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ryaya(光明牛奶)
整理人: bennycyb(2002-08-18 11:02:2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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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心里,始终有个缺口,让她感觉怅然若失。
这长久以来,她一直消沉,原因混乱。
她经常呆呆在站在窗前,望着空旷的田野,想整理出脑子里的头绪。可是,正应了那句古话了“剪不断,理还乱”。心事是一环缠着一环,好像快纠结成死疙瘩了。往事像无所不在的空气,一圈圈地包围着她,逼她正视自己疼痛的伤口。她努力挣扎。紧紧闭上眼睛,却一不小心,把过去看得更加清晰。
每次想到最后,往往是胸中发闷,眼神更加涣散,失魂落魄,茶饭不思。
说到茶饭不思,确实是一种痛苦,甚至希望这具身躯不是自己的,吃饭是别人的事,这该多好。
答案是一直没有明确地找出来,但是蛰伏了这么多天,透过心里偶尔的反射,她还是不幸地得出一个结论,不错,还是和那个男人有关。
最近,她经常会晚上睡不着,起身,赤脚,无声无息地穿过客厅,倒上满满一杯冷开水,从抽屉翻出一包520。
第一眼看到520,就很喜欢了。洁白的烟身,中心陷着一颗红心。是鲜艳的那种红。这样狂烈艳丽的色彩,总是令她的心轻轻颤抖。她只抽这个牌子的烟,不只是因为它漂亮,还因为,第一次见到它,是他买来给她的。
其实,在认识他之前,她根本不会吸烟,还讨厌烟味。可是爱情的力量就有这么大,和他一起后,她开始渐渐迷恋上了他身上的烟味。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爱他的全部。
已经习惯了手间,发间,有淡淡的烟草味,习惯了他在她身边燃一支烟,她静静地伏在他的膝上,感觉他的呼吸在她颈上徘徊。他总喜欢听她轻轻的唱许美静的“你抽的烟”。然后点着她的小鼻子说,你不可以抽烟哦。
可是事与愿违。当爱情以不可挽留的姿式向后倒退时,她惊觉,原来自己一直在用他的生活方式生活。
她在用这样的生活方式记念这段正在褪色中的爱情。比如,穿他喜欢的衣服,喝他喜欢的饮料,说他常说的话,喜欢他喜欢的烟。
最初,也只是点起一支烟,让它放在那儿静静的燃完,轻轻绕绕的烟雾里,感觉他好像还在身边。后面慢慢的,也学会了深深吸一口,闭着眼睛,让它到身体里转一圈,再随着呼吸慢慢出来。连着那深呼吸式的抽烟方式,也是他的习惯动作。开始时,时常会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也就毫无防备地流了下来,放了所有伪装的坚强,她像个无助的小孩儿,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无声无息地流泪。
疼痛慢慢远去,他的影子也渐渐淡去,在不安,烦燥,睡不着时,抽520却作为习惯保留下来了。依然是带着他的痕迹的习惯。
她常想,如果真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会怎样?还会选择离开他吗?
也许还是会的。那时,我们都不懂爱啊,她当初并不知道失去他,竟然会有这样漫长的疼痛。
人有不可改变的轨迹,就像一条射线,只朝固定的方向无限延伸,而且,无法回头。
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另外一根射线的轨迹与她完全相同的呢?她渴望有。在千万年里,于千万人之中,她在她的轨道里与他相撞,他们相亲相爱,形成一体,互相重叠,融为直线。
她碰见过无数根和她一样孤单的射线,却无法互相安慰,只在交汇过的刹那,读懂对方的寂寞。驻足,停留片刻,然后沉默离去。
可是这次,她停留的时间太长了。她徒劳地想改变自己的轨迹,又或者假装看不到两根射线间,那细小的差异。可是,终是走的路不一样。终是要在某个十字路口,含泪告别。
她长久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这曾经是张无忧无虑的笑脸。时间没有给她留下太多的痕迹。可爱情,却令她的神色憔悴。淡淡娥眉间,已经染上了沉沉的忧郁。镜中的这个女人,芬芳馥郁的美丽中,夹杂着令她自己陌生的冷漠。她终究成了一个带着痕迹的女人。
爱他,已经不再给她幸福感和充实感。相反,已经成为她心里沉沉的石块,卸不下,扔不掉,时时刻刻都压抑着她,一次次的流泪,一次次颓败的消沉,似乎成了她这辈子都丢弃不了的担子。
只是从来不肯再对他说起。无论爱与不爱,仿佛只是她一个人的事。
也许她只是在等待一场未知的告别吧。这些天纠缠在心头的,也不过是等待,告别的决心。
当所有的往事,都以无法抹去的姿态,显现在眼前时,那么就请好好回味吧。无论幸福还是痛苦,伤害还是甜蜜,都请含泪一饮而尽!
浮生若梦。何去何从。
把哭泣夹进书页里吧,也许会在多年后的偶然翻开中,悄然滑落,没有芳香,再无声息。窗外那个时候,也许会正落着细细的雨。
生活原来可以,这样的安宁和美丽。
---- 我大概是一只鸟,充满了警觉,不容易停留下来。所以一直在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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