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terryccq(禁果哥哥*宰相)
整理人: zendewangwei(2002-08-11 15:06:1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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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干瘦的老头儿,满脸都是硬得像刷子似的胡茬,坐在麦里奥火车站餐厅的角落里。严冬的风雪一阵一阵地刮过里加湾的上空。
老人到餐厅来,显然是为了取暖。跟老人一起进来的还有一条毛蓬蓬的小白狗。小狗伏在老人脚边打着抖。
邻坐上,有好几个年轻人正在喝啤酒。有个年轻人拿起一个夹肉面包,一口就吃掉了半个,这时小狗再也忍受不住了。它跑到餐桌前,举起前腿,立起来,献媚的望着那个年轻人的嘴。
“彼季!!”老人轻声喝道,“你怎么不害臊!干吗去打搅人家??”
可彼季仍然站在那里,只是前腿累得一个劲的哆嗦,后来终于放下了。但是腿一碰到湿漉漉的肚子,小狗立刻又想起它立在这儿的目的,又把前腿举了起来。
然而那些年轻人并没有发觉它。他们正在兴高采烈地谈着话,不时给自己的杯子斟满冰凉的啤酒。
“彼季!!”老人又唤到,“喂,彼季!回来!!”
小狗迅速摆了几下尾巴,它仿佛在说:“我自己也知道这样做不好,可你又买不起这么好吃的夹肉面包喂我。”
“唉~~彼季呀,彼季!”老人轻声说道伤心得声音都有些打颤了。
彼季又摇了几下尾巴,顺便央求的望了老人一眼。
有个戴顶绿色猫的高颧骨的年轻人,终于发现了这条小狗。
“狗杂种,讨东西吃吗?”他问到,“你主人在哪?”
“公民,你这是怎么搞的!”那个年轻人说道,“既然养条狗,就要喂它,要不就不文明了。您的狗象我们讨饭吃,可我国的法律是禁止行乞的!”
年轻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瓦力卡,您这话太过分了!”其中有个年轻人大声责备到,顺手丢给小过狗一片香肠。
“彼季,不许吃!!”老人喝道。他那被风吹得粗糙的脸和青筋暴绽的干枯的脖子涨得通红。
小狗瑟缩着身子,耷拉着尾巴,走到老人跟前,连看都没看香肠一眼。
“他们的东西哪怕是一粒面包屑,也不许碰一碰!!”老人说道。
他急急忙忙地翻着身上的几只衣兜,找到了几枚银的和铜的分币,放在手心中一边数着数儿,一边吹掉粘在分币上的碎屑。他的手指不停的哆嗦着。
老人一句话也没说。他走到柜台前面,把几枚硬币放到湿乎乎的柜台上。
“买一个夹肉面包!!”他嘶哑地说,女营业员把两个夹肉面包放在碟子里,递给老人。
“一个!!”老人说。
“你拿着吧!”女营业员轻声说,“我不会因为给你两个面包就破产的......”
“谢谢!!”老人说道,“谢谢!!”
他收下面包,走到站台上去了。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一阵风雪已经过去,另一阵正在逼近,不过眼下还远在地平线那边。
老人在长凳上坐下来,把一个夹肉面包丢给彼季,把另一个用一条灰不溜秋的手帕包好,藏在衣兜里。小狗痉挛的吃着面包,老人望着他,说道:
“唉,彼季呀,彼季!你可真糊涂啊!!”
但狗没去听他讲,它光顾着吃了。老人望着它,用袖子揩着眼泪----大概是叫风刮得流泪了吧!!
[苏] 康*帕乌斯托父斯基
啊~~~~累死我了!!千万不要告诉我网上有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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