发信人: slchern() 
整理人: yvonneh(2000-12-03 15:06:3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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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蛊情(11)
 
 
                                                            黄 河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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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包不住火
 
   下午四点,众人依言聚集崔重立房间共商後续行动。由於金长生评估地层
 无坚硬岩层,在先进迷你型地道挖掘机协助下可在五日内挖至主墓,故采最不
 引人注意的方法━━不租地、不建厂,以隐密速捷的行动进行盗墓。
 
   而後在崔重立主导下,众人律定工作细节,几经讨论,结束时已过黄昏。
 
   讨论过程中,陆琼凯脑海始终未能忘怀方才那一幕━━徐行豪摸著余燕的
 小手,他越想越火。再者,他原本带余燕同行为的是诱使徐行豪支持他们参与
 挖墓,如今目的已达,余燕无参加後续行动的必要。故曰:「崔先生,挖墓地
 点生活在荒郊野外,余燕去不方便,我看她就回香港,不要跟去。」
 
   余燕听了不动声色,一则是自她与陆琼凯熟识,她的一切都由陆琼凯安排
 ,说好听的是不费她操心,实是不容她多嘴。再者,她此时心气徐行豪,听到
 陆琼凯要她回香港,暗暗生出「离徐行豪远去」的报复感,索性不发一言,默
 认了。
 
   占了便宜的徐行豪更不愿余燕同行,但忧心崔重立不同意,画蛇添足道:
 「是啊,女孩子去不方便,她就不要去了。」
 
   亏徐行豪游戏人间数十年,对女性基本心理完全不了解━━存报复心的女
 人,你要她这样她偏要那样。余燕听完脸色立变,凶巴巴反驳道:「那姑娘不
 是女人?为什麽她能去我不能去?」
 
   众人愕然,尤其陆琼凯更是愕然,暗忖:(她怎敢违抗我的安排?)继而
 一想余燕顶撞的是徐行豪,这才释怀,柔声劝道:「达令, 你回去好了,野外
  生活不方便,又要挖地道,都是非常辛苦的。」
 
   或许真如余燕所言━━女人是感情做的;当她恋爱时,就如同把自己的一
 部分给了爱恋的男人,自此行事不再理智。愤怒之际余燕未多想,一句话便顶
 撞回去:「不要你管。」
 
   不料,陆琼凯闻言脸色顿时铁青,目光无比凶残地盯著余燕━━那副可怖
 的面容,实实吓了大夥一跳。众人虽不知陆琼凯心中在想什麽,但无不思忖:
 (她顶他一句,他在众人面前即摆出这脸色,私下还得了吗?)
 
   这面容余燕也看得暗自骇然,陆琼凯虽霸道,但自诩是翩翩君子,从未在
 她面前表现如此失态,今天是怎麽了?所谓疑心生暗鬼,这一时她自然心虚:
 (难道他看出了什麽?)
 
   是,陆琼凯是看出了什麽。先前他在咖啡厅的两个疑惑,现在因这一句话
 获得肯定:徐行豪与余燕,两人已然发生不可告人之事。其道理很简单,只要
 你了解人性━━余燕从来不敢顶撞他,此时她的胆量必得自於她极强烈的恨意
 。可是,她先前告诉他,徐行豪只是想探听他知道什麽秘密━━这种小事值得
 她恨徐行豪?
 
   当然不可能。
 
   也不可能因徐行豪要她「离开」,就如此恨徐行豪。
 
   对女人而言,只有一个理由,她会产生如此强烈的恨。
 
   (天啦!)陆琼凯内心在狂吼,他深爱余燕,素以绅士风度照顾她、保护
 她,甚至两人订婚後,他也不曾碰她。这不单是他严格的家教,也是他坚持的
 理念,可是今天……,他感到一阵晕眩,随之以微微颤抖的右手取下眼镜,左
 手抚面,垂首不语。
 
   瞧见此,崔重立误以为陆琼凯因余燕公然顶撞他而感不快,遂为两人找了
 下台阶,道:「余小姐必须跟著去,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找到宝藏以前大家都
 不可以离开。」
 
   陆琼凯徐徐抬起头,众人只见他脸色苍白得可怕,眼神冷漠得可怖,愣了
 片晌始低声道:「随便。」
 
   这声音像寒冰一般,余燕听了周身起栗,心里益发确定陆琼凯「一定知道
 什麽」。知道什麽呢?他先前讲「达令,你回去好了」时还好好的,怎麽她顶
 了他「你别管我」,就这麽一句话,他一下全变了?
 
   「达令,对不起。」余燕怯怯道:「我回香港好了。」
 
   「不必。」陆琼凯木然看著桌子,冷漠说道:「崔先生要你一道去,你就
 一道去。」
 
   除了余燕忐忑不安,众人心想这下可雨过天青,於是一夥人结伴到六楼吃
 日本料理。席间大夥谈笑风生,唯陆琼凯和余燕默然无语。徐行豪心想两人的
 冷战多少和陆琼凯目睹他和余燕在咖啡厅有关,心下隐然生歉,刻意寻了话题
 ,期能解余燕的围,笑曰:「陆先生、余小姐,吃完饭,晚上我请你们去跳舞
 。」
 
   余燕点头笑答「谢谢」,不料她的回答却激怒了陆琼凯,後者闻言忽地放
 下竹筷,狠狠盯著她,讥讽道:「你就这麽贱?」
 
   徐行豪闻言大怒,若非崔重立及时拉住他,恐已摔碗砸盘破口大骂。
 
   再看余燕,浓密睫毛後的大眼泪汪汪的,死命咬著唇才止住泪。低下头佯
 装用餐,吃了一会儿,忽见泪水一滴又一滴落在碗中,勉强又吃了几口,蓦地
 抛下碗筷,两手捂面哽咽起来。
 
 再赴静谷
 
   自从有了陆琼凯的激怒之言,以及余燕滴落碗中的泪水,这顿饭任谁也吃
 不下去了。金长生和许峰两人草草裹腹,连夜赶赴东京,筹购最先进迷你型地
 道挖掘机。崔重立等人则至街上采购迷彩装和野营可能使用的物品,而後返回
 饭店。次日清晨众人租了辆九人座巴士,後方堆满器材,出发前崔重立又取了
 两条毛巾分别递予陆琼凯、余燕。陆琼凯犹如认命了,一言不发自己绑上;余
 燕反不习惯,嘀咕半晌才在那怡兰协助下蒙住双眼。之後,五个人在沈闷的气
 氛中上路。
 
   近午时分一行人到达山路尽头,陆琼凯与余燕解下蒙住双眼的毛巾,五人
 下车改为步行。由於余燕不耐徒步登山,众人受余燕耽搁影响,到达静谷时已
 过晚餐的时间。
 
   静谷又起了一阵骚动━━任何一位陌生人来到,对静谷而言都是不得了的
 大事。族人扶老携幼聚到族长的木屋前,七位长老围在门外,毓海、恒图站立
 在侧,就这麽恭候众人来临。
 
   徐行豪忘不了静谷美食,见索长老时第一句话就要烤牛排与烤鱼,族人听
 了无不莞尔。於是升火的升火、抓鱼的抓鱼,甚至特地为四位贵客杀了一头牛
 ,在在表现静谷居民憨厚好客的天性。
 
   崔重立等人奔走尽日,一日未吃热食,等他们漱洗完毕已饥不可耐。无不
 睁大了眼盯著烤架上的牛排、烤鱼,腹内咕噜咕噜直响。
 
   毓海见众人饥渴的目光,心知大家肚子饿了,咧嘴笑著叉起烤好的牛排放
 入粗磁盘。待恒图端到众人座前,崔重立、徐行豪刀叉齐上,陆琼凯、余燕怀
 疑片晌,切了一小块那麽一嚼,两眼一亮,著即坐直了身子准备海吃一番。
 
   这情景看得那怡兰不由笑了,连日来的忧心、不快、猜疑,此时俱化作飞
 烟而散。心道:(是啊,静谷呢才是世外桃源,外面啊那个势利、争权夺利、
 猜忌讦争、明欺暗算的鬼世界,有什麽值得留恋呢?)
 
   陆琼凯吃尽一块牛排,心情大开,忍不住赞道:「好。咬上去,软;尝起
 来,鲜;吞下肚,棒。」
 
   七位长老闻言大笑,索长老竖起大姆指称道:「你这形容,妙。」
 
   徐行豪不干风采被陆琼凯夺了,突生灵感,举杯在鼻边闻,摇头晃脑道:
 「闻起来,香。」接著仰头喝了酿米酒,望著月亮曰:「吞了它,赞。」而後
 顺著喉咙上下摸,高声吆喝:「深入喉,爽。」
 
   崔重立听了一口牛肉差点没喷出来,因为徐行豪所言是上海色情酒店流行
 的助酒词,一语双关,调情兼戏谑,下流得紧。可是众长老听了却一致鼓掌喝
 彩,索长老甚至当胸一揖,感佩道:「不愧是大诗人徐志毛的远亲呐。」
 
   徐行豪得意洋洋,一番劝酒自是不在话下,场面顿时热络起来。众长老亦
 在兴头上,举杯就座,大夥轮番敬酒,豪饮快谈,几杯下肚陆琼凯脸上也笑开
 了花。幸而大禹的女儿仪荻发明了酒,它是最佳的止悲剂、难得的忘情水,在
 酒精的魔力下,人人化作半个神仙。
 
   酒足饭饱,众人围著炉火团团坐。红红的火光射向那怡兰与余燕酒红的脸
 庞,增添两人的艳丽。尤其余燕,在炉火辉映下有一对雾样迷蒙的大眼睛,望
 著讲话之人眨啊眨地,让人看了既爱又怜,众人打从心底赞叹此女艳丽不可方
 物。别说是热血青年看了动心,即使年过八十的索长老瞧见了亦痴呆半晌,但
 觉神昏心摇不能自持。
 
   瞧见余燕美丽的面容,刹那间陆琼凯悲从中来,想到她与徐行豪苟且之事
 ,恨得手指紧紧拽起,咬著牙暗暗发了个狠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接著众人谈到寻宝之事。当那怡兰表示墓中仅剩八块子刚玉,七位长老无
 不愕然,可是当他们了解董鄂妃的墓为陆玉英所设计,而陆琼凯即陆玉英的子
 孙,他们是愕然之外再加惊讶。故由索长老起头,七位长老轮番发问,一一探
 寻古墓的背景,但陆琼凯实在是回答得太好,众长老只得信服。
 
   「唉━━」索长老长叹一声,神色黯然:「没想到哦,墓里宝藏价值连城
 的传说,是假的呐。」
 
   「未尽然。」何长老道:「陆家愿意出美国银子两亿,不也是一大笔财富
 ?」
 
   「谈这些呢还太早。」那怡兰道:「先找到子刚玉才是要紧哩。」
 
   「你们准备什麽时候动身?」索长老问。
 
   「明天一早。」崔重立答,之後他概要说明挖墓的计画,并表示为了协助
 挖地道,需要四位粗壮族人同行,此言登时引起一阵骚动。
 
 护灵僵尸
 
   「崔先生,为啥呢要挖地道?」索长老问:「不是买下工厂,从上面把整
 个墓都翻起来寻宝吗?」
 
   「不行,无论我出多少钱,日本人都不卖工厂。」
 
   众长老及毓海闻言相互望望,脸上尽是忧虑之色。崔重立看了只觉奇怪,
 好奇地问:「有什麽不妥吗?」
 
   众人不语,似乎有难言之隐。那怡兰略一思忖,臆测道:「你们呢是不是
 耽心护灵僵尸?」
 
   僵尸两字犹如晴空打了个响雷,众长老闻之脸上掠过一抹阴影,毓海浑身
 甚至打了个颤,显然是猜对了。
 
   「别耽心。」崔重立微笑道:「世界上没有僵尸,那是骗人的。」
 
   「不。」毓海不以为然,细细解释道:「崔大哥,老祖宗留下的话儿,这
 墓是被诅咒的━━进入墓里,拿了宝藏的人必死。我们原本不信,上次盗墓就
 是挖地道,结果发现墓里有守墓的僵尸,进入墓里的族人也死了六个。」
 
   毓海说到这,不知是话说得太多,累了;或想到六位死去的族人,悲伤,
 以致说不下去。这时索长老接续道:「所以这一次呢,我们决定不再挖地道。
 必须先买下工厂,请工人从上头把整个墓都挖开,在大太阳底下慢慢找宝藏,
 这样才不会有危险。」
 
   「各位,你们不必多虑。」陆琼凯插口道:「此墓乃先祖陆玉英设计,里
 面是有一些机关、陷阱,不过我一清二楚。至於诅咒,那是为了吓後世盗墓之
 人,也绝无守墓的僵尸。」
 
   「陆先生,死去的六个人是怎麽回事?」纳长老问。他个头最小,看起来
 也最胆小,讲话的声音隐隐颤抖。
 
   众长老都觉得这问题问到了重点,纷纷点头,把眼瞧向陆琼凯。陆琼凯见
 众人不信他专家的话,心头不悦,正眼不瞧纳长老,从容由裤袋中掏出一块纯
 白手帕,动作高雅地擦了擦嘴唇四周。众人皆知他嘴唇已够乾净,此举不过在
 表现他不以为然的轻蔑态度。
 
   「他们是不是打破了墓里的瓦坛?」陆琼凯问。
 
   「是。」毓海答。
 
   「就是了。」陆琼凯以冷峻嘲弄的口吻问:「他们为什麽要打破瓦坛啊?
 」
 
   「为了找宝藏呐。」
 
   「瓦坛里面只有病毒。」陆琼凯道:「都是经过处理的病毒,乾燥了放到
 瓦坛,日後打破,乾燥的病毒就会附著在皮肤上,遇水活转过来,穿入人体迅
 速致死。他们死的时候起紫斑的皮肤,就是接触病毒的部分。不过这种病毒的
 生命周期很短,不会造成传染病。」
 
   众长老听了暗自骇然,因为族人确是遇雨後才死亡,且尸体手部出现紫斑
 ,至於他们是否是接触瓦坛,众长老不得而知,只得把眼瞧向毓海。却见後者
 忘神地回想当日情景,须臾,直楞楞的双眼陡地一亮,惊道:「是啊,我们六
 个在开主棺,他们六个打破了瓦坛,没错,是这样。」
 
   陆琼凯没有什麽表情,将白手帕叠好放回裤袋,一副「我早就知道」的骄
 傲神态。
 
   「僵尸啊、诅咒啊,以现在科学的眼光看,都是迷信,不可能存在。」崔
 重立道。
 
   「可是陆先生,护灵僵尸又是怎麽回事?」毓海问,他浓密的双眉向中聚
 集,乌黑的大眼睁得很开,大约是心中有极深的疑虑与恐惧。
 
   「什麽僵尸?」陆琼凯反问。
 
   毓海将说了不知多少遍的恐怖经验娓娓道来,可惜无法引起眼前城市中人
 的共鸣,徐行豪态度轻松自若,笑问:「毓海,你是不是在墓里待得太久,害
 怕了、眼花了?」
 
   「在看到僵尸以前,我啥都不怕。」毓海果断地回答。
 
   「这墓有人捷足先登了。」陆琼凯臆测道:「你看到的是盗墓之人。」
 
   此言如千斤之锤挂在众人心头,众人闻言心里都是沉甸甸的。因为如果毓
 海说的是真的━━墓里真有一个「僵尸」往外冲,陆琼凯的臆测就相当可能。
 
   「怎麽办呐?」那怡兰一时惶然无计,问道:「如果有人先盗墓了,不就
 没有子刚玉哩?」
 
   「不。」徐行豪脑袋突然灵转,分析道:「所谓人吓人,吓死人。毓海,
 如果你被吓到了,我相信那个人也被吓到了,所以他猛往外冲。而且我认为,
 他只有一个人,事後更不敢回去。再由石墙原来没有被打通来看,就算他是捷
 足先登的盗墓人,我肯定他的活动范围只在那个支墓,因此就算他取了子刚玉
 ,他最多只拿走了一块。」
 
   这分析众长老听了嗯声连连,徐行豪感到十二分得意,然崔重立随即泼了
 他一头冰水,道:「不可能。如果那个人是捷足先登的盗墓人,他一定得挖别
 的地道进入支墓。你们想,当他躲在墓里寻宝,突然听到石墙被别人敲得咚咚
 响,他会怎麽办?」
 
   虽然没有人回答,但众人尽是解惑的表情,心想:(是啊,如果那人也是
 盗墓,他必须另挖地道。当他听到毓海等人敲石墙的声音,他一惊之下,一定
 会循他挖的地道逃出去。怎麽可能等到石墙被打通,再夺了火把熄灭,一头往
 毓海等人所在的通道冲呢?)
 
   听到崔重立的分析,徐行豪心里也服气了,可是嘴巴不服,质问道:「好
 ,如果不是盗墓的人,那是什麽?」
 
   这问题把崔重立难倒了,他的确不知答案,唯强烈感觉这墓大有文章。其
 一,毓海不似骗人,也不胆小,更不像疯子;可是,他说的僵尸可能吗?再者
 ,震波所获的回迹证明主墓底下另有一片「硬岩层」,那可是另一个墓?其三
 ,陆琼凯一定隐藏了什麽没讲,隐藏的那一部分是什麽?第四,他到今天还是
 没弄清楚,〈情魂〉九颗圆点藏了什麽秘密?
 
   思忖及此崔重立把眼扫向陆琼凯,不巧後者也正盯著他,都是一副窥探什
 麽的奸诈眼神。
 
   「陆兄,你认为是什麽?」崔重立造作地挤出一丝笑容。
 
   「对不起,崔兄,我不知道。」陆琼凯阴沉沉地一笑。
 
   众人又耗了一段时间讨论「那人」是谁?此墓在地底下超过三百年了,如
 果不是其他盗墓之徒,他会是谁?众人反覆推敲,终了,得到最可能的推论:
 毓海眼花错看,惊慌错愕之际失手掉了火把,至於当时其他人听到的那一声尖
 叫,是毓海自己喊出的。
 
   这结论自然引得毓海不满。何长老虽亦怀疑,但见毓海被众人说得几乎动
 了气,为毓海打抱不平道:「墓里其他的人说呢,那一声刺耳的尖叫,很尖,
 不是毓海的声音。」
 
   毓海闻言对何长老投以感激的眼神,可是徐行豪不以为然道:「人在紧张
 的状况下声音本来就会变,何长老,你没听过『失声尖叫』这句话?」
 
   何长老本欲反驳,然畏於徐行豪乃大诗人徐志毛的远亲,自忖与之较量必
 占不了便宜,只得吞下这口气,点头憨憨傻笑。
 
   正当众人讨论不出所以然之时,陆琼凯以掌遮口,佯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
 欠,此与素来重视自己形象的他不合。崔重立心知此乃陆琼凯有意表示他对目
 前讨论的话题没兴趣,因而催促那怡兰及早确定明日同行的四位族人,待选定
 毓海、恒图,以及另二位猎人毓青、易秀,众人这才散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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