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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倾城(七)
发信人: sandymm1128(盈袖·朵朵)
整理人: email1983(2002-05-07 14:42:58), 站内信件
                            倾  城
                              七.

    爱一个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醒来的时候我打着滴液,王汐明抱着我。我伸手想摸摸额上的伤口,却被他捉住。“别动,你刚刚缝了针。”
    他的声音好温柔,为什么每次我遍体鳞伤地回来都是他无怨无悔地为我疗伤。我望向窗外,依稀已见曙光。
    “王汐明,我会破相吗?”
    “呵呵,这个时候你还关心这个问题啊?”他捏了一下我的手。眼里满是溺爱。然后他又忏悔似的说:“我不该把你交给那个家伙。”
    我抬头看他那双清澈但此时微微发肿的眼睛,然后伸手去碰触他那好看的脸。
    “对不起王汐明,我害苦你了。”
    “不,不关你事。一直以来都是我自愿的,我从来没怪过你。”他长叹一声说,“也许这就是宿命吧,我认了。”
    我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臂弯里悲哀地想,是的,这就是宿命。

    中午时分,淳子来探我。她笑眯眯地递上一束好闻的山茶花。我贪婪地呼吸着花的清香。
    “第一次看到病怏怏的倾城耶。”她无限妩媚地笑着。像窗外阳光一样,照在我的心上,温暖一片。
    “淳子,我去了他家……”
    “我知道,是他让我来看你的。”淳子调皮地眨着眼。
    “倾城,你不要担心,一切会好的。”她安慰道。
    “会吗?怎么我觉得好累。”我顺势拎起一颗提子丢进嘴里。“我恨死他了。”
    淳子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所谓苦尽甘来啊,倾城你要振作才行。”
    苦尽甘来?会吗?我却觉得和张俊注定是段没有结局的故事。在今天早上的一霎那,我几乎想放弃,我想干脆嫁给王汐明算了。但这样对王汐明无疑是一个更大的伤害,我不能够再使他痛苦了。

    淳子走后,我就一直晕晕地睡着。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很舒服。我努力地睁开眼,张俊那张放大了的脸庞出现在我眼前。是不是我眼花了,怎么他眼里明明写着怜爱。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在伤害了我之后,又这样回来收服我的心。我闭上眼,我不要再看到他,这个将我的心撕成碎片的男人。
    他轻轻地呼唤我:“倾城,还疼吗?”
    我不答,把头扭向一边。
    “我知道我又伤了你,但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开她!”突然门口一声大喝。一股力量把张俊从我身边拉开。
    “王汐明?”
   “我不会让你再欺负倾城!”恼怒的王汐明一拳打在张俊的眼睛上。
    我惊叫一声,“不要!”
    张俊却不还手。在连挨两拳之后,我跑过去拉住王汐明的手。
    “王汐明,求你。” 我已经泣不成声。我对张俊说:“你走吧。”
    他慢慢地转过身,又慢慢地转回来。望着我的眼说:“倾城,我爱你。”
    我跌坐在地上,看着他渐渐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这一切都是怎么啦……

    在医院里住了三天,拆线的时候,一小道丑陋的伤疤爬在我的额角上,我用留海把它遮起来。这是一个教训,在这个教训里头,我几乎丢掉了自己一贯以来的自信。惨痛地做了爱情的又一个牺牲品。我是一个笨女人。

    一天, 一个年轻女孩子来公司找我。她说她叫小悉。我和她来到楼下的咖啡室坐下。
    “倾城,请你离开汐明!”她开门见山地说。
    我笑了笑,这个女孩子根本不明白情况。
    她生气地说:“不要想用笑来敷衍我。”
    “小悉你听着,我从来就没有把王汐明绑在身边。而且我从来就没有要把他拒为自有的意思。”
    “你撒谎,你不爱他,却要占有他。你知道你这么很卑鄙吗?”她显得很激动。
    “王汐明不是东西,他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思想的男人,任何人都无法强迫他做任何事。我从来就没有占有他的意思。”我也渐渐把声量提高。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为什么还要跟他同居?”
    我哑然,是啊,既然我不想让王汐明痛苦又为什么要和他同居?是因为我不能没有他。心底有一个声音小声地说。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这样无怨无悔地照顾着我,我又是这么依赖着他。我真的无法离开他的。
    “被我踩中要害了吧。倾城你到底要把他折磨到什么时候?”小悉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么毫不留情地撕破我坚强的伪装。我的心乱成一片。所有的事情都选在这个时候发生。没错,如果要让王汐明对我死心,首先就要离开他。
    “小悉,王汐明爱你吗?”
    她咬了咬嘴唇,声音小了很多。“他说过如果在世上没有倾城的话,他就会爱我。”
    我站起来,对一脸疑惑的小悉说:“谢谢你,你真的踩中了我的要害。在爱情方面你比我勇敢。”然后抬头挺胸大步走出咖啡室。有些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那天晚上,我对王汐明说:“我想搬出去住。”
    他惊讶地望了我老半天“是不是小悉找过你?”
    我摇了摇头,“不是啦,只是这里离公司比较远,我……”
    “倾城,你听好。爱你是我一个人是事,跟你无关。从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这辈子我注定单恋。我清楚地知道我在做什么。你要知道爱一个人不会因为时间地点的改变而改变的。至少我是这样。所以如果你要搬出去,我也不拦你。但你无法阻止我继续爱你。除非我死。”
    “王汐明,你好傻。有一个那么好的女孩爱着你。为什么你不能珍惜?”
    “你是说小悉吗?”王汐明叹了口气,“如果有下辈子,……”
    我抢先说:“不会有的。”
    他把手插在兜里,望着窗外的风景说:“也许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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