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ivy_yoo(青青)
整理人: rainny(2002-04-22 09:45:5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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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抱你吗?
事后,每个早晨我坐在你的电单车后座去上课,我会伺机靠向你的耳朵喁喁细语,但你总是装蒜不知,吹着口哨驾着电单车前进……
“我——可以抱你吗?”
有一天早晨我耐不住性子干脆举起阳具隔着裤子磨擦你的臀部,你终于严肃的坚决道:
“不能。”
我骇然觉得你一本正经地暴露了我自个儿的猥亵。是那一天我才察觉的,我的爱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主动的权力。我总是无力地坐在你的后面沉默。我和你在公共生活中所能拥有的最亲密距离,就是肉绷绷地依紧你的身子坐在后座而已。在学校我可以假装不在乎你在朋友面前对我冷冷淡淡,但我就是无法忍受当我们独处的时侯,你依旧摆出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曾说你讨厌那种沉溺的感觉,尤其是在众人的面前,你会对自己同性爱的癖好升起一种离奇的陌生。
我记得那一年我们坐在茶坊,当十七八岁,当我们还年少的时侯,我们开始争论一些问题,比如对同性恋应有的态度、尊严与生存的问题。
我企图厘清琴琴把人妖和同性恋者混为一谈的说法。我告诉她,人妖其实比同性恋者来得有勇气多了。即使他们躲在黑巷里游动,你打亮手电筒,衣着光鲜的他们还会很高兴地被你发现,但大部分的同性恋者却把自己隐身。你看不出来,你永远看不出来,那是因为他们本身也不晓得,他们把自己匿藏在哪里了……其实佛洛伊德说:人类的性冲动,实际上具有双性恋的本质……因此,我暗中吐一口气,终于对一脸困惑的琴琴说,同性恋不是洪水猛兽……
佛洛伊德只不过这么一说,那么你们也可能是同性恋者?慧贞一脸嘲笑打断我的话,睁大眼睛看着你和我提出诘问。
K难堪地支支吾吾偷瞄我一眼,顿了一顿口气,避开这个问题就搬了那套囫囵吞枣的存在主义就说,最重要是当事者本身是不是认同自己的倾向;倘若,他不认同,他有选择的自由以个人意志去重新塑造自己的倾向和命运吧。
你,赞成同性恋?慧贞咄咄逼人直接向K逼供。她只兴趣听到一些更简单、明了,更附有立场性的答案。
我?K佯装洒脱状,耸一耸肩淡然说:
“我也和你们一样抗拒同性恋……”
我的脑袋被你轰炸成几个窟窿似的,完全宣告空白。我彻底觉得自己像只幽魂,在你的身外游游荡荡。
你一次又一次在众人面前否定你的行为,我的存在。我的立场迅速地被众人以品茶雅兴为理由,被推开、被孤立;他们没有兴趣再谈这被慧贞称为喝茶想到,都会作呕的事情!我惊觉,我的爱,正强烈面对失语的窘困。
过后,你总是只会私底下拧一拧我的肩膀,故意模仿我皱一皱眉头,什么都没说。
你从来都没有向我承诺过什么。我从来不敢抛开尊严泪汪汪问你: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曾爱过我?那会令你不知所措,扑哧一声喷出一些笑声来。我最勇敢的举动也不过是在众目睽睽下坐在电单车后座环抱你挺拔的腰,你却不晓得是出自本能还是面子,马上甩开我的手;但很肯定地有一次电单车走在行人稀少的公园,我的手触及你的腰际就迅速往下滑去,你的裤衩圆鼓鼓的恰似沙漠风沙中顿然形成的山丘,你把我的手拉开,然后笑嚷不要玩了我在驾着电单车。我没有异性情人此种追究、妒忌的权力:为什么你又肯让慧贞坐在你的后面紧紧拥抱你的腰呢? 那刻你又会不会勃起?
我从来不敢奢想我有足够的实力幽怨地一如电影中的情妇质问你:为何当你需要的时候,你才会来找我?
你总是会来的,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次,你会借故进我的房间玩电脑游戏,然后玩累了就把衬衫脱去,赤着微耸雪白的胸部躺在我的床上睡去。
那一刻我总会忍不住侧身紧靠你的肩膀假装午寐。我喜欢偷窥你睡觉的样子。你会把我那碎花式的抱枕夹在你毛茸茸的双脚的狭缝里,你把双手“大字形”地打开摊睡,露露出那浓密的腋窝;你睡着我的枕头、盖着我的被。我的鼻子激动地抽吸着你身上散发的奇特薄荷味,毫无疑问我是在把你的体味注入我整个空淡的生命中。我知道你一乍醒就会翻过身来把我整个身子牢牢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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