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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我在故我思(四)
发信人: jeffary_2001(牛坤)
整理人: linjianglong71(2003-11-09 11:45:32), 站内信件
在当代中国,做一名思想者可能遇到的头一个问题就是清贫。在中国士大夫文化中存在一种传统,总是强调君子要安贫乐道,甘于寂寞,守住清贫,圈外的人这样去要求,圈内的人也这样自期自诩,所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并且不幸和苦难好像被认为是君子必有的一种经历,是他必备的一种“财富”,所谓“昔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请注意这里既带有时间顺延意义、又带有因果联系意义的词“而演”,“而作”,“乃赋”,“厥有”,似乎这些伟人若不遭那些大难,也就成就不了他们的那些伟业。我这里要对这种传统观念提出坚定的挑战:思想者不应该与清贫、苦难和不幸划等号,并不是思想者就应该清贫和经受苦难与不幸,也并不是只有清贫、苦难和不幸才会造就思想者。相反,过分的清贫和太多的苦难与不幸会扼杀思想,扼杀天才。

    清贫、苦难与不幸就那么值得歌颂吗?你到贫困地区去看一看,当一个家庭连基温饱都没法维持、儿童连小学都读不起的时候,你在那里所看到的将只会是贫穷对人的心灵的戕害,对人的精神品质的矮化,对人的基本尊严的损伤,哪里还会产生思想、还会产生天才!我们这里设想一下,假如曹雪芹从小就处于贫穷和苦难之中,甚至连字都不识一个,他还有可能成为后来的曹雪芹吗?他还有可能写出名传千古的《红楼梦》吗?曹雪芹之所以成为曹雪芹,就因为他小时候不贫穷,他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在心态上完全文人化了。于是,当他经历了生活中的巨大变故之后,他才能够以文人的心态去观照它,体味它,并把它化为充满灵性和思想的文字。假如他是一个文盲,他内心中也可能有异常丰富的感受和思想,但他不能把它表达出来,不能与他人分享,那么这种感受和思想与甲壳虫的“感受”与“思想”(假设有的话)有什么区别呢?

    我以为,人们总是过多地强调财富、安逸对人的精神品质、对于思想的负面作用,而忽视贫穷、苦难和不幸对于文化、对于思想的更大的摧残力,后者在中国的“大革文化命”运动中得到了充分体现。实际上,思想的产生与财富或贫穷、幸运或不幸、享乐或受苦并没有直接的必然的联系。我们固然可以历数出,思想文化史上的许多伟人生前经历了贫穷、苦难和不幸,但我们也同样可以历数出不少思想巨子一生基本上一帆风顺,名利双收,例如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近代的莱布尼茨、牛顿、歌德,现代的罗素,等等。我这里要强调指出,让思想者过一种在当时社会条件下相比而言体面而有尊严的生活,这是社会对思想者的尊重,也是思想者应该享有的权利。至于如何在当代中国确保这一点,这确实是一个复杂而困难的话题。我以为不能仅仅怪政府,在我们这样一个发展中国家,却有一支数目庞大的不直接创造物资财富的队伍,僧多粥少是必定无疑的了。借用一句时髦语:出路只能在改革。(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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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柏拉图对人定义为“双脚直立的无毛动物”
两只公鸡听后不禁暗自窃喜
它们忍痛拔光羽毛
自以从此跻身于人类
它们四处嚷嚷“看哪,我是人了!”
却迎来真正人类的冷嘲热讽
公鸡非常气愤,“人只有两只脚,我们也是;人直立行走,我们也是;人没有羽毛,我们现在也没有了羽毛!”
无言以对的人们请来了苏格拉底
只间苏格拉底一言未发,抓来一把稻谷撒在地上
两只鸡因为拔光羽毛耗费了大量力气
因而饿得争抢起来
不过鸡多稻谷少,两只鸡吃到最后还是打了起来
最后两败俱伤,鲜血淋漓
苏格拉底笑曰:“为了区区几粒稻谷弄成这样,也配叫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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