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doris_love(十夜舞凌)
整理人: lyndabc(2004-02-27 10:03:2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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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鱼爱上水时,它永远不会知道,这,是种幸福。
……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鱼抛开一切,用尽所有力气向上跃起。那一瞬间,阳光刺痛了它的双眼,在疼痛中,它仿佛看到了希望。下一秒钟,鱼被狠狠地摔进了海里。光线逐渐变得昏暗。一片黑暗。鱼摇晃着头,激烈的。它想甩开这阵晕眩。这种感觉令它郁闷,使它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家伙,所以它讨厌这样的感觉。
待前方事物不在模糊,鱼鼓足勇气,摆动着尾鳍,快速向上游去。看到阳光时,它得到了安慰。只是它总无法摆脱那阵莫名的堕落感。它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它得到幸福时去置身于地狱?
跃起,再跃起。它一直重复着这个单调乏味的动作。
眼看太阳就快落进海里。鱼开始颤抖。孤独、寂寞、恐惧再一次以无法想像的速度迅速在它体内扩散开来。
鱼用尽残余力气,抱着最后的希望,奋力跃出海平面。第一次,它觉得可以摆脱世间所有一切了。它甚至开始嘲笑,那些愚蠢的鱼类。每天只会毫无目的的在海中漫游,然后在某个不幸的日子里,给人类捕了去,变做了砧板上的肉,餐桌上的菜。
而它,它是条上进的鱼,是愤世嫉俗的鱼。它不愿活在这个死寂的海里,这里只有废物残骸和一群头脑简单的蠢货。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它极度厌恶。
它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轻好轻,这恐怕就是飞的感觉了!鱼在心里想像着。如果要问这条鱼的一生最崇拜的谁?恐怕只有飞鸟才敢胜任了吧。它羡慕它们可以自由的遨游天际,甚至那么轻易的便接近了太阳。那可是它的梦啊。飞鸟竟如此毫不费力的便触及了,这怎不令它折服呢?!
曾今有那么一天,它碰到一只飞鸟。
鱼急切的游过去对飞鸟说:“你能带我走吗?你能带我走吗?带我到那蔚蓝的天空游荡……”飞鸟发出尖锐的嘲笑声打断了它的话。对此鱼感到十分的气愤。
飞鸟靠近鱼,讥讽到:“你就别再做梦了,到海的另一端,你也得用尽你的一生,何况是摇不可及的天空呢?除非……”
“什么?”鱼急切的问到。
“除非,你不再是一条鱼啊。哈哈,再见了,我可怜的朋友。”飞鸟扇动着它洁白的羽翼,以最骄傲的姿态向那片澈蓝飞去。
“不……你回来。你带我走,你回来……”绝望的鱼,不会喊叫的鱼,像弃婴一样,木枘的望着天空。
从那时起它更加厌恶这个地方,它甚至觉得身为鱼类是一种耻辱。正因为它是鱼,所以它才会得去背负这莫名的耻辱。都是因为这一切的一切。它厌恶,它愤怒。
现在它的身体似重石般沉沉的坠进了海里。这一次它终于可以停下来了。鱼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它终究可以摆脱那些凡庸世俗了。它想大声呼喊。它觉得它现在已不再是一条鱼了。它的一生都没如此幸福过。
昔日。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鱼类欢愉的在水中嬉戏。远处渐渐驶来一艘小船。船上有一个老头和一个七八岁的女孩。
女孩发清脆的声音:“爷爷,那有一条鱼。”
“呵呵,那是一条死鱼,没用的鱼,成不了美味佳肴的。”
小船继续向前驶进。慢慢变做一个黑点,消失于天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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