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allan_79(香烟)
整理人: xy5678(2002-08-26 08:37:3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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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直有个小男孩在网络里跟我联系,通过传纸条或者QQ聊天,他说他快满18岁了,很想离开家。他一直没能详尽地讲述他的现状,但离家出走的表态很迫切--想要逃离家乡,投奔到省会长沙,投奔我。我暂时没有严词的拒绝,其实心里面很怕,怕事情象他说的那样,我真的成了他最后的希望。但我不是警察,管不了那么多世事疾苦,我的现状也不允许再收留一个基本上没有生活能力的小孩。我只能反复地叮嘱他,要他把所有面临的真实境况告诉我,然后才可以制定切实的解决方案。
我想,他所面临的问题多半也是大多数同志所面临的境遇--家庭传统伦理与真实欲求的摩擦矛盾。
昨天在网上看到了一篇同志的文章,不是哗彩的那种,只是平淡地讲述自己与父亲就自己同志身份一事摩擦的经历。文中的作者坦白自己的情况,跪着说:既然生了我,就给我追求幸福的权力。而老泪纵横的父亲则说:你不要下跪,如果下跪有用的话,我给你跪下,求你不要去搞同性恋。文章的结局仍是僵持,一种静态的消磨与抗衡。幸福在现实生活的面前有时候轻描淡写,有时候重如钢铁。同志的幸福也许就是能够与自己心爱的同性生活在一起,而走到这一步的同志少之又少,这世间总有情两难。
难道不是吗?几天前妈妈打电话过来同我商议弟弟结婚的事情,临了还是要小心翼翼地问一句:"你去过北京了?谈了什么?"她知道我去北京是与龙儿会面,龙儿是我多年的好友,也是她心目中理想儿媳妇的人选。我便残忍地告诉她:"什么也没谈。我的事情我自己来做主,一切一切不要你们操心。你们操心也没有用。"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的。自从十年前离开了家,就彻底把自己交给了同志。支撑我在外面漂流的信念有时候只有一条,那就是不向传统婚姻妥协,不与自己不爱的人生活。因此再苦再难都不可以回头。我对自己说就是死,也要死再外面。想家的时候可以回去看看,可以寄钱、写信、打电话、寄照片,但不能在妈妈身边生活。因为一旦回去了,我就得妥协。亲情是海港,也是一柄利剑,它宽容着我,也会斩断我所有活着的灵性和乐趣。
我很善良,但一点也不软弱。有时候我问自己--不软弱的善良还是善良吗?问得自己也很动摇。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由小同志快变成老玻璃了,我还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种情怀。自私的我寻觅一切方式让自己回避婚姻的压力,刚开始说自己还小,后来说自己不够条件,再后来说找不到合适的,再后来就是坦白。然而坦白以后呢?妈妈弟弟继父外婆,每个人不想接受也接受了,但我心里知道,他们无时无刻的还是希望我能回到他们身边,娶一个老婆,生一个孩子,象其他人一样五谷杂粮地生活。
生活是什么?品了这么久还是觉得两难。每一段情绪都有来由和去处,每一次欢笑和泪水都不能取代同志身份的尴尬和窘迫。如果爱上了悬崖上的花朵,就必须要面对粉身碎骨的可能,可粉身碎骨的一个人死得其所也就罢了,总是要跟着一些人的扼腕叹息和心疼。浪漫的文字可以装点寂寞,激情的文章可以充实岁月,返回头来同志还是要面对父母和自己的老去。所以羡慕任何的18岁可以一走了之,也明白任何一走了之的18岁都有28岁时的蓦然回首。走走停停人生过半,才明白生活的每一步都在不经意之间注定了不同。
选择了同志,注定了选择两难。这种两难的结束不是死亡就是人情的沦落。可为什么那么苦那么难还是有人向前走?原来对幸福的追寻是热爱生活的人冥冥中的一种方向。世事也许没什么好与不好,应该与不应该,有的只是永远的取舍。在两难中挣扎徘徊的朋友啊,我只能说,所有的活着都很残忍,欢笑的背后总有看不见却摸得到的伤痕。
有时候对生命的尊重,其实不过是一次割舍的剧痛。是不是还能够微笑着说--为了爱,我值得?
---- 曾在世外寻你 这天终可碰到你 如梦见像忘记 这种感觉美不美
弥漫了烟气 面前看不清的你 未能看穿的天机 悲中乍喜
无论那样神秘 每一生都会等你 谁是你或忘记 信必总有再会期
延续这福气 在来生都依恋你 一剎细腻 来延续晨曦
再生 再死 记天 载地 缘灭缘又起 固中诡秘
或会喜中乍悲 随一个又一个传奇 相拥至死
醉生 醉死 某天 某地 缘灭缘又起 这刻跟你
不准忘记 泪儿收起 不想惊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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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 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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