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allan_79(香烟)
整理人: xy5678(2002-05-18 18:45:1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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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黄昏到深夜，小波一直坐在窗前呆呆地看天上的繁星。深秋的夜晚，星星的光芒在夜空里忽明忽灭，象寒风中摇摆不定行将熄灭的烛火。小波以为眼中有泪水盈眶，用手去揉，眼皮干涩地擦过角膜，是一种疼痛，这种疼痛和小波在手臂上用烟蒂烫出的一串灼伤一起给小波心理上带来隐约的快意。小波在脑海中设计着林刚看到这些伤痕时脸上可能产生的痛惜，愧悔，无奈，甚至暴怒的各种表情，绝情寡义的林刚，无论他持哪一种心态，他的心理都将不得安宁。只有使用这种方法才能让林刚这个越来越麻木的负心汉受到心灵上的震撼，才能重新激活林刚日渐冷漠的感情。你不能无视我的存在，更不能无视我付出地全部感情，除非我死！小波这样一想，就忽然发现窗外的星星份外明亮了一些，有一颗星星甚至在黑暗的夜空中划出一条明亮的弧线，心情随之振奋起来。然而幻想终究不能替代现实，窗外的夜色已经很深，对面楼群的灯火渐次熄灭。夜雾慢慢弥漫上来，淹没了所有的生命迹象，一切变得如同死亡一般沉寂。
林刚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经过前一晚的彻夜鏖战，林刚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孔。小波早就意识到这一天终将来临，尽管林刚一直装模做样信誓旦旦地向小波表白他对小波的爱坚如磐石永不改变。就在前夜，失望与愤怒使小波几近疯狂，他声色俱厉地怒斥林刚无情无意，林刚却板起铁青的面孔作痛心疾首状向小波又一次表白他深厚的感情，林刚甚至指责小波不懂珍惜。无耻！林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居然不动声色地将责任全部推卸到小波身上，小波再也不会相信林刚了，无论林刚表白得如何真挚，也不过是个善意的谎言。小波认定林刚至今勉为其难地和他纠缠在一起不过是对小波的感情施舍，然而小波需要的恰恰不是施舍。小波想牢牢抓住林刚，不止是肉体，还有林刚的心。但林刚的心是一阵风，一缕烟，小波耗近精力得到的只是两手空空。小波感到绝望，想要留住一个人的爱简直比登天还难！
很长时间以来，小波变得越来越喜欢胡思乱想，他有时甚至会想到，与其落落寡欢苟延人世不如干脆与林刚同归于尽，比如下毒，或者趁林刚熟睡之际一刀结果林刚的性命然后随之而去。他天真的想，也许这样林刚才算彻彻底底地为他所有。他恨林刚，恨林刚花心，恨林刚无情，恨他知道与不知道的林刚的所有红尘知己。小波也想过自杀，想过自己面色苍白躺在冰冷的水泥台上。小波仿佛能穿越时空看到林刚握住他冰凉的手指，落下一滴愧悔的泪水。如此林刚将终身无法摆脱他的身影。这一情节设计曾使小波激动不已，然而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恐惧却随之而来，赚下林刚的一滴泪水又如何，他的身体，他的灵魂，将为最后一搏付出惨痛的代价，他将灰飞烟灭，永远失去林刚，即便果真存在一个灵异空间，也只能由自己去体会被彻底遗忘的空虚与孤绝。想到这些，小波感觉到比死亡更强烈的恐惧，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做，只能整日沉迷在胡思乱想的满足以及对自己的肉体和精神进行无休止伤害的快慰中。
认识林刚是一个错误，所有的错误是从小波和林刚第一次接触就已经注定了的。小波有时自怨自艾地想，为什么当初会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有妇之夫这种称谓说出来有点滑稽，但与现实却再贴切不过了，在林刚和虎子之间除去夫妇这一称谓，小波再也想不出其他任何合适的字眼来表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如时下流行的BF，词汇虽然高雅，却缺少生活基础，过于飘渺虚幻，根本不足以形容林刚和虎子的真实生存状态。）也许最大的祸根就在于那天下午的阳光太过明媚。
通常明媚的阳光会给人带来舒爽的心情，何况这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春天的一个午后。阳光暖融融地晒在人身上，每一根发丝都透出庸懒和惬意的酥痒。春风拂面，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淡淡香气。小波站在路边的服装摊前为一件鹅黄色的T恤和摊主愉快地讨价还价，这时的小波并没有意识到命运的转折在挥手之间就已经完成了。他惊讶地打量着站在自己身后一只手还搭在自己肩头的林刚，这个陌生男子穿着一身漂亮的制式服装，帽檐下是一张俊气逼人的笑脸，微微翘起的唇边隐约露出的一对虎牙在阳光的映衬下闪着晶莹的亮光。小波觉得心跳骤然加快，不知不觉间涨红了脸。“巧啊，买T恤？”林刚富有穿透力的声音钻进小波的耳中迅速溶解入血液里在周身流转。直觉告诉小波，这个男人肯定在哪里见过，然而，在哪呢？小波若有所思地想。“才几天就忘了？”林刚显得有些尴尬和失望，只好向小波自我介绍，“我是林刚……”“是你？”小波恍然大悟，他抬头看看眼前这张英俊的脸，果然和前几日那个蓄着一头长发一身稀松装扮的男子依稀有几分相似。那次小波着实让这个男子吓住了，当小波的朋友虎子说要引见给他一个非常优秀的朋友时，小波看见的却是一张留着过耳长发的面孔。当时正是傍晚时分，日光已经渐渐暗淡下来。男子的长发被风吹得遮住了半张脸，两道剑一般的目光透过蓬松卷曲的发丝逼视着小波。小波一个冷颤，再也没敢看男子一眼，心中忐忑不安地猜想对方的身份。是不是流氓？小波越想越感到恐惧，低垂着的眼帘中对方穿着肥大短裤的腿有节奏地向自己走来，脚上竟然是一双拖鞋！小波忘记了后来那个男子是怎样离开的，记忆中男子问了他几个问题，其中一个问题是男子问小波是否喜欢他，天呢！吓个半死的人哪里还有心情想这种问题。事实上，小波根本也没能看清对方的面孔，所有的不过是个模糊的记忆。小波记得自己言不由衷地对男子说喜欢，男子好象非常满意，“我叫林刚，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再见到你。”男子说，话说出来的样子倒是文质彬彬，不过却丝毫没有改变小波想马上逃离开男子的念头。小波凝视着眼前制式服装下的林刚，好英俊的男人，和几天前简直判若两人！小波笑了，笑意是从心底生发出来的。
春天的气候有点干燥，小波抿一下嘴唇，唇上被湿润过的地方浮起一层油光。他不经意间用手掠了一下发丝，偷眼看身边推车而行的林刚，林刚也正看着自己，目光交接在一起，两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低了头默默走路。走出很远的地方，小波才惊觉自己已经离家越来越远。他停下来，从手提袋中掏出两瓶没开封的好酒，酒本来是打算送给哥哥的生日礼物，此时却不由自主递到林刚手上。“你尝尝，这酒不错。”“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酒？”林刚惊奇地看着小波，却把酒重新放回小波的手提袋里。“才认识怎么好意思要你的东西。”林刚说。“你不要我拿回去也没人喝，我是不喝酒的。”小波扯了个慌，又要将酒重新掏出来。林刚按住小波的手，“不要拿了，拿出来我也不会收，你不可能没有用处无缘无故买酒。”“酒是一个客户送的，我留着真没什么用处。”小波固执地掏出来，干净利落地打开了一瓶的封盖，送到林刚的面前，“你闻闻，很香。”林刚有点无可奈何，接过小波手中的酒，放在鼻尖下嗅了嗅，“是很香，你从来不喝酒怎么知道酒香的味道？”“谁说我从来不喝？我以前有一次喝多了酒，在医院躺了三天，后来就再也不能接触这东西了，不过酒的好坏我还能分辨出来。”“好吧，我留这瓶打开的。”林刚说。小波还要再拿第二瓶时手就被林刚死死按住了。“我该回去了，我家在那个方向。”小波指着来时的路说。“你不早说，我以为你和我一个方向，太抱歉了。”林刚的眼睛里有一股火焰在跳动，“你今天很漂亮。”他说。小波心里瞬间又腾起一阵躁动，竟然忘记了男孩子是不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他犹犹豫豫地站在路边，感觉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说却始终说不出口，半天终于挤出两个字“再见。”“再见”林刚说。小波失望地转身，慢慢移动脚步，听见林刚在后面喊了一句，“怎么联系你？”小波笑了，愉快地回头，“13622011301，打电话吧。”“好，晚上如果有时间，我约你出来玩。”“好的。”小波说，但没动，补充了一句，“喂，我想问你件事。”“什么事？”“你和虎子是什么关系。”林刚楞了楞，随即坏笑地眨巴一下眼睛，“是好朋友，最亲昵的那种。”
每当想到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小波就忍不住想要流泪。在这间林刚租下来的屋子里，到处都有林刚的身影，到处都散发着林刚的气息，然而小波再也找不到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的感觉，无论林刚是否陪伴在他身边，小波都压抑不住地空虚郁闷着。林刚不在的日子里，小波时刻盼望林刚能出现在面前，盼望能找回最初相爱的感觉；林刚来了，小波却更加空虚焦躁，甚至忍不住怒气填胸。林刚不只一次说小波精神有问题，要小波去看心理医生，天知道，就是真的有一天小波会疯掉，也全是林刚造成的恶果。
林刚不会来了，再也不会来了。前夜的争吵使双方的身心都疲惫到了极限，小波知道，林刚巴不得找到一个堂皇的借口永远逃离自己。以往的争吵林刚之所以隐忍就是为了寻找这样一个机会，小波越害怕这天的到来就越无法按奈住自己的暴躁，结果这一天就这样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夜色已经很深，如果林刚想来早就应该到了，林刚还从没有象现在这样连一个招呼都不打就不来或来得太晚的时候。小波开始有点后悔，如果林刚现在能来，小波想，至少今夜不再和林刚争吵。和林刚相处了五年，前一年是在无忧无虑的快乐中度过的，后两年开始不停地因为虎子与林刚争吵。小波知道，其实自己在林刚和虎子之间是个不光彩的第三者，但错误并不全在自己身上，从一开始就是林刚主动接触占有了自己，而且小波不明白虎子为什么最初要把自己推到林刚的怀里，当木已成舟一切变成既定的现实，虎子却又无法忍受了。小波一直认为，就算作小，就算只是情人，林刚也应该给自己一个公道，为什么林刚始终念念不忘细心呵护地却只是虎子一人。两年的争吵，小波不仅未从林刚的手中争得任何利益，林刚反而变本加厉开始去外面寻花问柳，而且还声称这一切是他在无法得到虎子和小波的温情下做出的无奈选择。尽管林刚的话不无道理，如果当初不是为一点点小事争执不休，也许林刚不会如此，但小波想，他爱林刚，他应该得到林刚更多的关怀，这种事任谁也无法忍耐，林刚不能以此为借口在外面胡作非为却还想在他这里得到温情！
夜深了，雾气已经弥漫了整个夜空，屋里的灯光也在雾气中变得迷蒙起来，小波全无睡意坐在窗前。如果林刚能来，他想他一定会疯狂的抱住林刚，再也不会让林刚跑掉。
那个春日的午后，与林刚分手开始，小波变得神情恍惚坐卧不宁。他不再需要阳光，他盼望夜晚降临，然而林刚说的只是"如果有时间"，没有时间呢？所有的焦虑所有的等待不就都成一场空？手机是哥哥的，哥哥不可能时刻在自己身边，如果林刚今天没能来电话，以后是否能再联系上就成了一个未知数。整个下午以至哥哥的生日晚餐，小波都沉默寡言倍显郁闷，只有当哥哥的手机响起来时，小波才突然紧张起来，观察着哥哥的动静。几乎所有的电话都是哥哥的朋友打来的生日贺言，小波一次次满怀希望又一次次垂头丧气，在这种心境下再丰盛的晚餐也淡而无味，如果不是有哥哥的朋友在场，小波也许早就借口不适提前退席了。当初和哥哥一起离开家乡做生意，几经展转来到现在这个城市，亲情和相依为命竟然抵不过一面之缘，不知道这是不是人类的共性？
救命的电话在7：00多时终于来了，小波后来回想自己当时的样子一定非常失态，因为事后哥哥不只一次追问过小波是谁打来的电话。
8：00，小波在与林刚约定的地点已经逡巡了一刻钟光景。他穿了一件崭新的紫色西装，白衬衣上打一条铁青色暗花领带，一个靓丽的南方帅仔的形象就勾勒了出来。林青的出现比约定的时间晚了5分钟。依旧是一身随意的休闲装，长发剪成两寸左右，淡淡的抹一层摩丝，比穿制式服装时少了些许英气却平添出俊逸。夜色中，两个人先是肩并肩在一座花园小区中慢步，最后在小区中心的凉亭里直坐到深夜。小区地处城市的边缘，是新建的高科技和文化社区，入住的人员很少，环境分外安静，偌大的街心花园只有小波和林刚两个人。林刚买了两袋葵花子放在小波面前，自己不停的吸烟。小波好奇地问林刚，“你怎么不吃？”“我不喜欢零食。”林刚说。“不喜欢还买？”小波更奇怪了。林刚笑了，笑容里有不怀好意的味道，“我知道你肯定喜欢。”小波脸倏地红到脖根，这家伙真是太可恶了，他的话明显向自己暗示着什么，可这种暗示不仅未令小波反感，反倒让小波血流加快，小波不自然地拧身，所坐的位置距离林刚更近了些，林刚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如一缕幽香飘进小波的鼻中，和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些许忧郁，些许低沉，混杂在一起竟变成令人欲罢不能欲爱还休的邪恶！就是这种邪恶，令小波在知道林刚的身世后依然身陷其中无法自拔。那晚他们从月亮初升坐到月过中天，直到月亮西斜，林刚给小波讲了许多伤感的陈年往事，讲了他和虎子之间的感情纠葛，林刚说尽管他对虎子没有太多爱的激情，但虎子付出的感情使林刚永远无法狠心离虎子而去，虎子在林刚心目中的位置今生恐怕将无人能够取代。林刚说这话时，眼睛一动不动地盯在小波脸上，漆黑的瞳孔在月光下闪着幽深的光亮。小波无言以对，心中失望与期待强烈地交织在一起，他明白林刚告诉自己这些事情的意图——想要和林刚在一起就得甘心忍受和虎子一起分享林刚的屈辱甚至可能屈居人下，不答应就意味着彻底失去。林刚看透了自己，从一开始就看透了自己，林刚的故事只是一个通牒而已，林刚把选择权交在小波手里，但小波根本就无权选择。贱！小波后来一直为此耿耿于怀，不怨别人，怨只能怨自己太贱！在林刚询问地目光停在小波脸上时，小波所做的竟然是低下头，把脸埋进了林刚的怀里。
回老家去，小波想。这座没有了林刚的城市在小波的眼中已经变成一片空旷的森林，一片荒凉的废墟，小波无法再忍受继续迷失在黑暗中的生活。林刚不是早就希望自己能主动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吗？小波清楚地记得有一次自己曾经试探地问林刚，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在这里几乎挣不到钱，已经去外地发展的哥哥来电话叫他过去帮忙，他该怎么办？小波以为林刚能婉言相劝，让他留下来陪在林刚身边，可是林刚沉吟半晌说出的话令小波大失所望。林刚说，“如果实在难以维持你就走吧，想你的时候我会去看你。”小波大为光火，质问林刚为什么不想留住自己，林刚却装出一付诚挚的样子对小波说，“小波，你们出来闯天下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挣钱？虽然你没有钱我一样可以让你衣食无虞，可你家乡父母的悬望你怎么面对？我是想留住你，但我如果真那样做就未免太自私了。”一席话正气凛然得令小波无言以对，但小波明白无论如何林刚的生活已经不再需要小波来填补，林刚只不过是把最卑污的念头包装上了高尚的外衣。小波愤怒地对林刚吼叫，“我知道你早就不爱我了，我是个外地人，你永远不会把我放在心上，你的心里只有虎子，你只想和他天长地久！”
屋外响起敲门的声音，小波从胡思乱想中惊醒，是林刚，他终于来了！小波惊喜地奔向房门，眼睛从墙上的时钟上掠过，2点20分，2点20分！林刚居然直到现在才回来，惊喜瞬时被失意和暴怒湮没，他打开房门，林刚的身体哄地一声倒了进来，随之一股强烈的酒气直窜进小波的鼻孔，小波下意识抱住林刚，林刚面色苍白，鼻孔和嘴唇间有两道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嘴里模糊不清地呼唤着小波的名字。小波又恨又痛，将林刚的身体拖到床边，用力向床上抱时，林刚发出一声惨叫，“疼！”小波吓了一跳，一失手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林刚的眉尖紧紧攒在一起，英俊的脸被疼痛扭曲得变了形，看起来显得有些恐怖。不用问也能猜得出来，林刚又和他那帮狐朋狗友跑去喝酒。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或者干脆说是一阵伎俩——每次在与小波或虎子发生激烈冲突之后，林刚就会跑出去和朋友喝酒，一直喝到烂醉如泥。小波不只一次见过林刚喝酒的场面，一个大男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居然象小女子一样哭得泪眼模糊絮絮叨叨地讲述郁闷。这时小波的心中总会有一丝不安和愧悔，他想也许自己对林刚有时确实未免过分了些，但一看到林刚的朋友对自己投来的不满和不信任的眼光，小波心中的愧疚就变成了更深的恼恨，林刚是故做姿态想要迎取别人对他的同情！有一次小波在小解回来之前，透过饭店的玻璃窗看到林刚的朋友对林刚说着什么，从口型上小波认定他们正在在谈论自己，但当小波回到席边坐下来时，他们的谈话却嘎然而止。小波由此开始厌恶林刚的朋友，对林刚也更为不满，这一切都是林刚的圈套，林刚是小波和林刚朋友之间关系紧张的罪魁祸首。更让小波气愤的是，虎子曾经在小波面前得意地说，“这些人是我和林刚的共同朋友，但不是你的！”不是我的就不是，我不稀罕，小波气愤地想。问题是偏偏有个不识相的家伙虚请假意地跑到小波面前劝小波对林刚要体贴一些，他甚至说，“你不要把自己放在爱人的位置上，也许你们重新定位为朋友，情况会更好些。”简直是胡说八道，而且很有可能这种胡说八道就是在林刚的授意下进行的，林刚竟然恶劣到这种程度，这样的话他敢不敢同样向虎子表露一次！小波将林刚平整地放在床上，下床将毛巾用热水浸过，替林刚揩去脸上的血迹，林刚哼了一声，嘴里不时发出呻吟，眉毛攒得更紧了。
床头的灯光幽暗地照在林刚的脸上。就是这张脸，让小波疯狂地爱上了林刚。在与林刚见面的第三个晚上，小波就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这个男人。那张大汗淋漓，每一根发丝都泛着汗光的面孔让小波忘记了彻骨的疼痛，忘情地索取着林刚的吻。这之后的林刚和小波度过了最甜蜜的一年。下班后，林刚经常偷偷跑到小波家里，两人甜蜜的说笑，迫不及待地作爱，又依依不舍地分手。虽然每次分手都使小波怅然若失，但对与林刚下一次见面的期待又使小波心中充满了憧憬和满足。相对平静的生活在一年后发生了改变，此后在与虎子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小波在虎子的眼神中看到越来越深的敌意，小波在自责的同时，终究无法割舍对林刚的爱恋，他只能冀希望于林刚做出最后抉择，但林刚优柔寡断的性格在对未来生活的选择上暴露无遗，他在小波和虎子之间摇摆不定，努力想做到柔韧有方八面玲珑，可惜能力的低下每每令他事与愿违。小波看着林刚一天天憔悴的容颜和渐渐隆起的眉尖心急如焚，无奈中小波提出了分手，林刚起初极力反对，但在小波的一再坚持下，林刚终于黯然离开了小波。没有林刚的日子，小波整日在神情恍惚中度过，一个夜晚，小波在立交桥上骑过时心不再焉地冲向护栏，幸好此时桥上车辆稀少。小波坐在地上，拉开裤管，腿被划伤了一片，沁着殷殷的血丝，小波忍不住泪如雨下。摔伤的几天以后，小波在住处附近发现了林刚的身影，林刚失魂落魄地徘徊着，两人同时看到对方，都僵住了，四目对视，小波的眼睛渐渐蒙上了雾气，转身欲走。“小波！”小波犹疑了片刻，停下来。“什么？”“我想和你谈谈。”小波低下头不置可否。林刚走近小波，犹豫了一下，手还是搭在了小波肩膀上，小波浑身一颤，眼泪从脸上滑下来，心想，罢了，这辈子恐怕是再也还不清这份孽债了。
烦恼接踵而来。与林刚和好没有多久，小波和林刚被虎子堵在屋里。这是小波第一次看见林刚流泪，林刚跪在虎子面前恳求虎子允许林刚继续和小波交往。不知什么原因当时小波的心里对林刚既充满感激，又产生了鄙夷，小波甚至嫉恨地想，你的膝头会不会对我而跪！虎子没有答应林刚，你只能在我们中间选择一个，虎子说。林刚缓缓站起来，看看小波，再看看虎子，脸色苍白一字一顿，如果非要选择我宁可两个都失去，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出去。小波和虎子呆呆地站在屋里，你看我，我看你，眼泪都倏地落下来。是我对不起你，小波说。虎子叹口气摇摇头，我早应该明白他对我的感情，以往都是我在付出，我知道他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象我这样对他，但他对我的感情呢，他只不过怕伤害我而已，我为了取悦他对他提出的任何要求都接受，我甚至把我的朋友介绍给他，我希望他能体会我的苦心，可是，看着他越来越迷恋你，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虽然他嘴里不说，可我知道他想要见你的欲望远远超过了我，我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不对，他说过任何人都不可能取代你在他心中的位置，我在他心中是什么呢，也许只是一个玩物，小波说，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林刚毕竟因为虎子的反对决定放弃自己，如果小波当初要挟林刚放弃虎子，林刚会不会说出宁可两个都不要的话来？不会，肯定不会，林刚说过了，任何人都不能取代虎子在他心中的位置，包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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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吃掉芥辣都不刺鼻 洋葱不在释放伤感气味 也许我今晚应该约你 看一詘 悲惨戏
明明暗地里是爱到要死 偏要扮成二人是知己 落泪都需要避忌 连情绪崩溃亦怕骚扰你
玫瑰盛放让花粉扑鼻 阳光多猛双眼都不要避 最好有风叫沙粒四散 刺激多些分泌
仍然继续暗地爱到要死 一再扮成二人是知己 落泪都需要避忌 连情绪崩溃亦怕骚扰你
如何掉眼泪 欲哭找不到根据 这爱情没你准许 笑我没有这资格 别为你心碎
如何掉眼泪 自知身份都不对 要缺堤 没缺口 若苦恋梗于心里 冲积结聚 完场时仍然让这秘密 埋藏在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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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 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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