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zhang2t() 
整理人: yvonneh(2000-11-18 22:05:1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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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的黄昏 
  
 作者:天机   
                    (1) 
 
   我认识A的时候二十一岁,A二十五岁,在我们单位号称“忧郁王子”,一
 直在苦苦地等着他远方的爱人,很忧郁,经常独自一个人在宿舍里弹着他的那
 把破吉他。 
 
   二十三岁的我是最跋扈的时候,A二十七岁,还在等他的爱人,我指着他的
  鼻子管他叫“忧郁皇帝”,因为那时候二十七岁在我的眼中看起来很老。A依旧
  是很忧郁。 
 
   今年A终于等到了他的爱人,一起相依着走过港城的小巷,一起相伴着看日
  出日落云消云长。 
 
   今年我二十七岁。 
 
   原来爱情是可以等的 
 
                   (2) 
 
   B是我铁哥们,最铁最铁的那种--我甚至和他一起裸浴过--大学的时候
  他曾经爱上过一个姑娘,爱的死去活来,为中国各大啤酒厂的繁荣发展贡献了
 很大的力量。 
 
   革命最终没有成功,猢狲却须四散。 
 
   半年前我想起了他,于是给他打了个长途: 
 
   “我有主了,半年咯,哈哈”他笑 
 
   “恭喜恭喜,无证驾驶?” 
 
   “无证,还没驾驶” 
 
   斯文败类如我在尘世中除了还有一颗心没有烂,其他的都腐朽的七七八八
 了。于是很崇拜他。 
 
   他下来了,和他的她。 
 
   我和几个朋友决定成全他和她,于是只帮他俩开了一个房间。 
 
   “喝酒去!”放下行李他就说。 
 
   喝酒的他还是以前那个,他看我和看酒的时候比看她的时候要多的多。 
 
   他不爱她,我想,因为她不像她。 
 
   灌了七八瓶葡萄酒后醉醺醺的我坚持要送醉醺醺的他回去。第二天清醒的
 时候我发现我和B躺在本应属于他和她的床上。“抱歉,耽搁了你的春宵”,他
  只是淡淡一笑 
 
   我一直怀疑那天晚上他是故意把自己灌醉的,我一直怀疑。 
 
   酒可以使人回忆起许多东西,比如爱情。 
 
                  (3) 
 
   C是我的哥们,也是很铁很铁的那种--不过我没有和他一起洗过澡。他
 的女人在不远的一个城市,他很喜欢他的女人,每个月总要往返那么几趟。 
 
   “废了她换个新妃子”我们弟兄几个一有空就想把所有的好人带坏。 
 
   “NO”他坚定地说。 
 
   如是无数次。 
 
   终于有一天他和我说,“我决定灭了所有喜欢上我的女人,只要她超过四
 十分”,他和我咬着牙发誓。他也这么去做了。 
 
   我想他累了。 
 
   他还是很喜欢他的女人,非常非常的喜欢,他的女人依在他的身边,就像
 一只无依无靠的小鸟。 
 
   鸟飞的时间长了就会累的,爱情也是。 
 
 
                   (4) 
 
   D是我的死党,最死最死的那种--我怀疑我叫他去死,他真的会去,因
 为我舍不得他死,所以还没有做过类似的尝试--D很容易的就会爱上一个女
 人,而且一爱就爱的很轰轰烈烈;D也很容易的在一个女人身上失败,一失败
 就失败的稀里糊涂莫名其妙。 
 
   我曾经私人赠送过一句专门为他度身订做的话:频频初恋,频频失恋。我
 们几个哥们一致认为很适合他。 
 
   “我每一次都是认真的”,他的名言。 
 
   二十五岁的他问二十四岁的我,“和女人接吻的感觉是怎样的?”,那时
 候的他很迷罔。 
 
   “随便找一个女人,把她‘做’了,你就知道什么是女人了”我如是说。 
  
   他真的随便找了一个女人,真的把她“做”了。 
 
   后来的他又随随便便找了很多女人,随随便便地就把她们给做了。 
 
   终于有一天他开始不再爱任何女人,无论我们再怎么努力他都不会。 
 
   爱情原来是可以丢失的,就在繁忙的大街上 
 
   我想我应该忏悔。 
 
               (5) 
    
   E曾经纯情过--我们都曾经纯情过,不过他纯情的时间比较长。 
 
   他背弃了他的初恋,在其他的人眼中。 
 
   那一次我真的以为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是女人。我不知道是应该替他高
 兴还是应该替他悲伤,我知道那个女人曾经有过许多的过去;他也很痛苦,他
 也知道那个女人有着许多过去,虽然他知道的远不够我知道的多。 
 
   礼拜天我和他去那女人家里包饺子,回来后兴高采烈的他沉默了。 
 
   有一天晚上他问我:益母草冲剂是干什么用的? 
 
   旁边一个医院的哥们抢答:一般是妇女流产过后休养身体服用的。 
 
   他再次沉默了。 
 
   我突然清楚的记得那天她的书柜上放着一包益母草冲剂,我想吐。 
 
   从此他再也没有去找过她。 
 
 
   爱情是脆弱的,仿佛益母草。 
 
                    (6) 
 
   认识mi是在一个偶然的下午,我正在聊天室里“屠城”,她进来说要找防
 城港的人,我好奇的迎了过去,是找F,一个比自认为已经很流氓的我还流氓
 的多的流氓。 
 
   我叫她给我打个电话,是一个温柔的声音。我平生第一次出卖自己的弟兄: 
 他是一个流氓,你忘了他吧。 
 
   “不,我要去找他,我要亲自问他。”温柔的声音里充满了决心。 
 
   “你们那里的电脑公司一般多少钱一个月?” 
 
   “四五百吧,还不够你买胭脂的”我说 
 
   “............” 
 
   “你马子找你”,那天我在网吧碰见了G,面无表情的对他说。“拷,不漂
  亮的,一条北京妞”,他说,打开了信箱给我看她的相片。 
 
   和我通了几次电话和E妹,终于她还是决定下来了。 
 
   “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吗?” 
 
   她说 
 
   “......给我带串冰糖葫芦吧”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我终于看见了她和她手里的冰糖葫芦,F就在她身边,
 得意地笑。她很漂亮,人比她的声音还要温柔。 
 
   冰糖葫芦已经熔化了,就像她热烈的爱情。 
 
                  (7) 
 
   G很能喝酒,G也很年轻。G不算我的哥们,非常不算的那种。我们只是久不
  久见一两次面,每一次见面都是喝酒。 
 
   我每次看见他的时候他都是猩红着眼,手里拿着一只永远是空的酒杯--
 因为每次倒进去的酒都被他干了--桌子上堆着一大堆酒瓶,然后听着他数说
 这几天的酒局。 
 
   G很能喝酒,G也很年轻--年轻到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而且仅仅
 只喜欢喝酒,但我知道。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因为我知道每一个酒瓶子后面都是一个伤心的故事。 
  
   就像每一个痞子嬉笑的背后都有一滴冰封的眼泪。 
 
                  (8) 
 
   我很爱英。英是我的泪。 
 
   我曾经把自己的灵魂献给她,她接住了,但没有接稳。于是,碎了。 
 
   我把我所有的黑夜献给她;用我的所有的思念缠绕着她;把我的所有的痛
 苦都撕裂成一瓣一瓣的碎片,袒露给她,一如祭天的尸。 
 
   终于,我累了,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仿如一个长途跋涉的行僧。在我
 决定弃我的魂和英而去的时候,英却来了,那时我看她却如看一个普通的妇人。 
 那一天我和英还有英的几 个同学去看海,她们在聊天,我躺在树荫下的吊床上, 
 居然睡着了。英和英的影子不知道曾 陪我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在一个阳光
  灿烂的下午,就在英的身边......我居然睡着了。 
 
   爱情也会打盹的,一如上帝。 
 
                   (9) 
 
   她说:我喜欢你 
 
   他说:是吗?喜欢我什么? 
 
   她说:我喜欢你的手 
 
   ...... 
 
   爱情是可以采摘的,只要你伸出你的手 
  --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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