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kww520(炯真)
整理人: shee102(2002-04-25 22:25:0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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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大山口汹涌而来。兵看见了大山口,兵的心便痛了一下。
认识她极偶然。兵每天骑那辆破自行车从大山口出来到十里外小镇,从邮局取回全哨所同外面世界唯一的联系:信件。这是兵的职责,他已经从这山口进进出出整整好几个年头。
有一天兵见到了她。坐在竹椅上,沉静的,瘦弱的,从大山口冲出来的风飘飞起她的长发。兵再也忘不了这一刻,兵便每天盼着能走到大山口,能见到她。
日子一天天地飞。兵的自行车车胎破了三回又补了三回。
中午的阳光懒懒地照。兵又走出大山口,远远地她坐在那儿,沉静的,瘦弱的。
忽然,她站起来,摔倒了。竹椅撞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尖响。兵忙跳下车,扶起她时才知道她那美丽睫毛下的双眼竟永远浸在无边的黑暗里。
“山上酸枣红了吗?”她挣开兵的手,脸朝着兵忽然莫名其妙地问。从此兵的心极乱。晚点名集合时兵的步子老跟队列合不上。
中午,太阳照旧懒洋洋。兵忽忽走过大山口,看见她坐那儿。兵心怦怦直跳:“这是........酸枣。”兵的手有些颤抖。
她接过。酸枣坚实而鲜艳。兵骑上自生车冲上山路,兵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这简直是“落荒而逃”!
就这么熟悉了。兵知道了她并不是本地人,上小学时因生一场病眼便瞎了。爹到这大山来看林,她也来了。她愿意听风声,便每天都坐在荒秃秃的大山口听下去。
兵记得当时心情无比沉重。兵记得当得知她整整八年头都在黑暗中度过时,心便象针扎了一样。
兵朝哨所走去。“明天走?”一个小个子兵讨好似的问一句。
“嗯”兵的声音低沉。兵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进了哨所,怎样躺到床上。
“你一定很俊.......”他忆起那寻她仰着脸。兵站在那儿,手上的银针抖了一下。午后的阳光从木棚的缝中穿过,照在她脸上,瘦弱的,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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