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gz77(放飞我的心)
整理人: qdanger(2003-01-22 13:17:2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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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到达Rain-party的时候,门上缀着的霓虹闪得正欢。狭小的舞池里,酒精和烟草混合着尖叫尽情地发酵。
走过电吉他亢奋的前奏,我在人影里找到瘫坐在吧台上的她。
一杯喝了大半的苏打威士忌和一碟没吃几颗的花生。
她眯着眼盯了我一会儿说:“你来了?来……陪我喝杯酒。老板,来……来瓶大的,呃……”
我压着她拿酒的手大声喊你别再喝了都醉成这样子了。
她摇头说没醉。
通常喝醉了人都说自己没醉。我看她猪肝色的脸,知道她喝过了头。我代她付了钱,架起她彳亍出酒吧。
上了的士,我说去江苏路的松景苑,她大声嚷不是是曹杨路西子胡同。我对司机说她喝醉了,但她在昏昏沉沉中坚持去西子胡同。我只得应允。
……
月亮像破蛋壳流出来的蛋黄粘附在天上,扭曲变形。人生地不熟的我听她这边那边地指,然后架着她走,但走了好一段她都摇头说不是。
我有点生气,正想问问她究竟想去哪的时候,街的背光处突然闪出几名黄毛青年,清一色叼着烟留一头“木村”发,右耳垂坠一个扣子。
这类家伙白天一看就是不务正业,晚上出来游荡更是神憎鬼厌。
“小子泡妞呀,借几个零头大哥用用。”一个鹅公喉阴阴地笑着。
我装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三个家伙成三角形围拢之势堵住了我。
“让开。”我义正词严。
哟,这个小姐生得还蛮标志的。为首的涎出一副无赖的模样。其余两个则嘻笑着起哄。
我心里暗暗着急:看来今天真是遇到流氓了。
“这样吧,钱我不要,这个女孩让咱哥们先上怎么样?”
“上你老X去,不许你们侮辱她。”我张嘴便骂。如果平时有人对我这样单挑我肯定退而求其次忍气吞声,此刻怒发冲冠是因为他们不干不净的嘴把Candy也扯上去。原来……她在我心中竟已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份量。
这几个狗崽仔没料到我居然敢顶撞他们,愣了一下后,“X你妈的”骂着,捋起袖子冲了上来。
眼看即将腹背受敌遭围殴之苦,我手脚发冷头脑空白,情急下我卸下Candy一个就地转身,一只脚飞旋起来,在空中画了半个弧圈,砰的一声正中一个人头部。
“啊”、“哎哟”两声,我和冲在最前也最下贱的痞子同时倒下。
我是后摆的幅度过大摔倒在原地,他趔趄着摔了出去,狠狠地磕在路牙子上。
我庆幸着大一时候被师兄抓去做跆拳道的陪练干了一个学期,跟着学会了点跆拳道的步式,刚才那一招是只有跆拳道高手才能做的“后摆腿”,我居然无意中使了出来。我自鸣得意,完全忽略了身上不知是哪儿发出的疼痛。
我撑起身子的时候才发现左脚崴了,疼得差点不敢粘地,敢情是刚才动作不规范加上用力过猛。
那摔倒的混蛋口鼻见红了,由他同伴扶起来的时候还懵然怀疑的样子,另外两个家伙则惊恐地望着我,害怕我乘胜追击。
“你没事吧?”地上躺着一个柔弱的声音。是Candy的,刚才她也摔得不轻。
“还不快走?!”我怒喝,勉强直起身子装作要出手,那三个痞子吓得连连倒退,继而发脚狂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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