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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抉择
发信人: yueluo1209(风飞絮)
整理人: xh5658(2002-05-04 18:41:07), 站内信件
记得一段时间内,我和吴皓失去了联系, 
我拼命地找着他的电话号码,而他也试图找到我的踪迹, 
可管教甚严的母亲却认为,一定又是从前的狗肉朋友来找我了, 
所以,总是不愿把我的地址和号码告诉他,也难为母亲了, 
直到有一次呆子想明白了,该怎样跟母亲说我和他的关系;而母亲也为他的诚心所打动, 
这才让我们这对患难“活宝”联系上。 
拿起电话,一听到对方的声音,我们激动地狂笑不已, 
我的笑声竟把坐在客厅看电视的老婆吓了一跳, 
这几年,她已经很少看到我笑得如此开怀了,所以一个人站在一边也默默地傻笑着, 
朋友就是这样,可以在你不经意的时候给你带来惊喜,甚至是给你的家人带来快乐。 
而我给他介绍的女友,正是我老婆的同学, 
只是没把我给气死,一个从深圳飞到南京,一个从南京飞到深圳, 
居然最后因为口味不同而告终,简直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一直以来,我都习惯叫他“呆子”,所以下面他的小名就叫“呆子”了。 
其实,按照性格来分类的话,我们并不是同一类人, 
他话不多,但做事沉稳,一件事情在没有结果之前,你很少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信息, 
而我最佩服他的就是这一点了,原因是做什么事我总喜欢招摇, 
不管结果怎样,满街的人都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可以说我是典型的外向型男人, 
还好,能说出来的事一般都是自己比较有把握的,所以没被老鬼给“赶走”。 
呆子是成熟型男人中的典范,带着的眼镜更加显出了他的老练与沉稳, 
强健的身材使他不知不觉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强化点说就是有老板的模样。 
也许是受了宝洁公司企业文化的重熏,就是常说的“团队精神”, 
两个原本毫不相干的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居然还成了朋友。 
可以肯定的说,他在成都的经历比我惨痛的多,不但和我一样没赚到什么横财, 
而且还差点因为“挑战自我”而失去一只脚,比起当初我被狗咬的后果严重的多, 
可笑的是,我和金晶的情感变化,竟要从他的这只臭脚说起。 

第一个月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故事,对于我们是考验,也是挑战。 
崇州那码子事,工商所的人士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来处理他, 
最后只能以宣传带欺诈性质为借口,弄走了近上万元人民币而告终, 
他们的根据是宣传车上的广告词“世界名牌,保证真货”, 
“世界”二字用词不当,欺骗了消费者,真是无稽之谈! 
最后,所有十个区域的二十多辆车,全部改成“宝洁名牌,保证真货”。 
接踵而来的是销售量未能完成,并不是我们没有努力,而是以当地的人均收入来计算的话, 
四川实在是很多地方太穷,尽管我们每天六点出车,夜里八点而归,仍然是无济于事, 
所以按照标准,队员们只能拿到部分工资,而不是1500-2000元的实际金额。 
我们没有放弃,为了提高队员的士气,在马哥的提议下,每人从自己的工资里拿出2000元, 
补充到工资总额里,并且向每一个队员说清道理。 
恐怕这种情况,现代社会里已经不会出现了,而我们的的确确是这样做的, 
只为一个原因,对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这种情形也只出现了一次,否则即使马哥不走,我和吴皓也会落慌而逃。 
而这个月出现的大事里,排在第一的恐怕要算呆子的那只左脚了。 

从分组开始,我和金晶的感情就已经在酝酿着分手。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轮流带队后,马哥决定让我们各自挑选一队人马,然后长期带他们出车。 
A组是金晶他们这队,其中还有阿坤,势力最强;B组是成都本地队员最多的一组; 
C组是杂牌军,外地和本地的队员各站一半,而主持人是小丹和樱子,其中还有蒋军。 
按照道理,马哥叫我第一个挑,本来应该选择A组, 
但我的选择却使他感到意外,我选择了C组,一个让我为之自豪和痛苦过的小队。 
其实,小丹的个子比较矮,但语言表达能力很强,樱子虽然身材好,但属于内向性格, 
应该说他们并不是最完美的组合,而且其他两个男孩子都不高, 
可我偏不信邪,我心里已经在跟自己较劲了, 
我要把他们带成最好的一队,让小丹和樱子成为“皇牌主持人”。 
即使马哥对我们说过,A组是准备用来专门从事应付检查的, 
但我仍然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他们,而他们最终没有让我失望, 
尽管一段时间后,因为我个人的感情问题而影响到了小丹和樱子的情绪, 
但她们却始终做的很好,我们这个小组也始终肩负起了“检阅”的光荣任务。 

1997年7月的某日,宝洁的有关人员来检查我们的活动情况。 
自然,呆子带的A组要做一天的表演,而我和我的队员们只是陪衬一下。 
头一天我们就已经到达了美丽而又原始的邛崃县, 
临行前,马哥再三叮嘱我,一定要保证车的完好无损, 
因为那时,另一辆宣传车还在宁波的汽车制造厂里。 
然而,好大喜功的我竟忘了这非常重要的事项, 
头一天我们做了很多场次表演,货也卖了很多,可老天却不让你安宁, 
什么都好好的,四个喇叭却不出声了,而发现问题时已经是夜里10点了, 
宣传车的喇叭也是特别定做的,只能回到成都市区换, 
于是,我和司机杨川志,开着那部四轮驱动的老式北京吉普飞速驶向成都, 
从邛崃县到成都市区的时间大概是三个多小时, 
我们就这样顶着瞌睡连天的危险,跑了一次通宵, 
最让我佩服的是川志兄的毅力和耐力,因为我并不会开车, 
所以来回六个小时的午夜狂奔,全让他承担着。 
我除了偶尔和他说说话,把放音机的音量调大点外,就是酣睡。 
回到邛崃的时间是第二天清晨五点来钟,毛手毛脚的把它们装上后,天已经是大亮了。 
于是,我们俩回到“一星级宾馆”补睡,呆子则准备在这一天大干一场。 

大概是上午十一点钟,我朦胧地从睡梦中挣扎着醒来, 
用岷江里的清凉自来水冲洗了一下,兴步走出套间。 
大脑里突然想起,我答应过小丹他们,带他们去邛崃四处转转, 
于是大叫一声,“二楼还有没有人啊?” 
吓得宾馆的服务员匆匆跑来,“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么?” 
“哦,没事,没事。我在找我们公司的人。” 
只见小丹和樱子从房里快步走了出来,蒋军和另一个队员也傻愣愣地从房里探出脑袋。 
静悄悄的二楼走廊里,一下子热闹起来,“走啊?去看看岷江和廻澜塔。” 
“我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鬼叫鬼叫,都不知道你睡醒了没有?”小丹诈诈呼呼的说道, 
樱子也趁热打铁,“他还在做梦呢?别把他弄醒了,否则会变成僵尸的。” 
而傻傻的蒋军也用他那憨厚的语气,凑了上来,“咋子么?睡醒喽?” 
我一边笑,一边试着用那鸟语说道,“死(是)的,死的,我死睡醒喽,变成僵尸喽。” 
就连站在一边的服务员也跟着我们笑了起来,一个外地人居然会讲四川话,简直就是鸟语。 
由于今天呆子出车,我们也就可以放大假一天了, 
于是,我带上他们,骑上让我自豪的老式吉普车,直向岷江河畔开去。 
清澈见底地江水,数不清的美丽鹅卵石,还有高高耸立的远古廻澜塔, 
让我这个异乡人很快沉醉在蓝天碧水之中,而我的队员们也是和我一起疯疯癫癫, 
即使这天的气温已经是30多度,但难得的一次在外休息, 
让我们像孩子一样,很快耗尽了上午仅剩的时光, 
没想到的是,回到宾馆后,有人已经是重伤在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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