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sq222777(我只是一个过客)
整理人: xh5658(2002-07-05 15:22:2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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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我(原创)》连载6—4
【第一次听见母亲的哭泣,我的心,碎了……】
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听见母亲哭泣,也是因为我,因为我的无知与无耻(想起那些,我只能对自己用这个词了)。那是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寒假里居然会为了贪玩,没有做寒假作业。等到父亲领我去学校报名的时候,老师非得让父亲把我领回家做完作业再去报名。父亲非常沮丧地领着我回家,一路上,我们一人骑一辆自行车,彼此都沉默不语。二十四里路程,我那极爱抽烟的父亲却支烟未燃。
回到家里,已是傍晚时分,母亲在家里做好了饭菜,只等父亲回来,却没有想到我也会跟了回去。父亲向母亲说明了一切,母亲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回到卧室里,饭也不吃。我不敢跟进去,也不敢吃饭,回到自己的房间,摊开书本和作业,赶紧的做着。做着做着,我就听到了母亲低微的哽咽声,她似乎并不想让我听到,努力地压抑着自己,但是我,还是听见了。那一刻,我的心碎了,我也想哭泣,陪着她。父亲在一旁安慰着她,我看不见,却能听见他那充满了无限柔情的声音,母亲止住了哽咽,我能够感觉到她正靠在床头,凝视着我的那张入学时的登记照片,那张让她充满了无限希望和憧憬的他的儿子——我的照片。
房间里的灯光,很明亮,这是我们家里最大的一个灯泡,由于电费太贵,他们都不舍得点亮一点的灯,只把这最亮的一盏,放在了我的房间里。我感觉它太亮了,亮得我无处躲闪,亮得我无地自容。强烈的灯光,刺得我的眼睛好痛好痛。我却不能让它熄灭,于是,就亮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正在收拾东西,母亲煎了几个鸡蛋,走进我的房间,我转过身,不敢正视着她,趁着她把碗放在书桌上的一刹那,我瞥见她的眼睛有些红肿,脸色也很苍白,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岁。她拍拍我的头,用沙哑的嗓音对我说:“双儿,你要争气啊!”寥寥数语,却让有体会到异常的沉重;只言片语,才让我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的浅薄无知。
一直以来,我都很后悔。再苦再难的日子,母亲都不曾低头、叹息、落泪,而我……其实如果提前有那一夜的光亮,我就听不见母亲的哭泣和叹息,还有她那一夜的转辗反侧。
【思想开化的父亲母亲,默许了我一生中最美丽的初恋】
我的父亲母亲思想都比较现代,这一点体现在他们对待我的初恋问题上。初三那年我十六岁,是我的初恋季节。如火如荼的爱情虽然进行得比较隐密,也总也逃不脱老师犀利的眼睛。那一届的班主任是我们家乡的人,与我父亲同姓同辈,发现了我的异常状况,赶紧通知我的父亲去学校商讨对策。而我的父亲却没有说什么,只说不要影响学习和乱来就好了。班主任虽然极力地反对早恋,却也无话可说,于是我便好似拿到了一张绿卡,继续着美丽的初恋。
这一情况父亲当然是要向母亲汇报的,母亲总是与父亲有着共同的思维,他们的思想总不谋而合,惊人地一致,也许和他们共同和睦生活了多年有关。自那以后,每当我星期天放假回家,他们总是会旁敲侧击地问我对方长得什么样?漂亮吗?父母是干什么的等等一些问题。当然也免不了警告我要把握分寸,不能乱来。他们还极力地要我邀请她到我们家里来坐坐。她们的热情似乎比我还要高得多,这一点让我现在也不能很好地去理解。难道是怕我以后找不到媳妇?
中学毕业,我也没有能像那位小学的校长预言那样先是考进重点高中,然后跨进大学的门槛,而只是随着初恋情人考进了一家并不知名的中专,这也足以让父亲母亲欢喜了很久。中专的入取通知书送来的当天,父亲从拮据的口袋中拿出一部分钱,非常奢侈地买了“万字鞭”,沿着家乡的那条小道一路放着。
不幸的是,我的初恋也在那个炙热的七月里黯然地夭折了。以后也相继有过几位恋人,却终未能结成连理。这便是父亲母亲目前最头疼的事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在他们眼里,我似乎已经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从初恋到现在已经整整过了十年,父亲母亲也随着我把一个个泡沫吹大,然后看着它们爆炸。其实,我倒不怎么担心我的个人问题,而他们,却总是日思夜想的,时不时打来电话催问有没有女朋友呀,怎么还不找一个呀之类的问题。
我一直不敢菲薄我的魅力,想找个女朋友简直就是覆手之劳,我不想找的原因一是有些怕了爱情,二是经济实力不够成家,三是因为我再也不想让父母陪着我经风起云涌,随潮起潮落。下一个恋人,一定是我的妻子。而这,应该是慎之又慎。所以我必须得深思熟虑,谨小慎微。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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