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z_phalaenopsis(紫色)
整理人: email1983(2002-07-19 13:24:0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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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海的女人
海,被许多人中意着、爱着和眷恋着,却莫名的成为瑛的恐惧,没有原因,只是从小就似乎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远离海,远离那片墨色深蓝的幽暗。
因为恐惧,瑛在滨海的城市生活了四年,却从未接近过城市靠近海湾的那片土地。春了,朋友约她看潮起潮落,她笑言:单薄的身子,禁不起海风的折腾,害怕就随着风,如筝般飞走;夏了,朋友邀请去海边戏水,她轻抚着白皙的双臂,微笑的拒绝:不想毁了这身白皙;秋来冬去,风寒露重,诸多的借口,只为了那个告诫的声音,和毫无道理的恐惧。
天性爱海的他,一直在瑛的左右兜转着,诉说着他从小长大的那个美丽的海滨城市,诉说着陪伴着他长大的蓝色海岸,述说着:冬日暖暖阳光下温热的细纱包裹住的温暖;微微泛着海水腥味的清凉海风;海上的明月初升、朝霞幻变……
第一次看海,是被他半拖着,上了海船。晚春的海风仍有些冰凉,涨潮时分风仍有些急切,海面波涛翻滚。瑛怯怯的站在甲板上,双手死死的抓着扶栏,苍白的脸色,紧紧咬住的双唇,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无助和哀求。什么海的颜色,海的风,海的温柔,一切都不被注意,唯一的感觉,只有恐惧,那个警告的声音变得清晰。
瑛已经不记得第一次看的海是什么样子了,却忘不了阻隔那个恐吓了半生的声音的拥抱。从上船开始,他一直好笑的注视着这个怕海的女人,然后是宠溺的微笑,然后是轻轻的抱起那个被吓坏的女人,然后摇摇晃晃的走向靠近船舷的躺椅。调整了姿式,他将瑛搂在怀中,轻转她埋在他胸膛的头,让她面向海面:
“嘘,这没有什么的……”
“看,船已经离开海岸……”
“看,那片浮着很多圆球的地方种植着你喜欢的海带,嗯,大概还会有一些贝类吧,也许是珍珠贝,看过珍珠贝吗?贝壳里色彩斑斓的花纹,像极了彩虹……”
“看,远处是礁石群,放心,我们会远离那些的,相信我,没什么可怕的……”
“嗯,抬起头吧,小鸵鸟,这里的风很大,但不会刺人的,带着晚春的阳光的温暖和海水的清凉,很是舒服……”
……
海似乎变得不再可怕,那个恐吓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在他喃喃的细语和低沉的轻笑声中。瑛发现,海上的天空真的好蓝,浅浅的,很淡雅素净,偶尔飘过的几缕絮状白云,偶然的海鸥高亢的叫着滑过船的上空。随着海浪的起伏,瑛蜷在他怀里几欲沉睡……
紫
2002-7-19 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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