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haoyie()
整理人: lyndabc(2002-07-07 08:29:3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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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纯真的年代(二)
(续前)当中更有罗青和程洲,和我泡得久了,竟也能演变成我的死党,凡有什么大事小事好事坏事,总是不忘叫我。
罗青是个疯子,好走极端,可以一个星期连续泡在图书馆里就为了搞清楚为什么二极管只有两个管脚而三极管却有三个,而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又可以守在电脑前寸步不离就为了数清楚那台二手显示器在1024×768的分辨率下会出现多少条干涉条纹。
程洲则相当稳重,尤其是他的重,使得他不得不稳,同学们都担心如果他走路不稳不小心摔倒,我们整栋宿舍楼的吊扇会集体离开天花板。
我们既然是以死结党,他们叫我往往也就没什么好事。
他俩经常一起去打台球,但更常见的是当他们中一个人觉得百无聊赖时却偏偏不见了另一个,这时,我常常会被迫李代桃僵。
我并不会玩,因此,他们甚至用许我用杆子比较大的那一头去戳。
因为,他们不想一个人在台球室里独孤求败,过于引人注目引来真正的高手。
罗青就曾遇到过这样的高手,整整十五局,他一共戳了十三杆,一球未进。
更糟的一次,他不小心将球杆戳到了一个怎么看也不像学生的人身上,不得不赔了一包烟,而对方也还比较客气,礼尚往来,也还了他二十根——但不是烟,而是手指头——不过全部印在了他脸上。
再过了几天,见报上新闻,就在我们学校旁的游戏机室里,一大学生竟然因发生纠纷,被几名中学生戳成了马蜂窝。
从那以后,他们再也不敢单独进入营业性娱乐场所。
平安夜,居然下雪了,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夜。
圣诞节一大早,我和程洲就被罗青拖起来,说是去玩雪。
我从未见过雪,很高兴,不过程洲却很不乐意,我想他是担心他会陷在雪里起不来。
在操场一角,这里有很多树和草坪,又背阴,因此雪最多而且环境优雅,我蹲下去,兴致勃勃地玩起来。
“咦?”罗青不经意地发出声音。
我顺着他的眼睛望去,哦,原来是我们班的两名女生经过。
只见罗青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从地上抄起一把雪,搓成一个雪球,忽地一下扔了出去,正中红心!
我不禁佩服罗青的手法,干净利落,正准备夸他小子两句,这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不,是相当之不对。
罗青那小子,立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堆雪人。
程洲一直在那不紧不慢地堆着他的雪人,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只有我,才将目光抛向了女生,脸上为罗青的漂亮一手兴奋的表情还未来得及退去。
但此时,那名头上白雪皑皑的女生犀利的目光正冷冷地注视着我,那目光之冷酷,竟令我忘记了我的手指头正像雪藏萝卜似的埋在雪中。
如果科学家们早一点发现这目光,也许超导现象的发现就不会这么困难了。
她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我,也许她也在纳闷,平常不苟言笑的我,为什么会没来由地攻击她。
我则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只有我的心中,还在激烈地活动,将罗青骂了不下十万遍。
终于,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兰手轻拂,弹去了脸颊上了一点雪花。
然后,她迅速弯下腰,挖起了一团雪,目测直径在二十公分以上。
当雪团的直径在她手中被压缩到只有十公分的时候,就迅速地在我脸上壮丽地绽开了。
“圣诞快乐!”我的耳旁仿佛响起一个声音。
我忽然想起了中学的一篇课文,《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虽然雪团经过压缩,但我依然庆幸雪团毕竟不是提辖的老拳。
我终于感觉到鼻子的辛酸。
我觉得上天不公。
如果这是六月,那才应该下雪。
伟大领袖毛主席告诉我们:“没有经过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
而她竟然如此武断。
他老人家还告诉我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决定反击。(待续)
---- 佛本一乘根源自别故说下乘中乘上乘上上乘
教有万法体性无殊不可取法舍法非法非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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