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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不要你的爱
发信人: sandymm1128(朵朵·浅笑嫣然)
整理人: sandymm1128(2002-06-23 20:02:52), 站内信件

                              不要你的爱


    认识M的时候,我刚刚失恋。

    那天我喝得烂醉从酒吧回来时,M站在电梯口望着我。问。
    有烟么?
    没有。
    有酒么?
    没有。
    哦。

    我醉眼惺松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丝质火红睡衣的女人。在经过她身旁时我闻到一阵强烈的女人香,而我则一身酒臭。
    然后我开始怀疑自己该不该为一个负心的男人如此折磨自己。至少我可以活得开心一些的。

    M跟着我走进房子。
    她毫无顾忌地在我的地方到处乱窜。
    嘿,你的浴室怎么只有一只牙刷哦。
    我单身。
    介意我吃你的雪糕吗?
    请自便,我要去睡了,明天要上班。走时记得帮我锁门。我说。
    那我可以用你的电脑吗?
    用吧。

    我关上卧室的门,听到她在外面狂敲键盘的声响。蒙上被子。
    醒来已是阳光灿烂了。在等电梯时,M在背后说。
    嗨,阿咪。睡得好吗?
    很好。但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猜的。她神秘一笑。叫我M。


    回到公司时,Joy一只眼睛瘀青得厉害。奇怪的是再次遇到他时我竟不难过了。也许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他吧。我自嘲地笑。
    阿咪,我们复合吧。
    昨晚去你家找你时被你朋友揍了一顿,扯平吧。
    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
    我平静地对Joy说,你是一只像狗的男人,我看不起你。


    和M的卧室是相向的。我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房间的一切,换句话来说是,她常常像猫一样趴在窗台上看着我的一切。
    有一次我换睡衣时忘拉窗帘,回头就看见她的坏笑。
    她在那边说,阿咪,不要紧,我是女人呀。
    是啊,你是一个变恋的女人。我说。
    她扑哧地笑出声来。

    M的房子有一个男人。卧室里有一对男拖鞋。
    我从没见过他。也根本不想去见。
    有一天深夜,突然门铃大作。我从猫眼里看到一个金黄头发的男人,穿着睡衣。摆一个好看的姿势。
    M说你有解酒药,她喝多了。他的中文不是很流利,但足够让人明白他的意思。
    我整瓶递给他。
    他的笑容和M一样,坏坏的。
    谢谢你哦,阿咪。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调皮地眨了一下,笑容很大。
    不客气,我说。

    回卧室的时候,M趴在窗台上。
    他就是拖鞋的主人。
    我说M你是故意的。
    她笑笑说我知道你好奇。而且我见过你的Joy,我们应该公平呀。
    我知道,而且你还打了他一顿。
    嘿嘿,我只不过是帮你教训了一只狗。
    M,你是不是在讽刺我看上了一只狗?
    她坏笑说,有点吧。


    一天晚上我加班回来,M趴在窗口等着。
    阿咪,有烟么?
    我说没有,我不是烟民。
    那么,我拿酒过来喝好吗?
    她穿着黑色的吊带睡衣,丝绸的,胸口有只红色的蝴蝶,作振翅欲飞的姿势。
    她拿来一瓶红葡萄酒。
    我明天有个重要的会议,今晚只能喝这个。
    他不在吗?
    回丹麦了。
    我笑笑说M还好你很理智。
    她说我只是他的情妇。情妇没有理智的。

    M,如果前面有一个危险的山洞,进去了可能出不来,而你只能从食物和刀子中选一样带进去。你会挑什么?我问她。
    食物吧,你呢?
    刀子。我说,食物是爱情,刀子是事业。你确实不是一个理智的女人。
    她的眸子很暗。说。
    夜是黑的,衣服是黑的,爱情也是黑的。我逃脱不了黑了。


    休息日和M去逛街。
    穿着鲜艳的衣服到老街招摇。回头率是百分百的。
    两旁是低矮的瓦顶房,头发凌乱的老人坐在门边。摇着扇子看着我们。
    M是一身火红的连衣裙,颈上飘着火红的丝巾。戴一个红色太阳镜。
    我则是一件紫色高颈短袖针织衫,下面加一条蓝紫相间格子短裙,一双长筒靴,一副淡紫眼镜。
    与其说是逛街,倒不如说是炫耀。
    两个时髦的女子,不到闹市,却来到偏僻的旧区,不是招摇么。

    M说我们都是不安份的女人。
    我说我不是不安份呀,我又不是情妇。
    她大声地笑,头发随风摇摆着。
    我说M你的头发是黑的。
    她眼睛看着我,泪水被风吹走,像飘洒的雨。
    可是我选择的是食物。
    她沮丧地说。


    一个月后,M拿到签证,飞去丹麦哥本哈根。
    她真的选择了食物。
    每天看到对面空空的卧室就会想起那个猫一样的女人,还有她的丝质睡衣,香香的。
    M在电邮里说,阿咪,这里好美,草是绿的。
    他的女人头发也是金黄的。
    他有只爱斯基摩狗,喜欢吃香肠。
    他的女儿吐了我一脸口水。
    今天我拿锅子敲晕他了。
    ……
    最后她说阿咪,其实我更怀念你的。
    我说M,我冰箱的雪糕多得吃不完呢。


    又一次加班回来,十二楼的灯亮着。
    当电梯门打开时,M穿着那件红色丝质睡衣笑着看我。
    她轻轻地搂住我。
    阿咪,我要吃你的雪糕。
    我咽着泪水说,M欢迎你回来。
    我厌倦了委曲求全,我可以改选刀子吗?
    当然了。
    哪天再去逛老街吧。
    好的。
    你的浴间怎么还是只有一只牙刷?
    进到房间她仍然喋喋不休地说着。
    我说M,我连续熬了两天通宵,我洗完澡要睡了,你别吵好吗?
    那,她转着眼珠子说,我可以用你的电脑吗?
    可以。
    我可以吃你的雪糕吗?
    可以。
    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可……不可以!我大声叫道。
    她坏笑着说,不要紧,我是女人呀。


    第二天早上,旭日东升时,我睁开眼,M睡在我的床上,头枕着我的腿。
    我知道,我们渡过了黑夜。爱情,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摇醒M,喂,该上班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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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跳…跳…偶跳到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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