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jeffary_2001(牛坤)
整理人: kados(2002-07-13 13:04:5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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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思维方式说,学问家偏向于综合,思想家则着意于创造。
学问家功夫用得大,用得深,知识广博,满腹经纶,其大脑好像一个百宝箱,几乎应有尽有。因此,他们一般善于做综合工作,比如描摹一个总的图景,从事知识的分类,编撰字典、教科书和百科全书,等等。适合于学问家的岗位是知识传播者,评论家,鉴赏家,如大学教授。他们的使命是传承文明,沟通过去、现在和未来,使人类文明薪火相传,愈烧愈旺。思想家则着重于质疑、批判、创造。他们以其敏锐的洞察力,质疑公认的常识,批判未经省察就加以接受的前提和假定,拷问人类的理性,从而避免出现“社会陷入僵化、信仰变成教条、想象变得呆滞、智慧陷入贫乏”的局面,使人类理智不断受到挑激,以向新的思想高峰冲击和攀登。显然,在人类社会中,这两种人都是需要的,须臾不可缺。但是,如果把这两种人用错了位,也会造成十分尴尬的局面:思想家编的教科书和百科全书可能错误百出,或者过于主观随意;而学问家由于缺乏思想的原创性,其洞察力、穿透力和震撼力都不够,起不到思想家应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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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学问家和思想家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不如说是两种不同的素质。
显然,学问家并非不产生任何思想,思想家也并非是一个文化或知识的白痴。每个具体的文化人都同时兼有学问家和思想家的素质和品格,差别只在于其身上究竟是学问家的成分多一点,还是思想家的成分多一点。把这两种不同的素质、品格、成分结合得很好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因此历史上既是大学问家又是大思想家的人不多,不过确实也有,例如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他是一位百科全书式的科学天才,一生著述宏富,其主要著作有:《工具论》,主要涉及逻辑问题;《形而上学》,主要涉及抽象的一般哲学问题;《物理学》、《论天》、《论生灭》、《论灵魂》,主要涉及自然哲学问题;《尼可马各伦理学》、《大伦理学》、《欧德谟伦理学》,主要涉及伦理问题。此外,还有《政治学》、《修辞学》、《诗学》以及其他有关政治、经济等方面的著作。在这些著作中,他对先前的一切哲学进行全面认真的批判研究,兼收并蓄;对千差万别的宇宙现象作出多种方式、多种层次、多种侧面的阐明,开创了逻辑学、伦理学、政治学和生物学等学科的独立研究,史称“逻辑之父”。在整个西方哲学史和文化史上,亚里士多德发挥了广泛而又重要的影响。
在思想家和学问家中,我以为,最好是做有学问的思想家,其次是做有思想的学问家,再次是做无思想的学问家,最糟糕的是做无学问的思想家。这是因为,做思想家常常意味着一种双重意义上的冒险:冒险与权势、大众、流俗对抗;冒险成为空洞、肤浅、无根基的思想泡沫,因而一文不值。尽管前一种冒险可能使得思想家失去安逸、体面、尊严、自由甚至生命,但它仍然不是本质性的。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思想家如果坚信真理在胸、正义在手,他甚至会以真理殉道者的姿态坦然赴死,甚至会嘲笑他的施虐者和屠杀者。这方面的典型要数意大利思想家布鲁诺。他因宣扬哥白尼的日心说,触犯了当时天主教的上帝创世说,而被宗教法庭处以极刑,于1600年2月17日被烧死在罗马鲜花广场。在临刑前听取死刑判决时,他镇定无畏,气势磅礴地对宣判者说:“你们对我宣读判词,比我听到判词还要感到恐惧。”在刑场上,他大声高呼:“火并不能把我征服,未来的世界会了解我,知道我的价值!”刽子手最后只好把他的舌头用剪子剪掉了。第二种冒险是真正意义上的冒险:如果一个思想家视之为生命的思想,结果被证明是非独创的,无根基的,完全不成立的,在当时以及后世都没有激起任何回响,找不到任何知音,如同泡沫一样飘散在无垠的时空中,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那么他的精力、心血都白费了,他赖以安身立命的基础就坍塌了,他的自信也就没有了。而失去自信对于一个思想家的打击是致命的。
因此,如果硬要我在学问家和思想家之间作出选择的话,我首先选择做一位学问家,在学问的长进和熏染中,在对先贤、往圣、经典的沉潜往复、从容含玩中,慢慢磨砺和发展出自己独立的思想。
《爱默生集:论文和讲演集》,上下卷,赵一凡译,三联书店,1993年
陈波:《爱默生》,台湾三民书局东大图书公司,1999年
---- 野风流です.よろしく
从前,有一个和尚建了一座寺庙。
他觉得自己应该为这座庙起一个比较意义的名字。
突然,一阵清风吹过。
和尚发现这阵风让他感觉很好。
可惜,流动的风终究是抓不住的。
为此,和尚灵感一动,就把寺庙的名字改成了“风流寺”。
然而,正巧路过此地的一休大师却跟和尚说,这样的风流不算真风流。
后来,在一休大师就在“风流寺”的前面加了一个野字……
弃我去者作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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