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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玉莲的荷花为什么那么白
发信人: hsq222777(我只是一个过客)
整理人: xh5658(2002-08-19 14:39:21), 站内信件
                         玉莲的荷花为什么那么白


    前几日随朋友去当阳,途经玉莲,偶然发现一件趣事。
    玉莲是湖北省当阳市的一个乡镇的名字,属于丘陵地带。那日,也是闲着没事,就当是下乡度周末了。中午喝了很多的酒,也没来得及休息便踏上了前往当阳的旅途。

    一路上,是在迷迷糊糊的醉意中捱过的,车到玉莲的时候,我的眼前突然一亮,七月初的荷花开得正酣,碧绿的荷叶铺满了那些稀疏地分布在山坳里的河塘。这,可能便是这一年中最后的也是最动人的一片绿了。车速有点快,路边的景致在风中呼啸着一掠而过,但这并不影响我的远眺。举目中,我猛地一震,发现了一个奇特之处,玉莲的荷花只有一种颜色——白色。

    玉,有白璧无瑕之意,玉莲,是不是指的就是白色的荷花?我不知道,但玉莲的荷花的确少了许多色彩,显得有些单调,却又多了那么多坚贞与高洁。沉思间,车已经过了玉莲,玉莲镇本身就只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小地方。来来往往的过客,又有谁将它带进了记忆。

    在当阳市住了一宿,第二天返回路经玉莲时,我再次把目光投向这片令我遐思的土地。河塘还是稀疏地安躺在山丘的怀里。我很想从中找寻到一枝别色的荷花,却始终也没能发现。依旧是碧绿与洁白的组合。

    为了探个究意,在我的提议下,我们在玉莲落下了脚,已是近午时分,我们朝靠公路不太远的一户农家走去。主人是一个中年的妇人,有着中国农民特有的朴实,一条花格子的围裙围在腰间,看样子正在收拾屋子。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坐在书桌前温习功课,认真得连我们进了屋他都没有发现。妇人倒是看见了,陌生的诧异在眼睛里稍作停留便一笑而过了。赶紧招呼我们坐下。端茶倒水忙个不停,非常热情。原本大家素昧平生,在她的一番招呼之下,仿佛成了久别重逢的故人一般,这倒令我们对于冒昧地打扰别人感觉到一丝尴尬。几句言谈过后,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我问那妇人,“您知道为什么玉莲的荷花都是白色的吗?”妇人笑了,“以前我们这里也有其它颜色的荷花,白荷是后来嫁接的新品种,因为白荷长出来的藕很好吃。”这个答案倒是颇有些令我失望,我想总也该搬出几个典故来夸夸玉莲,满足一下过客的猎奇心理吧,谁知道居然会是这么平淡。

    屋子的旁边,便是一个小小的荷塘,我们移步过去,转瞬便惊诧了,这夏的荷景,竟是如此的动人。高的低的荷叶,紧凑地将整个水面覆盖着,像是给荷塘披上了一件绿的衣裳。三三两两的荷花,有的含苞待放,似乎要孕育足够的魅力;有的已经傲然怒放,肆意地展示着青春与活力。有的躲藏在叶子的下面或是旁边,犹如初春的少女,羞答答的;有的刚刚从水里钻出来,露出小半个脑袋,像个顽皮的精灵,窥探这多彩的世界。不同姿态不同形状的荷花,却拥有着共同的洁白。于是,整个荷塘只呈现出两种色彩——幽幽的绿和晶莹的白。

    有两只红褐色的蜻蜒,突然飞进我的视野,在莲叶与莲花的天空里自由地追逐,给这静止的荷塘带来不少的生气。前面的一只蜻蜒蓦地在一只微微露出水面的荷尖上歇住,另一只紧跟着伏在它的身上。两情相悦时的相知相守,对于它们,便是在这整日的嬉戏中看着彼此渐渐老去,不知道像蜻蜒这般的小动物,会不会亦如人类需要面对如此纷繁的爱恨情仇。

    我们在荷塘边陶醉于这满池荷韵的时候,主人已经备好了饭菜。农家的饭菜,其实比城市里做出来要香很多,我们这几个一年到头也食不了几斤米的家伙,那一顿却似饿坏了般,看得主人都有些呆了。那一刻,我在想,若是要我离开城市,融入这美丽的乡村,过一种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也不愧为人生的一大享受。
    ……
    吃完饭,我们启程回宜,我掏出钱来,要付给那妇人,妇人却不高兴了,“你这是干什么,来的都是客,我们只是用家里自产的饭菜招待了你们,农村就这样,没什么好吃的请你们多多包涵。但如果收钱我肯定就不会做了。”我坚持要她收下,她推开我的手,回了一句,“你再说就是瞧不起我们乡下人。”地道的当阳话,朴实却极有力量,我看着她有些胀红的脸,感觉到几许羞愧来。

    主人把我们送到路上,车过了好远,我还看见那母子两个站在路边挥手……我还是在想,为什么玉莲的荷花,是如此的洁白……

                                                 2002年8月15日 星期四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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