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8329156(溪杨·无为之人)
整理人: xh5658(2002-05-20 00:25:0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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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0分,床头的“咖啡猫”闹钟把我叫醒,慢慢地从一片惘然中爬起。穿好皱巴巴的西服,梳理乱蓬蓬的头发,洗净油腻不堪的脸庞,涮去牙齿上遗留下的饭粒残渣,哼唱着陶哲的《小镇姑娘》一路奔跑在人潮涌动地街道。这一段时间,我竟飘飘然,感觉自己成了“风之子”。给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他妈的,爸爸妈妈还在人世呢!”
信步走在火车站380米的月台上,“铁路运输安全检查证”的招牌就悬挂在胸前晃荡。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像极了四顾的眼球,望不穿墙壁后的一切的一切,美好的与污秽的。我暗自思量:“天天千篇一律地检查,保护旅客们的生命财产安全,可我的安全谁来保护呢?!”想到这里,双手不禁紧紧按住口袋装着的钱包,直到手心掬出豆大的汗珠,冰凉。月台上稀稀落落散布着等待远行的人们:蹲着 坐着 立着,甚至有躺着的。已是寒冬腊月时节,他不冷吗?我好奇使然,走近细看,原来是一名肮脏胡混的流浪汉。我用脚踢踢他沉睡的身躯,捡起地面一张废弃的纸板盖住他的肚子,然后大步走开。身后传来一声:谢谢。此时的我眼睛突如其来的湿润了,我想也许是一阵沙尘所捉弄的吧。呆望跳跃的心房,我这傻小子。
第四节台阶上,一位少妇在给自己幼小的孩子哺乳,腮边泛起几朵红晕,好象17:45分后的夕阳。硕大白净的乳房在众人眼前坦露无遗,我不觉得美和慈爱,却感到作呕,心里有一丝躁动的情绪。情绪在飞速膨胀,一只正在高压充气的轮胎,随时都可能爆炸。我忽地转过身,面对向冰冷静止的水泥柱,嘴唇里扑哧着一口又一口热气。热气徐徐扬升,在数秒后成白茫茫一片贴印在柱子上的公告牌---“禁止吸烟”。“呸---我比吸烟更难受。”我骂骂咧咧地狠狠跺着皮鞋,狠狠踩着那对硕大白净的乳房,狠狠地撕扯下头顶的一根头发,用打火机把它烧成干而惨白的枯灰。
直到时针定格于16:00,直到在候车室和月台转悠了五个来回,直到双腿抗议得打起颤栗时,我才清楚的明白离下班时间还有2个小时,才清楚的明白我该进办公室喝杯热开水,休息一番。靠在所谓的羊皮沙发,将四肢伸展成死亡状态,哼起百听不厌的《小镇姑娘》,才让自我感觉进入飘渺无际的天堂:一条潺潺小溪,寥寥几棵老树,屁股大小的草地,哪来的花蝴蝶悄然停驻在脑后那一缕白发?早已娶妻成家的同事们又在房屋一角高声谈起“黄色笑话”,耳朵在不经意间又钻进或多或少的淫秽语句。我司空见惯了,不由自主且费力的把这些话语组装拼造成一段绵长美妙的催眠曲,戴上“思想耳机”入睡。1个多小时的睡眠时间,我没有做梦,也许我过了白日做梦的年龄,又也许我的大脑中枢短路了吧。
18:00,我踢踏着鞋,慢悠悠地游回了家。咽下2碗饭,打开静默地电脑。点击着许久未清洗的键盘,字母标识在我眼帘前忽隐忽现,我又想睡觉了。。。
躺在柔软的大床,闭不上略有睡意的眼;坐着,却有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的不安。恼人,干脆拿把锋利的尖刀将自己的心摘下,甩在抽屉里,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家门。
门外面没有人,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和暂不停歇的雨。。。
---- [看水特使]【北武夜游神】[领衔拍砖员]
笨笨☆溪杨[武之物语-文学专区]首席执行官兼区长!
我已经记不清1999年冬季的那阵北风怎样形成,又从何时吹起。
只知道2001年冬季,我趴在你的遗像前哭泣,并且睡了一晚。
这一晚,风好大,风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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