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jeffary_2001(牛坤)
整理人: linjianglong71(2003-11-09 11:45:3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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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名思想者就意味着要写作,不写作的思想者绝无仅有,并且有违思想者的本性。思想者的存在价值就在于他人能够分享他的思想,能够把他的涓滴之思汇入人类文明的潺潺溪流之中,引发他人的思,启迪他人的思。因此,写作是思想者的内在生命。中国士大夫传统讲究“述而不作”,对写得多或过多的人常持一种贬斥的态度。这里有必要对此说几句自己的意见。实际上,“述”也是一种“作”,而不是“不作”,只不过“述”所传播的范围较为狭小,留存的时间更为短暂。如果一个思想者的“思”十分的独特,十分的深刻,那么他的“不作”实际上是对珍贵的思想资源的一种浪费和挥霍(设想一下:要不是孔子的弟子们把他的思想记录下来,中国的思想文化史将是怎样一幅景象),是对自己的思想不忠诚,是一种缺乏自信甚至是偷懒的行为。我以为,出于下述三个原因思想者都有可能“不作”:一是所悬目标太高,“语不惊人死不休”,既然不能惊人,不如干脆不写;二是虚荣心作怪,与其授柄于人,不如干脆不写,制造某种悬念,留一个谜语让你猜;三是通常所谓的“懒”,写作实际上是一种十分艰苦的劳动,从一个朦朦胧胧的想法,到一个有条理的思想,到一篇耐人寻味的文字,这其间相距何止“八千里路云和月”?尚需要付出多少焦灼、迷茫、挣扎,以及“食不甘味,寝不安席”的凝思苦想?!个中滋味,识者自知。
因此,我以为,既然去做一名思想者,就仍有必要去写。西方文人或大哲一般都写得较多,生前或者死后,动辄出十几卷或20多卷的全集,面对这些煌煌巨制,我们至少可以感知他们所付出的辛劳和对自己事业的忠诚。相比之下,中国过去的文人一般都写得很少。反正我是会认真地努力地去写的。当我读中学的时候,读了一本契可夫的书,里面有一句话对我影响很大:“大狗小狗都得叫,就按上帝给它的嗓子叫好了”。我总是固执地以为,如果我不叫,我永远成不了大狗,我为什么不去努力试一下呢?当然,当下的中国不是写得太少,而是写得太多、太滥。谁都知道,思想不是自来水管里的水,打开龙头就哗哗而来,要多少有多少。思想实际上是一种十分稀缺的资源。(当然,一个人不可能都写他自己的东西,正如前面所说,思想者的一个重要使命是传承文明,只是在此过程中作一些自己的添加,这种说法几乎对任何人都成立。)所以,当我看到一位70来岁的西方学者迄今已出版20多本书,发表300多篇文章,并编辑了20多本书时,我不禁怀疑:有什么必要写得如此之多?在当今这个信息爆炸、人们忙忙碌碌的时代,有谁能够安心去读如此多的书?与其急天忙地去写一本又一本,不如静下心来,好好地思,慢慢地写,写出几本能够流传开来或流传下来的书。我以为,那位西方学者本来有潜力去成为一名一流学者,但他最多是当今的一流,很难说是历史上真正的一流。我由此产生一个想法,以后要认真地去写,至少过了一些年后,不会因为自己所写过的文字而脸红。但问题是,当下的中国知识分子待遇太低,有时被逼无奈,不得不去写一点文字,换“三两个银子”贴补家用。但我还是下定决心,从今以后要写得少一点,写得认真一点。
写,除了“写什么”之外,还有一个“怎么写”的问题。怎么写?当然要写得清楚,写得流畅,写得有条理。但光有这些是不够的。常言说,语言是思想之载体,但并不是有好的思想就自动会有好的载体。写作实际上是与思想较劲,也与语言较劲。思想与语言的和谐,会造成一种特殊的韵味和特殊的风格,会把你带进一种特殊的境界之中。我在《爱默生》一书(台湾东大图书公司,1999)的“自序”中就写到了这类读书经验:“对体系化的哲学渐生厌倦,被只见概念不见人的哲学分析弄得有些疲惫的时候,由于一个并非偶然的机缘,我遭遇到爱默生,读了他的《论自然》、《美国学者》、《神学院高级班致辞》和《自助》等名篇。他的文字把我带入一个瑰伟奇丽如夏夜的星空,汪洋恣肆如无边的大海,催人奋发如喷突的火山的神奇意境。从他的文字里,我感受到哲学家的深邃、宗教家的虔敬、演说家的激情和诗人的睿智和美,我的心弦被搏动了,与爱默生的因缘因此结下,具体时间是在1990年秋季。”但是,直到目前为止,我仍然没有找到我自己特有的写作感觉,更没有形成一种稍微独特的写作风格,写出来的文字仍然缺乏鲜明的个人特色。“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 曾经柏拉图对人定义为“双脚直立的无毛动物”
两只公鸡听后不禁暗自窃喜
它们忍痛拔光羽毛
自以从此跻身于人类
它们四处嚷嚷“看哪,我是人了!”
却迎来真正人类的冷嘲热讽
公鸡非常气愤,“人只有两只脚,我们也是;人直立行走,我们也是;人没有羽毛,我们现在也没有了羽毛!”
无言以对的人们请来了苏格拉底
只间苏格拉底一言未发,抓来一把稻谷撒在地上
两只鸡因为拔光羽毛耗费了大量力气
因而饿得争抢起来
不过鸡多稻谷少,两只鸡吃到最后还是打了起来
最后两败俱伤,鲜血淋漓
苏格拉底笑曰:“为了区区几粒稻谷弄成这样,也配叫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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