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_-guyuecaofang(心 恋 缘)
整理人: xh5658(2002-05-22 14:15:1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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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注:本文作者蓝色鳞片(鱼儿)([email protected]),今年22岁,双鱼座,留学加拿大,《风雨飘摇》是他在学习之余写的,你可以把它看作是他的日记,情节多围绕三个20岁左右的留学生的日常生活,细致生动,让人能感觉到他们在异国生活的点点滴滴,读来颇为引人入胜。
(九)
飞飞是这里很有名气的泡妞专家,学校里的女孩凡是喘气的他都认识,我们甚至有理由相信,他熟悉学校里的每一只母苍蝇。
今天上午他跑到我们这里来,苦诉昨夜泡韩国妹妹未遂。
我们都对此不屑一顾,只是向他推荐了几种补药。
小刚,Tim和飞飞三人去买东西了。
虽然我努力的让自己不要睡着,但由于昨晚睡的太晚,我只是稍微沾了一下床,就不省人事了......
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在做了一套不太连贯的跌打滚爬后,我来到门口。
打开门,见小刚抱着一袋米和一个大西瓜在门外作痛不欲生状,我没理他,只是让开路放他进去。
随后跟进来两桶牛奶,梨和香蕉若干,可乐和奶油苏打各一箱,葱一捆,白菜一棵,还有二十五个鸡蛋。
几个人在客厅此起彼伏的喘着粗气,听起来像是置身于许多大活塞之中。
我们没有车,所以每次买东西都跟去了一趟健身房一样。
在客厅和Tim聊天时,不小心照了一下镜子,下的我汗毛直竖。
镜子里的我蓬头垢面,胡子拉茬像个土匪。再看看Tim,也是满面沧桑。我才想起来我到现在还没有洗脸,为了表示愿意痛改前非,我决定洗个澡。
鉴于曾在洗澡时唱歌而被水呛到,我只是默默的摆着陶醉的造型。
今天一天没见到太阳,心里闷闷的。
我想起昨天上课时,马瑞克听说坐在我身边的那个台湾胖子周末要到维多利亚去,就替他祷告明天会有个好天气,我不知道今天这个样子在加拿大算不算好天气。
这里的台湾人很牛,但那个胖子却很怕我。
“Where are you from?”
那天,一个日本小子这样问他。
“Taiwan .”
“Oh,you are Taiwanese!”
那个小日本似乎对台湾人很感兴趣。
台湾胖子愣了一下,看了看我。
我的表情很平静,只是从眸子里放了几根刺出来。
“No!I'm Chinese,we're all Chinese!”
这个回答很令我满意,于是我对台湾胖子笑笑算是肯定。
Tim坐在椅子上喝着奶油苏打,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喜欢喝如此有个性的饮料。
“Tim,你的头上有头皮屑。”
“是吗?”
“你不信?我挑一个给你看。”
我搬了一块儿最大的头皮屑递给他。
“这么小?”
Tim说着要把它网易拉罐里放。
“你喜欢泡着吃?”
“不是,我扔进去后,你们就不能跟我抢了。”
“那我也扔一块儿,咱们都别喝了。”
“给小刚喝。”
有朋友给我和小刚发来一张贺卡。
说是祝我们中秋节快乐。
贺卡的图案很简单,是一枝傲雪的梅花。
我和小刚望着这张贺卡,在心里不停的翻搅着一些很熟悉的感觉,我们都没说话,最后不知谁叹了一口气。
虽然今天我们吃了月饼。
月是故乡明......
(十)
昨天收到马瑞克的一封E-MAIL,在刚开学的时候,他把他的E-MAIL地址写在黑板上,让我们给他写信。
信上说,他在中国住了近四年,其中在大连呆了一年,他希望我像他喜欢大连那样喜欢那奈摩。
有老生告诉我,他的妻子是沈阳人。怪不得他动不动就冒出几句中文来。
小刚说这封信是纯英语,给存到了电脑上。
今天凌晨五点多钟,我被一阵阵爽的不得了的笑声吵醒,侧着耳朵听了听,是睡在客厅里的那三个活宝,我不懂他们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如此精神。
我摸索着下了床。
他们听到我开门的声音,顿时没了声。
客厅就在我房间的隔壁,我出门后往左迈了一步,就站到了客厅的门口。
“他们不给我被盖!!”
飞飞向我诉苦,窗外射进来的光照在他光溜溜的大腿上,我听到小刚在咽口水。
“就你这造型还想要被盖!?都给我睡觉!”
我真的无法忍受他们玩游戏玩到凌晨然后就回光反照的乱闹一通。
躺下后,我仍然可以听到他们在隔壁叽叽咕咕。
随他们去吧,也许只是余震。
可这声音越来越大,又一次超出了我可以忍受的范围!
我翻身,坐起,跳下床,用了一个幅度很大的动作打开门。
刹那间,所有的欢歌笑语都消失了。
为了有很酷的效果,我慢慢的出现在客厅的门口。
三个人像冻好的对虾,整齐的摆在两张床垫上,只露出三个头来望着我,样子很是可爱。
沉默。
“没完了你们!”
我终于在剩下的睡眠时间里安稳了一阵。
飞飞到底是泡妞高手,精力很是旺盛,小刚和Tim还在不省人事时,他已经爬起来给朋友发E-MAIL了。
“日本的还是韩国的?”
我发现他在写英文。
“日本。”
“女孩?”
“不是,是男的。”
“你还和男的有联系?!那他一定很女性化......”
本来小刚要跟飞飞去教堂做礼拜的,到不是信教,只是到那里跟老外说说话,练练口语。
可眼看飞飞教友的车就要来了,他还在说着胡话。
最后飞飞自己去了。
我答应Lin下午教她游泳,我们约定十二点在学校的公车站见。
任何一个节假日都可以把加拿大变成一座死寂之城,今天是周末,公交车少的可怜,我只好提前出发,步行去学校。
回头关房门时顺便看了看表,十一点半,小刚和Tim还在睡。
路上的落叶已经相当可观,有黄的,也有绿里泛黄的,这里的杨树叶子没有国内的大,而且在叶柄上大都长着一个瘤球,不知是为什么。
路旁是那种在国内被我们叫做山丁子的灌木,现在果实已经开始成熟,我揪了一个尝了尝,没什么味道,也许它和山楂一样,要被霜打过之后才好吃。
黑莓倒是熟的过了头,轻轻碰一下枝条,就会掉下一地的黑莓。
偶尔有风吹过,树叶便很识趣的沙沙作响,我在这样的天气里,哼着歌,一路吃着黑莓,沙果和李子,向学校走去。
我去早了,索性先去看看宿舍里的朋友。
Jason不在,只有King在睡觉,我问了一下,他是上午九点才睡的觉。
“干吗睡那么晚?”
“别提了!自从那些加拿大学生搬进来后,我就没睡过一天好觉!!”
原来,这里的加拿大学生每天晚上都睡的很晚,常常是已经午夜两三点钟了,还成帮结获的在宿舍的走廊里喧哗。
最让King受不了的是隔壁的加拿大哥们动不动就带个女孩回来过夜,整晚上的大呼小叫,让他苦不堪言。
我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提前搬了出来。
“咦?!跳板!!”
我一眼望见了泳池那头的跳板,丢下Lin跑了过去。
有几个十二三岁的小老外在排队,我也凑了过去。
轮到我了,我兴冲冲的爬上去----
当我走到这跳板的末梢,我才发现自己其实很胆小,在国内只跳过一米高的跳台,这里却是三米高的跳板,而且在起跳时它还会给你再向上弹一米多。
我一咬牙----转身往回走。
“Sorry.”
身后已经有人跟着爬了上来,我又把他赶了下去。
Lin在喊我,我趁机离开了这个耻辱的地方。
在国内时我就教过不少哥们游泳,略有一些经验。
Lin总是怕水,我于是采取欺骗法。
“没事,你憋住气,像我这样在水里游,有什么情况我就会保护你。”
当她胆战心惊的把脸埋到水里去时,我就悄悄的溜到一边去了,免得被她蹬着。
Lin学得很快,等我差不多把这里看了个遍时,她已经可以游一阵子了,只是还不敢抬头。
对爱玩水的孩子来说,这里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天堂。
旁边浅水池的上方吊着一个红色充气的橡胶球,几个孩子在水里打来打去。
身后传来水花飞溅的声音,另一些孩子抓住悬在空中的缆绳荡到泳池中央然后撒手,欢快的跌入水中。
还有一个浅浅的大池子,中间有一个搭的很结实的木架子,上面有许多排管子在喷着各种花样的水柱,池子周围画着海滩和城堡,横七竖八的挂着海盗旗,一群小洋娃娃在那里玩水滑梯。
临走时,我终于鼓起勇气从跳板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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