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osttry(
)
整理人: nanyuner(2003-03-15 02:53:3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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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Jan。对着电脑,努力找着自己的伤口,或者伤疤。
伤口和伤疤不同,前者在你的身体里,它们不断刺痛你;后者在你皮肤的表面,它们证明这伤口的曾经存在,
但不会带来任何疼痛。
有的时候我会更乐意去找寻自己的伤口,然后抚平它们。过一些日子会发现自己的伤口在愈合,慢慢的,伤疤
越来越多。体无完肤。
可是我有透明而洁白的皮肤。我有寂寞而美丽的笑容。我在表面上仍然是一个健康的孩子。谁会知道我的伤疤呢?
即使在自己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的时候,伤口和伤疤仍在。
常常在这个我不喜欢的城市里穿行,这是一件我不喜欢的事。一张张陌生的脸在身边晃动。在这样一座城市里,
我有理由相信,有几十个或者几百个人和我相遇。可是我不在乎他们的目光,正如他们不在乎我注视的目光一
样。我喜欢“行色匆匆”这个词。它有美丽的构词法。
我不是麻木的人。我总是希望我可以摘掉我的耳机,我总是希望我可以对我身边的人说我会在哪一站下车,我
去向何方。可是我卸不下很多东西。从开始到最后。从起点到终点。
所以我只是在做无谓的观察。而不是关照。自己或者别人。没有开口,哪怕一次。我只是用我的方式保护自己。
卸下面具,敞开心扉,它们不安全。
很多时候都想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拥有一间自己的房子。只有在那里我才会卸下面具,显得异常暴躁。我并不是
温顺的孩子。我知道。但我有寂寞而安静的面具。很多人以为我是那种有一点自闭的孩子。可惜他们错了,
我不是。
就这样我不断重复寂寞,然后被寂寞的空气包围。渐渐以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寂寞的。没有必要抱怨。
曾经想过以一些方式走出自己不理想的生活。可是一次又一次,靠自己的力量换来的总是越陷越深。最后妥
协了,对于命运。
在车上,在课堂上,摊开掌心,看这一条条命运的曲线,它们一直在。我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哪里,还将
走到哪里。有怎样的生命路程等着我去走?我问自己。在这个时候脑子会很空。所以可以把耳机的声音调到
最响也不觉得疼。
没有一个邻座的人会因为旁边坐着一个耳机开到连他也听得见的人而感到局促不安。因为这很正常。你可以
把你的耳机调到最响。只要你觉得舒服。没有人会拍你的肩膀,对你说他不喜欢这样听音乐,因为他会觉得
头疼。你是你,他是他。
哪怕在一起从起点坐到终点,也只是几十分钟。随后,没有相见的日子。即使有,也会因为彼此遗忘而不能
相认。
城市的生活就是这样。冷酷而现实。但是直接。因为彼此只是陌生人。所以没有欺骗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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