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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一段往事,一个故事
发信人: ayaya__(深深深水香)
整理人: xh5658(2002-06-12 21:43:31), 站内信件
当丑小鸭变成天鹅
我才敢说爱你

    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女生,不知道情为何物。

    那时候她还是只丑小鸭,尽管跟他出出进进的,却从没想过他会喜欢她。她觉得奇怪的,就是为什么无论她考多少分,他总能在总分上和她一模一样,小学、初中、高中,无论她的位子在哪里,顶多隔一条走廊,总看到他坐在那里笑嘻嘻地看着她。

    说实话,她讨厌这种巧合。从小到大,总有不同的女生来跟她交朋友,目的却直指帅气的他。不过,傻乎乎的她挺高兴自己有那么朋友,也似乎挺高兴把不同的女生介绍给他。有时候,看着别的班的女生把他叫到一边有说有笑,她说不出心里是怎么滋味,却总在想着有一天能穿上一条漂亮的裙子,在他面前走过,让他旁边的那些女生羡慕得要死。

    而他,总是若有所思。

    那是在高三的一节体育课上,男生们抢着玩一种叫快译通的东西,在那个年代,这可是一件希罕物事。她也想玩,脖子伸得长长的。他见了她,欢快地跑过来,长长的腿把那些个矮男生远远地扔在了后面。她见到了那个希罕的东西,问他怎么用。他盯住他,用手指飞快地按了几个键,上面出现几个英文“I  LOVE  NT”。她呵呵地笑着,用手指摸着那几个字母,大叫:“这个NT是谁呀!你的秘密被我知道啦。”她没注意到他脸上掠过一丝奇怪的表情。

    之后的再次“亲密接触”是在毕业前,大家都喝多了,他送她回家。在她家门口,喝过酒的他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他们离得很近很近,她可以嗅到他口中的酒味,却不让人讨厌。他把她的眼镜轻轻摘掉,看着她。她有些心跳气喘,这个关键的时候却突然想到,自己一位好朋友对他一见钟情,千叮咛万嘱咐要拜托她介绍。她一把推开他,就去包包里找那位好朋友的照片:你看你看,有一位长得像舒淇的美女要认识你,是真的像,美极了,我有照片。

    他死死地盯住她,她把这种眼光理解为对自己的不信任,把那张艺术照扬得高高的:想看吗?想看就求我啊!他接过那张照片,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她,这让她有些不自在,她知道,和那位长得像舒淇的女生比起来,她差得太远了。
临走前,他把眼镜还了她,收下了照片。他说,你不戴眼镜会更好看。这让她有些发呆。

    后来,她以极高的分数上了名牌大学,而他却落榜了。他还是常来找她,她也还是把自己的各种喜欢帅哥的女同学介绍过去,她常常笑着说,你啊,什么时候才给我介绍费。他却不答。

    最后一次见面是一个早晨,她的生日的早晨。很早很早,宿舍门才开,她就看见他站在门口。他拿着一束花。她笑,又要我转送给谁啊!他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说有女生送花给自己,不知道怎么处理。她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大概是高兴吧——因为有人送花给他了,自己以后也不用操心了,她找到这样一个理由。

    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之后的第三天,她收到一张卡片,是电台发过来的,说你的朋友为你点歌,祝你生日快乐,请于中午12点注意收听。

    她知道是他,她也知道了为什么那天早上他会带着花来到宿舍楼下。可是,已经过了两天的点歌,她怎么样也听不到了。

    她曾经去问他,点了什么歌,他不答。也没有再来找她。

    没有他的日子,她常常觉得孤单,一孤单,就会去照镜子,把眼镜拿掉比划着自己的脸。一次被舍友看见了,大叫着,哇,还有一位美女躲在眼镜下面呢!
她配了隐形眼镜,学会了打扮自己,也习惯了男生们的追逐,在此之前,和她亲密无间的,只有他。“丑小鸭有一天会变成天鹅”,故事里是这么说的,这时候,她才知道这个故事是真的。

    身边围绕了太多的应声虫,她反而有些想他了。在她拒绝掉又一个优秀的男生之后,那人声嘶力竭地对她大嚷:你是冷血的!你知道我为了追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回到宿舍她失眠了。她想起他看她的目光,想起那个“NT”的字母拼写,“NT”不就是自己的名字颠倒后的缩写吗?唐妮,你这个笨蛋。当然以前也这样想过,不过,丑小鸭的她怎么也不敢往这上面想。再想起那首没有听到的歌,她觉得心都抽紧了。

    她想告诉他,她已经不是那个丑小鸭了,唐妮长大了,唐妮可以喜欢自己所喜欢的人了。

    电话的接通仅是几秒钟,对她而言却是几个世纪。心砰砰跳着,十几年前,当老师把一个瘦瘦高高的同桌领到她面前的时候就是这样跳着,高中毕业时,闻着他嘴里的酒的味道也是这样跳着,那节体育课上,看到“I  LOVE  NT”的字母时也是这样跳着……只是,丑小鸭要变成了天鹅,才敢相信,这是自己为一个男孩紧张的心跳。

    电话通了,她有些语无伦次:“我终于知道自己喜欢谁了?”
    “你告诉他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直接走过去,告诉他。”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喜欢你!”
    “对,就这样说。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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