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pin_105.6(品)
整理人: summer1123(2004-10-19 19:38:0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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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的前方霓虹刺透过来，红鞋坐在地板上。一直玩弄着她的zippo。曾经，一个女人也有和你一样的火机。也是一根羽毛带着蓝松石的。我笑着给红鞋讲。红鞋不惊奇。站起来把整个房间的灯关掉。重新的坐在地板上，点上一根新的七星。淡淡的烟混着潮湿重重的包围她被长发遮盖的脸。
.......所有的故事，都是自己说出来的，不是问出来的。是么？我错愕的表情此刻她没有看见。我知道。于是红鞋的问题被重重的安静淹没。江的对面明珠闪烁着无比绚丽的光彩。和白天阴雨里的形象有了不同的气质。我认为这个老的情人之所以神秘的吸引着那么多人。都在于她深藏的诱惑。这是不知道欲望藏在哪里的城市。象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谁会先谁而睡去。或者怎么样的睡？
.......在沙发里保持一种姿态，其实非常困难。我努力的不动，不去破坏安静和这房间的默契。就象此刻我和红鞋的无声。终于，红鞋说。品。你被很多人知道么？不置可否的点头又摇头，红鞋能看见。我在最明亮的地方背对着她。水声哗哗的，我却可以平静的坐着，不动。让烟蒂无法承受烟灰的重量，可以听见的。真的，我听见带着火星的烟灰落进烟缸里的滋啦声。一种将死的悲怆。水就在它重重落下的时候停止，然后再响起。红鞋的白色袜子干净的躺在鞋带上，夜里的那双红鞋不如白天的美丽。它暗的恐怖却有诱惑。我呢？
.......换到我躺进浴缸，丰富的泡沫在皮肤上破裂。微痒，象情人的嘴唇滑过脊梁。只是享受，还是不愿意动。浴室镜子前已经蒙白模糊了。香烟的幕容进潮湿的雾里，竟然还能分辨出来。香烟总是带着些许忧伤的蓝色。凝结，旋转。降落中扩散，之后消失。
.......本就以为自己是邪恶的，此刻，会害怕。害怕门外的人是真正的邪恶，却为了节约开支就相信了她。那么，会不会在出门之后失去了我的所有积蓄，不能前进？面对着镜子，看着模糊的影子，我想看见自己的瞳孔是不是带着惶恐。门上的玻璃好听的晃出些清脆的声音。红鞋在门口问，品，好了没？哦，我应着扭开把手。
.......你是哪里人？北京？我摇头，新疆，克拉玛依。红鞋突然冲进沙发里，强占去一块地方，跪在我的面前，露出一节腿，诱惑的颜色。而她笑的很灿烂。油鬼子？我摇头。红鞋就调皮的用手做反抽装。笑着问，猜我是哪里的？我说兰州。红鞋大笑着喊一。我想，在事件发生前都是该安静的，然后必须要有事由才能战斗。不是么？她要开始了。而我在诱惑中，既然如此。我何所惧？不知道。说吧。红鞋干脆就坐在靠背上去，用薄的浴衣抵住宽大的玻璃窗户。窗户外面的水又开始在玻璃上汇集成河。潮湿的头发上竟然有蒸气飘舞。看不见她的脸，一个霹雳的二就砸在耳朵边上。
.......新疆，克拉玛依。我轻轻的等着暴雨来临。红鞋又安静的坐下来。乌鲁木齐啊，笨蛋。她的突然矫情让我浑身不自在起来。努力把脚收近自己的身体。好把距离拉的远些，即便她的香气诱惑我去征服。我还是虚伪的躲闪着。
.......睡觉吧。我说。红鞋摇头。说那个火机。她把zippo举在我的脸前。我笑着说，我们不信任彼此，后来，无意的羽毛就脱落了。预示着真相。蓝松石不见了，它也不必存在。所以她丢了。可我记得，她为了那蓝松石疯狂拼命的寻找的过程。在后海的一间小酒吧里，甚至推倒没有喝完的科罗娜。之后的真相让我们疼痛。她也抽三五。
.......红鞋从窗台上取下我的烟，点燃，递给我。把我的zippo举起来，仔细的看。《焚心之恋》的封面上也是这么一个黑色的zippo呢。漂亮。看安顿的书么？我笑着点头。她象个妈妈，不，她已经是妈妈了。只是她也象别人的妈妈，很多人把她当心理医生。要知道。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解决的好。不可以有任何人能够帮助，尤其心里的。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点头。
.......红鞋从沙发上高高的跳起，我在反弹的跳跃里郎声笑起来，红鞋就落在了床上。你一定是独女，而且经历不少。所以，你懂事的样子后面还有可畏的霸道。红鞋非常得意的笑了。大声的。我在乌鲁木齐的翼龙酒店干过。那个时候一个香港的男人在他的房间里要了我。我很傻是么？我开始沉默。翼龙......翼龙.....能告诉我什么时候？红鞋看着我茫然的表情说了其他，要不把房间的灯开了，浴室的亮看不清你。我摇头。把头扭向窗外。
.......四月的时候，品，你在听么？是的，我在。四月的时候，我和同学去了北京。我就在燕山酒店里工作了。我的同学说他爱上一个海南的女孩子，要去，知道么？网恋啊。红鞋又开始大笑。之前他说给我机会爱他的。可我不上网。在我的眼睛闪烁亮彩的时候，她停住了。四月？燕山？当代商城背后的那个燕山？红鞋用力的点头，是啊。不信？在双榆那里。天，我高呼着，坐直了身子。那个女人就在那里住着。
.......沉默随即就来了。红鞋不再说。不再说任何的事情或者关于她。只是不住的抽烟。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因为红鞋说，讲你的故事。我开始沉默。之后她也沉默。或许是等，或许已经不再感兴趣。很久后，模糊中，听见红鞋用沙哑的声音轻柔的说，想抱抱你。然后轻轻的笑。窗户外的夜景已经灰暗了。楼下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有明亮的橘红。我想，此刻的微笑也会和它一样散发着会意的橘红。站起身子的时候，竟然看见红鞋是蜷缩着的，占据着两个枕头那么大点的地方。她害怕？还是根本没有安全的感觉？
.......犹豫中，红鞋丢给我毛毯，睡在我的头边，睁开眼睛能看见你。好么？我就在地板上安静的躺下来。枕头枕着我的脸。红鞋丢下它的时候好象还骂了句什么。我只能在枕头下笑过，才能安静的枕。我知道。所以，是在等了一阵之后，我躺上去打胡噜。红鞋笑着问，品，你是不是愿意用这样假的胡噜骗女孩子睡觉，然后强奸她们？我们一起笑，很放肆的，在这个夜里。你怎么知道呢？我的胡噜真的有催眠作用。你来上海干吗？红鞋想了很久，说，来看哥哥。见到了么？笨蛋，当然没有，他在家上班呢。只是他当空军的时候在上海。我来怀念他在上海的日子里带我去玩的情景。
.......哦，你也喜欢怀念，我也是。睡了么？
.......睡了么？
.......其实，天已经亮了，睡了么？
.......品，把窗帘拉上，我还不想醒。
.......好。我自己出去转转。
.......品，你一夜没有睡，不出去了吧。就在我的头旁边，安静躺着，一会，我们都能睡着的。现在是白天。给我一只烟。
.......从窗前回身的时候，看见红鞋舒展开的身体，美丽的曲线，精致而诱惑的暧昧。烟在递到她手上的时候，我们之间划出美丽的蓝色烟幕。白色的烟蒂上残印着昨天她的唇印。粉色的。冷淡的。红鞋调皮的说，看什么？看见一夜没睡的自己，眼角的眼屎么？我笑。揉搓着眼睛，轻轻的躺倒。在柔软的枕头上。现在她安全了。太阳可以穿过厚重的帘幕给她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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