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allan_79(香烟)
整理人: xy5678(2002-04-27 23:29:0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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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我们从“圆正方”打完通宵麻将,走在去阳光的路上。
“2+2”,阳光,“圆正方”,刚好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这附近还有什么文化宫,川报,“夜之花”。所以,“飘飘”的市场是空前的好上加好。
路过大发电器市场时,塔塔指着一家店铺里的音响说。“以后租了方子,买了它回去听音乐,绝对是种享受。”
我眯着眼睛问。“你买?”
“我有了钱,一定买下来。”塔塔满有把握的样子。
我笑了笑。不说话。
塔塔着急了。“你不相信我?我以前和朵儿住的时候,我买了好多东西。”
他终于自己提到朵儿了。
我问。“听说,你很爱朵儿?”
“是娜姐告诉你的?”塔塔没好气的说。“娜姐是重庆过来的吧?他和朵儿以前都是‘红蛇’的演员。不错,那时,我很喜欢朵儿。”
塔塔挽起一支袖子。“你看,这些全是我为他烫的。”
天!他的左手臂上有大大小小几十个香烟的烟头烫伤过的痕迹!
那是爱的痕迹呵!
我在那一刻吃醋了,真的吃醋了。
“朵儿粘上了白粉,我劝了他许多次,他总也戒不掉。”塔塔沉浸在他的回忆里。“于是,我也去吸。我给他说,要死大家一起死。”
我的心都紧了。“后来呢?”
“后来,我们俩人都戒掉了。”
“我听说,白粉是不容易戒的啊。”
“我们刚吸不久,没谁瘾。”
我又问。“那你为什么和他分手?”
塔塔叹口气。“我追了他很久才追到手,你不信去问娜姐。可他一直都没真正喜欢过我。他还当着我的面和其他的人接吻!”
“哦!”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该死的塔塔,他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他现在在哪?”
“去上海了。”
我们默默的走在路上。
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这是一个不错的天气。
O:
化完妆,我照例出去转转。大厅里,已经三三两两的散坐了几桌客人。
阿水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神情很是落寞。
“怎么了啊?”我在他旁边坐下。
阿水白了我一眼。“重色轻友的家伙,现在才想起我?”
“快说,是不是打牌又输了?”
“那只是一个原因。对了,你和你的塔塔可是我介绍的,怎么感谢我?今晚的酒水算你的?那一次,塔塔可是让我请他喝了半打的啤酒,九十块哦!我心疼啊!”阿水皱着眉头。
我笑了。“快别闹了。说,什么事?是不是又让男人给甩了?”
“有男人甩就好了,你是知道我的。”阿水接着喝酒。
“你的那个乖乖还是不喜欢你?”
“哎,我在阳光看见他和另一个人抱在一起睡呢。”
“到那里都是去寻开心的,你又何必介意?”
“劝我?那你和塔塔呢?”
我一下沉默了。是啊,我和塔塔呢?真的和他住到一起去吗?
开演前,我再次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看见塔塔来了,他正站在吧台前和一个人谈笑。
那人是丁龙。
我又退回了化妆间。
我的节目完了后,我去塔塔的那一桌坐下,喝塔塔给我点的可乐。
塔塔握着我的手说。“今晚的妆化得可真漂亮。”
我说。“是吗?”
“你不高兴?下午我和小辉只去文化宫转了转。”
“没有啊。”
塔塔的脸忽然转向另一边。丁龙正站在DJ那里。
“去叫他过来喝酒吧?”塔塔说。
我说。“他马上该上台了。”
“我是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很瓜。”
“好吧,我去帮你叫。”
我起身朝丁龙走去。
我从幕布后面偷偷的看塔塔和丁龙。
他们谈得还很投机的样子。
天天走了过来。
我迅速走开了。
演出结束,是蹦迪时间。
我洗完脸回来,看见塔塔在台上蹦迪,他的舞姿很是潇洒,在人群里很出众。
我正蹦迪呢,塔塔靠了过来。
我继续跳,不理他。
塔塔突然捧着我的头,把嘴凑过来。
“要死啊,有人!”
塔塔已经用嘴堵住了我的嘴。我瞬间感到天旋地转。
在陶醉的闭上眼睛之前,我看到了阿水和天天,他们在不远处笑呢,天天的眼中满是火焰。
我幸福的笑了。
舞没跳完,塔塔说他有事要先走。
我失望的点头。
塔塔小心的问我借了五十块钱。
我到后台去取了钱给他。塔塔又亲了我一下,说。“我会还你的。”
“再说吧。”
其实,我可没指望他还。我只在乎,他到底要去哪?
“到阳光去等我,过两个小时我就来找你。拜拜。老婆!”
拜拜!我的塔塔!
P:
虽然才晚上六点过,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成都的冬天,让人有种莫名的伤感。
街上行人匆匆,车辆不断。霓虹灯装饰着城市的伤口,透露着新年的讯息。
是啊,圣诞节就快要到了。
公车在摇摇晃晃的不紧不慢的走着。
车里没几个人,我和塔塔坐在上层车厢的最后一排。
车窗外的灯光射在人的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影子就狰狞的从我们身上划过,我感到无形的疼痛。
然而,这个景象又象是在什么地方出现过。
我努力的想。
对了,是电影里的一个镜头。《春光乍泄!
塔塔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准确的说,是我陪他去一个地方。
那是塔塔遇见我之前住的地方。
塔塔暂时住在一个女孩子那里。听塔塔说,那女孩子很喜欢他,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为他去做。
女孩是个坐台小姐。她常常拿钱给塔塔。
这一次,塔塔是去拿他的衣服,他身上的西服已经穿了好几天了,对了,从我认识他起,他就一直穿的是这件西服。塔塔说,这西服买成一千多,是一个有钱的老头给他买的。
女孩子不在家。塔塔给她打了好几个传呼,她都没回。
我要赶着回去上班,塔塔只好作罢。
我们从小巷子里出来,在一个拐角处,突然跳出三个人。
其中一人指着塔塔说。“干爹,就是他!”
“打!”
三人朝塔塔扑了过去。
Q:
的士刚一停稳,我把钱塞给司机,拉着塔塔就往楼上跑。
“飞飞,你行不行啊?要不今天就别演啦!”塔塔一把拉住我。
“没关系,不就是嘴皮破了点儿吗?没事的。”
“那你怎么化妆啊?”塔塔很担心。
“可以化的,你看,已经不出血了。”我把嘴角的血擦掉。“你呢?手没事了吧?”
塔塔活动活动手指,说。“这不算什么。你看他们三个,哈哈哈哈!”
“还笑!那些人是谁啊?”我没好气的问。
“昨天晚上,你不是看见我跟一个长头发的人说话吗?”
“是啊,你不是给我说是你的朋友吗?我看你们有说有笑的一起还喝了酒呢!”
塔塔说。“对啊,可他偷了小辉的两百块钱。我把他叫到楼下去,要他还,他不承认,还骂我多管闲事。我就打了他一拳,鼻血都给他打出来了。”
“别打错了,是不是他啊?”
“我相信小辉。”
我们已走到“2+2”门口。
“你请假算了。”塔塔说。
“真的没啥!”
我要进去,塔塔说。“飞飞,你发起怒来可真厉害!”
我笑了。“你以后可别欺负我!”
“飞飞!”
我回过头去,塔塔一下吻住了我。
“谢谢!”塔塔说。
我涂口红的时候,真的不敢往唇上抹,真怕那劣质口红让我的伤口发炎。
天天讥笑我。“哟,又让你男人把嘴巴都亲破了啊?”
我不理他。
娜姐说。“你干脆就不抹,一样可以啊。”
对,天生丽姿,不要口红。
我从台上下来,丁龙递给我一张创可贴。“咋回事儿啊?”
“谢谢,不用了。”我很感激。
“不用谢我,是塔塔拿给我的,他让我给你。你们打架了?”
我一下就气了,这个死塔塔,自己不亲自拿给我,还找丁龙来气我!“他没给你说吗?”
“没有,他只说你的嘴破了。”
“是他打的我,我和他分手了。”我想看他的反应。嘿,这小子居然还一脸真诚的对我说。“飞飞,你和他分手了就最好,跟他在一起不好。”
我呸!那你看塔塔的眼神又是那么多情?
“就是。”我说。
R:
塔塔送我的围巾给弄丢了。就是在打架的时候弄丢的。
我很在乎,所以心情不太好。塔塔说要再买一条,我不要。他又说把他的那条给我,我更加的不乐意。
我说。“算了吧。”
但,我的心里,隐隐约约地有一个奇怪的不好的预感。
日子还得一天天的过。
我问了许多的朋友,没一个要租房的。其实有好几个人都没有地方住,不是在阳光泡一晚,就是随便找个什么人到他家去风流一夜。再不然,找个网友,上他那儿一夜情去。好不潇洒快活也!
对了,我何不到网上去碰碰运气?
说起上网,我也是在半年前刚刚踏入这个圈子才学会的,电脑对于我来说,是个新奇的玩意儿。
而塔塔是根本就不会上网的,我要教他,可他没什么兴趣。
有一天,我在阳光聊天室里碰到了一个名叫“红色”的网友,他说他也在找人合租房子,于是,我们就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作者:嘿嘿!终于该我出场了。)
也不知是从哪一天开始,塔塔已经不是每天都和我在一起了。他老说他有事,想弄点钱过年。
塔塔问过我,让我和他一起去上海,找几千块钱回成都。
我当然很想和他一起去,可我毕竟不是小孩子,我毕竟比塔塔大五岁。你想,我能去上海做什么??
当时,我不置可否的应承了几句。塔塔看了出来,也就不再提了。
没有塔塔相伴的夜晚,我感到了空前的寂寞和孤独。
我和红色通了电话,他说他马上要去乐山出差,等回来再详谈。
红色的声音很好听,他说的是普通话,很标准,很有磁性。
我又去找了小巷子里的那个老太婆。我不能让人家久等我的答复啊。
很遗憾,那间四百元的房屋已经租出去了。
S:
阿狐劝过我。
他说,在这个圈子里讲究的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玩玩儿就算了”。“你千万不要当真。”他说。“特别是像塔塔那样的男孩。”
“你是个聪明人,你自己想想,你和他会有结果吗?”阿狐忧心忡忡的问。
我回答。“我知道和塔塔是不可能长久的。”
我说。“所以我现在非常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又说。“我也清楚以后我会很痛苦。”
“但是,我爱他!”
“你哭的日子还在后面。”这是娜姐说的。
“跟他在一起不好。”这是丁龙说的。
“我爱他!”这,是我说的。
T:
塔塔依然每天晚上都到“2+2”来,要么一个人,要么和小辉一起。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带一些客人来。
塔塔告诉过我,他就是想每天都来看看我,有一些客人想去“夜之花”看演出,都被塔塔拉到我们“2+2”来。
我很高兴,为他的这些话。但我也很伤心,因为,塔塔再也不象以前那样每天晚上都能拥着我入眠了。
我还听小辉悄悄的说了一件事,塔塔一个人去找那晚上打了我一拳的长头发男孩,把那男孩的鼻子都打歪了。塔塔找那人拿回了他偷走小辉的两百元钱,并且警告他,如果再去找我,或找小辉的麻烦,他会杀了那男孩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塔塔口口声声说要杀人呢?
小辉说。塔塔刚入道的时候,他去文化宫时被一个“飘飘”抢走了五十元钱。塔塔说我会记住你的,就到外面的一个店铺里买了一把水果刀。塔塔拿着那把刀找到那个人说,你还我的钱。那人大笑着把塔塔推开,塔塔就在那人的笑声中把那人给捅倒了。
“从那以后,塔塔在圈里就出名了。”小辉崇拜的说。
“那人被捅死了吗?”这才是我关心的。“塔塔被抓了吗?”
“那人肯定没事啊,要不,塔塔能和你双宿双飞?那人是抢劫在先,塔塔是正当防卫啊。”
我一下就明白了。“当时是你作的证?”
小辉很吃惊。“塔塔说你聪明我还不相信,这回我可是见识了。”
难怪塔塔和小辉成了好朋友,难怪小辉有点怕塔塔。
而我却感到,我和塔塔在一天天的变得陌生起来。
U:
圣诞节的排练越来越紧张。
而在这个紧要关头,天天却跳槽到“夜之花”。这一下,无疑给了“2+2”以重创。
天天不仅人漂亮,歌也唱得不错,他是我们酒吧的一根顶梁柱。他的鲜花和小费则当仁不让的是“2+2”里的冠军。有很多的客人都是来捧他的场的,他这一走,我们的客源无疑会减少许多。
老板黑哥让我去劝天天回来,谁都知道我和天天是最好的朋友。当然,这只是表像,我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天天。
我知道我是劝不回天天的,他在离开酒吧的前一天曾经拉我一块儿跳槽,我不去,当时我就说过,“夜之花”是一家刚刚开业的酒吧,目前虽然生意看来还不错,可它还没有办理演出许可证,会被查处的。然而,天天被“夜之花”的高薪所迷惑,义无返顾的去了。
于是,天天的很多角色都由我来顶替,我一下从一个默默无闻的配角变成了一个人人都羡慕的主角。
我也花更多的时间来排练,我要红,我要出名,我要挣钱。
因为,我要租房。我要和我的塔塔在一起。
网友红色终于出差回来了。他打来了电话。我们约在王府井电影院门口见面。
这次见面我没告诉塔塔,他昨晚又找我借了七十块钱去“风暴迪吧”HAI药去了。
对于塔塔服用摇头丸一事,我也当面说过他,塔塔说他过了圣诞节就一定戒,我只好不再过问。我说过,我不想给他太多的约束。
红色这人挺有意思。他可能只是对我们这种人很感兴趣,想接触一下,了解一下。他只知道“boysky”网站。什么“2+2”啊“夜之花”啊文化宫啊川报啊他只从网上听别人说过,具体地址在哪,他根本不清楚。
开始我也不相信,因为,我太了解我们这类人了,说假话是我们的特点,难道不是吗?可与红色相处了几天后,我才真的相信了他。原来,红色有个爱好,他爱写写小说,还发表过。当然,发表的是以前不是GAY的小说。他现在很想写一部反映GAY的长篇小说,因此,他就亲自来“体验”生活。他第一个见面的,居然就是我——飞飞。
我打趣过红色。“你想亲自体验生活,那,你会和我上床吗?”
红色的脸这下可真的成了红色了,他说。“恩,这个嘛,我还真没想过。”
我笑了。“那你现在就想想。”
红色盯这我看了老半天,说。“你长得还真帅。”
“你也不错啊。”这到是真得,红色长得很像最近非常火暴的一部电视剧《流星花园里的男主角“道明寺”。
“如果我们相处还合得来,我想我会和你……”他一本正经的说着,脸却又红了。
天!他当是在谈恋爱啊?
我忍住笑说。“可惜,我已经有BF了。”
红色问。“什么叫BF?”
这个老土。
不过,和这么一个老实的“老土”住在一起,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以后吃亏的不会是我。
V:
一般来说,许多的人都知道“V”的手势代表的是“胜利”。
文章写到这里,我却没有胜利的迹象。我和塔塔第一次吵了架。
我有一次跳完了“红色娘子军”里的打手,正在后台卸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溜到化妆间来找我。
他很轻浮的摸了一下我的屁股,吓了我一跳。他却不屑的说。“装什么啊。你的男妆很不错,以后就不要跳女角了。”
我用眼角瞟了他一眼。
当我脱裤子的时候,我想了一下。我对那在盯着我色迷迷笑的男人说。“请你回避一下,好吗?”
那人越发来劲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你不喜欢我绝对是你的一个重大失误。你会后悔的!”
我火了。“请你立刻离开,这里是化妆间!请不要影响我的演出!”
那人的脸唰的白了。“你,你,你这烂货,你以为老娘真的对你有兴趣啊?你还不是拿给人家千人弄万人骑的货色!”
“啪!”
我一记耳光扇过去。那人张大着嘴,惊诧地呆在那里。
“你敢打老娘!”那人抄起化妆台上的一个盒子,朝我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我和他扭作一团。
其他没上场的演员来拉架,没能拉开,那人像只疯狗似的。
这时,我听到了塔塔的声音。“袁哥,不要闹了,我来让他向你陪理道歉。”
很奇怪,那男人果真就松了手。
“飞飞,快向袁哥道歉!”塔塔着急地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快啊!”塔塔来拉我。我生气地把他的手甩开。
塔塔的眼里冒起了火苗。“你道不道歉?”
我感到后背发凉。我高傲地仰起头。像一支受伤的斗牛。
“给我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那男人说。
阿狐忙在一旁劝他消气。
阿狐又对我说。“飞飞,袁哥是我们黑哥的老朋友,刚从广州回来。你快给袁哥说声对不起,袁哥是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的。是吧袁哥?”
我的注意力全在塔塔那里。
我冷冷的看着塔塔的眼睛,说。“我没有错,我不会道什么歉!”
塔塔的眼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光芒。
“给我打啊,小塔!”男人怂恿着。
塔塔慢慢的举起了手。
我静静的看着他。
“该你上场了,飞飞!”黑哥这时走了进来。他的身后站着娜姐。
“哟,袁哥来了啊,咋不过来喝酒呢?什么时候从广州回来的?走走走,我们今晚上好好聚聚,我请你喝酒。我的演员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可要多多包涵哦!”黑哥打着圆场。
那男人只好见好就收,和老板黑哥走了出去。
塔塔默默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要走。
我说。“塔塔!”
塔塔回过头来。
我的眼圈红了。我说。“我恨你!”
塔塔走过来,说。“你听我说。”
我忽然大声吼道。“滚!我不听!”
塔塔吓了一跳。
我,也吓了一跳。
W:
“站在属于我的角落假装自己只是个过客我的心在人群中闪躲
不懂我们之间这份真情犯了什么错若你不是你而我不是我那有多快乐“
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舞台的中央,所有的目光集聚在我的身上,所有的灯光集聚在我身上,所有的痛苦集聚在我身上,所有的耻辱集聚在我身上。
我手拿麦克风,低低的吟唱着。
塔塔坐在袁哥的身旁,那男人在喝酒,他的手此刻一定放在塔塔的腿上。
我的目光不用投向那边我也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他们在残忍地欣赏着我的脆弱和无助,如同野兽在吞噬它们的猎物。
哦,塔塔。你,是吗?
“不管与你的路有多苦我只想要拥有最后的祝福再多的伤害我都不在乎愿你我挣脱一切的束缚”
这是我第一次唱歌。这首歌以前是天天的保留节目,他凭它得过许多小费,掌声以及鲜花。
唱到这里,我认为这首歌是为我写的。
唱到这里,我认为这首歌是为我们这种人写的。
唱到这里,我觉得这是我想对塔塔说的真心话。
唱到这里,我的泪水涌了出来。
“不管与你的路有多苦擦干眼泪告诉自己不准哭我不怕谁说这是个错误只要你我坚持永不认输”
泪水悄悄的从我的脸颊滑过。
我的歌声如一个断翼的小精灵脱着叹息努力的往每一个角落里躲藏。
塔塔唇边的烟圈如影紧随。
我唱完最后一个音符,我痛哭了起来。
我的忧伤从话筒里赤裸裸的呈现在众人的目光睽睽之下。
掌声,铺天盖地的响起。
阿虎捧着一大束鲜花走上台来。
“别哭了。”他轻轻的在我耳边说。“这里面有塔塔送的花。他有苦衷。”
我泪眼蒙蒙的看过去。
那一桌已经空了。
(附:飞飞告诉我,他放弃以他的角度去写这小说。“我不能再说下去了。”他说。“还是按你以前那么去写吧。”于是,我尊重飞飞的选择。朋友们,你呢?)
X:
那一晚之后,他接连有几天都没看到塔塔。
他一下消陈了许多。
对生活充满激情的火光从他的眼中淡淡的淡了下去,如一朵渐渐枯萎的花儿。
他开始麻醉自己。
他上网,见网友。
他通宵达旦的打麻将。
他跑去阳光浴室和喜欢他他也不反感的帅哥逢场作戏。
他在失眠的夜里恐惧的睁大了双眼。
有一天,我给他打了传呼,我们约在府南河边见面。
“你还租不租房子?”我问。
他忧伤的看了我一眼,不说话。
“我在二号桥附近找到一间房,租金很便宜,离你上班也近。”我继续说。
他依然不语。他的目光很空洞。他看着波光鳞鳞的河面,就如同在审视自己破碎的心灵。
我也沉默了。
他和塔塔的故事他在网上就告诉了我。
当我说我要写小说的时候,他起初是不愿意的,他不想让自己的伤口昭白于天下。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他才答应了。
为了完成我想体验生活的愿望,他带我去“2+2”看节目。
他的朋友都取笑他,说他怎么这么快就又勾到了男人。他也不辩解,只是笑笑。
一次,我亲眼见到了他的塔塔,他和丁龙有说有笑的坐在一起说着话。
看见我们进来,塔塔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见了几日不见的塔塔,他的呼吸也急促了。
但他看见了丁龙,他的神态又冷漠起来。他张开他周身的刺,他准备保护自己。
“他是谁?”塔塔毫不友善的问他。塔塔的嘴里喷着酒气,浓浓的。
他不理会他,拉着我往化妆间走。
“等等!”塔塔拉住了他。“这是我还你的钱。”塔塔拿出两百块钱。
他接过钱,说。“等一下我找你。”
我听到他的话音在颤抖。
“飞飞。”塔塔说。“我们别闹了,好吗?”看来,塔塔也很痛苦。
“塔塔,我们俩不适合,我们分手吧。”他的语言平淡起来。他似乎已下了决心。
塔塔愤怒了。“是为了这小子吧?啊?”塔塔一把拉着我的领口。
“你放开他!”他也冒火了。“不关他的事!”
我觉得我应该解释一下,一是为了我的清白,二是不忍心看这对小情人相互伤害,三是不让塔塔的拳头让我无辜的肉体损伤。
我说。“塔塔。”
“你给我闭嘴!”塔塔说。
他抓住塔塔的手,恨恨的说。“你听着,他就是我新找的BF,请你有事冲我来!”
我看到了一双绝望的眼,它令我在以后很长的日子里回想起来依然感到内疚与不安。
演出间隙,他带我去上洗手间。
我们听见一个人在里面剧烈的呕吐。他立马着急了。他冲了进去。
他去拉那个扶住墙呕吐的男孩子。男孩恼怒的骂到。“滚开!”
他不作声,依旧去扶男孩。
男孩正要发火,回头见是他,一下就流出了眼泪。
他和那男孩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我笑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圆满结束。
---- 心 属于你的 我借来寄托 却变成我的心魔
你 属于谁的 我刚好经过 却带来潮起潮落
风 属于天的 我借来吹吹 却吹起人间烟火
天 属于谁的 我借来欣赏 却看到你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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