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wahwy(水玲珑居)
整理人: xh5658(2002-06-25 16:39:2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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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林立,霓虹闪烁,黑夜的深邃中不时传来幽谷宕然回响;人工山水俏然而立,莺歌燕舞胜似繁绕,但只是景致虽好,可是在远望之列,能跃水与鱼嬉戏俯身拾阶,觅梵刹之真容,一睹青林深涧者又有几人?
于是这一年年风吹雨淋,我却越来越沉浸于陶渊明,越来越亲近于竹与菊,越来越想争夺荒野苍松之气息。而每一次回首,却都只是一曲曲梦幻的阳春白雪,一首首似迷的七言古诗。
当邓火熄灭于子夜时分,我直仰于床,在黑暗中凝望屋顶,游曳于一个脱离尘世的地方,我无可避免地要拿心灵与我的肉体的差距来审视自己,当我白天在一堆堆机器中戴着假面具,被一群群以莫名的愁绪所包围时,我无力去审视自己已被污染的灵魂,无暇去环顾周围太多的非自然。
“春来春去,江湖子弟江湖老;花开花谢,少年诗人少白头。”我整日呼吸浊浊的空气,吃着快捷的套餐,我已无力去思考“满面愁容不知愁,何须黄花问杨柳”情调了;或许在步入老年,满头青丝幻化为白云时,我惨淡地逝去,而生有生之值,死亦有重于泰山与轻于鸿毛之别,我怕只能是一颗飘于空气的尘埃!
于是只有在即将沉睡之时打扫自己,以一身轻盈进入梦境。那竹制坚毅的壁角,那艳丽而古朴的藤椅,那生计却又沉寂的野菊,那残阳的余辉,那断桥的流水,那似有若无的烟岚,那随风而入的琴瑟。种种潇洒如柔柔炉香乍然从窗缝中卷入,如笑傲江湖那淘淘两岸潮,令我惜之良久,不知如何去保存那一缕曲韵。
只是梦醒,梦中人景已是去如黄鹤,眼前依旧是瓷砖墙壁,灯红酒绿/如何让我不懊恼,如何让我不呓语,如何让我不泪流涟涟。我的桀骜不训在此刻的都市映透露不出一丝温柔,我何以去见被遮住的阳光,我何以分辨星空中星辰的真伪,我如何去辨别人心……
机械的催眠曲使我昏昏然到天明,昨日风霜已于昨日夜晚被泪洗去,今日臭滋味又以何去拭?待到泪干血尽,剩下躯壳的我又何以会被掩埋于花草青松环抱。不会,我只能麻醉自己,像个无感情的机器,不再去幻想那种逍遥欢快的生活。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牛羊不在,绿草不再,人亦不在,当我感慨于一个个小生命的诞生,以童子的姿势嬉笑于我面前,我是否会认为他们此生以后会是一个太寂寞的人呢?
终于摆脱琐事,不留一丝讯息,来到不远不今的山水,似是千沟万壑,林木遮阳,阴森泌凉,我也毫无倦意。这种种的遮掩挡不住自然女神的轻柔与声息。
在这里,我远望山谷
我投身入水,与鱼亲泽
我觅古刹之巍然不动
我再睹青林深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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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渐渐成为一种淡淡的忧伤
汹涌的海洋不再有激情的波浪
花儿静静开放
轻舞不再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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