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wumi()
整理人: yvonneh(2000-11-19 20:48:0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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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的思路>>第一卷003
003
语言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对称，语言的庸溃反应了社会的
病态、苍白。路思开始了对语言的拯救。拯救了语言也就拯救
了社会的病恹。
稻田里的稻子被收割殆尽，路德挑起了最后一提稻禾往
回走。天空飘来了一片云，顷刻涨满了天空；地下开始刮起了大
风，所有的东西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做着倾斜的姿态。风吹、人
走、物摇，路德挑着最后一担稻禾匆匆往回赶。
第一滴雨点砸在他脸上，也砸在若干年后你的脸上，你赶
在回家的路上，雨丝布下网追逐着你。这是一个多雨的季节，
阴郁的云成了天空的底色。路德赶回家中看见站在晒场上对
着雨沉思的路思被雨淋得湿漉漉的，晒场上稻谷也被淋湿了。路德
放下担子赶忙过去收起已经被雨淋湿了的稻谷；稻谷全都收
进了屋里，雨仍旧不停歇地下。几天后，潮湿的稻谷全都发了芽。这
是生命吗？是。但是不合时宜的生命。路思、路德两人望着天，
叹息。这是一个多雨的季节，所有的思想都在发芽、疯长，所有
的疯长的思想之树上都结不出果实，都在走向死亡。死亡后的
它们不能留下种籽。思想的死亡不会再获新生。
这是不合时宜的思想之芽，因为语言是历史发展
的必然对称。这一环境下的思想产生的语言是没有精神灵魂的，它很快
就会死去，而不再被人所注意；甚或人们会去唾弃它。路思望
着发芽的稻粒，产生了以下的想法：稻子在一定的季节人们要
抚育它让其发芽、生长，离开了这一时刻，它的发芽生长是毫无意
义的，是结不出果实的。它背离了发展的必然对称。它的存在
有如蒿艾，不仅无用，而且有害。但是，什么是发展的必然对
称，是凭我说的？还是凭你说？对稻子的判断可以根据它以后
是否结硕果，可对思想的判断呢？也要等它结果吗？如果错误
我们就将白白耗费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对思想的真理判
断是广义的、抽象的，但判断的前提最起码应是理性的。
路思开始了对思路的追索。
没有人相信有人在高处望着他。坐在屋里，开着灯，窗外
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看着排列在书页上的铅字，
这些语言来自另一个精神之躯，这些语言传达另一个世界的
言语，噢，奥古斯丁的忏悔从远古滑进了现实的这个窟窿，却
怎么也不能填实它。六百年后的今天，窟窿大到了到处都是窟
窿。窟窿大得人们看不见窟窿的边沿，以至人们不相信有窟窿
这一现实，不相信生活在窟窿之中。窟窿由生活的现象成为了生活注定
的本质。特殊性成了普遍性，普遍性又成为了本质的定义。
我关闭灯，看见了窗外的夜景；靠着窗口向下望，街道上
的人很多，在无聊地漫游，他们从来没有想到有人在上面注视
他们。那个戴着红帽子的女子迎向一个楚楚衣冠的男子，细声
地对他说：“很便宜的。”他们一起走进一个屋子，室内散发出
一阵劣质香水与汗水交媾了的气味，我看不见他们，门窗关闭
得很紧，如同水底的一艘潜艇，我知道他们开始脱去华丽的衣
服，露出上帝赐予的美丽躯体；我知道他们不敢拨开皮肉露出
心灵，因为美丽的外表下裹着的是丑恶的灵魂。
没有人会想过从高楼上去俯视一对男女搂在一起走时的
情景，那是一个巨大的“：”。这将说明什么呢？没有人想过。我
们只好让他们带着这个符号一直向前行走，直到有一天有人
想起并解释了这一问题。
那天路思发现了这一问题，他发现这一问题时首先问：
“难道这世界上只有性爱才是最值得思考的吗？不。一定还有
别的什么内在的东西，它抛弃了肉体而进入了属灵的世界。”
我们发现冒号的后面必是述 说人的一种言语，或是对言语的一种
总结性的语言。
我关闭了灯，看见了窗外的夜景。
我抛却了物欲，发现手中握着的是无尽广褒的精神。
望着窗外的夜景我发现精神使树有了树的意义，精神使
景有了景的氛围。思赋予精神永恒的生命活力。思使精神之
树常青。
我关闭了灯，看见窗外的夜景。那不在的神灵在高处注视
着人们。我关闭了灯使小屋融入了夜色之中。似一曲悠扬的
摇篮曲下摇荡的一个小小的摇篮。又似湖水碧波中荡漾的一只
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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