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owever(月亮下的爱情药)
整理人: joyce_85(2002-07-12 20:52:4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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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涌动没有方向的人群中淹没。在如水夜色中游离。
剥掉衣物的约束，赤足站立在那里。如同将欲望裸露出来。掌心里的曲线展开来放在眼前注视。从眼睛直达心灵的东西，一直渴望强烈。把手放在身体上抚摸，却发现自己无法适从。
把身体放入水中。渴望自由游动。以为肌肤和灵魂都可以得到满足地呼吸。欲望澎湃而来。灵魂却开始禁锢。如同浴缸里的那具身体。
当我们被暖昧的欲望，自以为是的个性所遮盖的时候，脸孔就像是带上白色的面具。失去个性，毫无生动。从眼眶里只可以看见混浊的一片。混浊的东西盲目地四处流动。互相无法交流。心被封闭在自私狭隘的地方。看不见缺口，却开始无声地溃烂。
一次与一帮人聚会聊天。一个人笑着说，现在我们还可以相信什么。他的眼睛总是稍作停顿注视。在每一张面孔之间游移。在本来轻松的氛围中，这个话题显出了它的沉重。后来这个问题被抛掷给自己。像受到突袭的动物，在麻木中感到疼痛。觉得内心极其不安。坚硬地避开。始终没有作出回答。
分开的时候，发现那个问题没有人正面回答。闪烁不定的眼神。没有坚实的依托。原来每个人心里都有伤口。钝重的刀插入身体而不敢将它拔出。害怕流尽血液而亡。带着身体的那把刀，可以继续地抗衡。疼痛最终又将麻木。创口失去意义。
我们都会背负着一个伤口行走下去。止住伤口的却是那把刺入的刀。我们缺乏勇气，对着刀柄敬畏。不想选择死去。在疼痛麻木之后获得余生。我们不敢去自由选择。或是说，我们不能再选择自由。
开始走在回去的路上。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与他们一起抢占路走。绿灯亮起来的时候，或是彼此跟随的脚步，或是擦肩而过的照面。介定的时间，让人充满紧绷的感觉。害怕红灯亮起来时，自己却还路的中间。明白只有在寂静的暗夜里，才可以有着从容的样子。
迈出的脚步，总是在不断地交错穿行。而停顿下来的姿势，不知道是准备前行，还是要后退。挤迫在一起的紧张的局面，就只可以停在原处。无法进退。如同窒息。如同放入浴缸的身体。如同一直失衡却故作镇定的灵魂。如同那双放在刀柄上抚摸的手。
做过一个这样的梦：奔走在一片看不见边际的原野上。头顶是晴空白云。脚下是绿色的植物。身体的速度和风迎面穿驰将衣衫吹拂起来。自由的飞翔。顺畅的呼吸。没有限制，无法停止。感觉自己一直在欢笑。摊开的双臂，感觉可以拥抱的东西很多。如此的幸福，希望能一直感受下去。天空却突然变得黑暗下来。想要停住，却发现还在不停地消耗。黑暗让迈动的双脚显得异常的空洞。却无法控制。
失去指引，没有方向。心被温暖的东西攫获，挣脱不开，就可以发现身体的冰冷。从一个幸福美丽而最终恐慌的梦魇中醒来。物质的丰富，我们反而要感受到一无所有。从平坦的原野出发，然后开始迷失。始终如此贫乏。无论如何，就只是那场梦魇。
醒来的时候，发现并没有逃离开过自己生活的地方。身体汗湿淋漓。夜色依然凉如水。粗重的喘息，安抚自己的途径。开始抽烟。烟草的毒质通过咽喉进入胸部。感觉隐隐的疼痛。不停地咳嗽。巨烈的动作，如同要把身体内的所有肮脏全部剔除出来。痛苦有时候，也可以是一种力量。口干舌燥。发现水杯是空的。
天空是空旷的。在丛起迁徒的途中，感觉依然孤单。感觉随时有被遗弃而死去的危险。听不见号召的声音。没有带领的力量。一直寂寞地在虚空盘旋。一直如此地想像。
在寂静的分不清是黑夜还是凌晨的时光里，具有让人去感知，探索，思考的力量。虽然忧伤而且脆弱。那场梦境。恐惧的心情。汗湿的身体。空洞的水杯。统统变得深刻起来。放在心底，开始搅拌。不知道这些东西经过缠绕，会发出什么气息。
想让身体变得柔软而有韧性，也许这样可以抗拒时间的流逝。摊开双臂，等待做出一个自由优美的动作。
只有在混浊开始散去，眼睛变得透明清彻的时刻才会拥有。杂质沉淀下去，发现自己原来已经苍老。无能为力只想找一个地方平静地依靠。吹拂过来的风，已经变成遥远的呼吸的空气。时光留下的印痕，开始轻轻地擦拭。能够看懂自己的掌纹。宿命留下的曲线布局。
我们如果依然能够将激情和忧伤同时释放出来。勇敢地自由的呼吸--如同放在如水的地方的一只游动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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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总有些遗憾吧？
时日过去，也就无法弥补，
生命是一张不完整的拼图，
不要再问哪一块最重要，
最重要是你把图拼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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