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xuehansunny(冷凝)
整理人: rosace(2002-04-19 22:29:5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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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沉甸甸的紅酒從櫥櫃里拿出,帶著一種近似乎與絕望的悲哀。
軟軟的木頭塞緊緊的封住瓶口,我握住那個螺絲形狀的開酒器,
深深的扎進去然後用力的旋轉,直到把旋轉螺絲的地方沒進到了我看不見的範圍,
搬住兩邊上翹的把手,用力,瓶塞出來。
杯子永遠都擺在那裏,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出透明晃眼的亮光,
酒汩汩的倒進去,填補了杯内空白的空間。端起酒杯湊嘴吸了一小口,
濃重的酒香彌散在舌跟舌尖舌身,臉上的紅暈逐漸擴散,
樣子像極了舊上海歌廳里的舞女,顔色,和氣味。
我並不喜歡上海,終日飄著灰蒙蒙的霧靄,沉悶的流言,和本質蘊藏著大城市的優越,
所以,我並不喜歡,甚至是無限的接近於討厭。
我喜歡在臨睡前喝一杯紅酒,看著粘稠紅色的液狀物流入口中,
我居然有種不正常的成就感,像是我拯救了這酒,又像是,
這酒拯救了我緊張的神經。總之,它成了我的必需品。
我仿佛開始蒼老了。。。
很久不見的dark晃動著QQ上額頭一滴汗的獅子頭像說,
你最近的札記又長又亂,大失水準。
我是知道的,心情的成分複雜,寫出來的東西便是一種有力和近乎所以的證明。
我很羡慕劇中那個叫唐心如的女孩,三十億的身家,然後完成她的作家夢。
我沒有三十億的身家,沒有資質寫作,我沒有夢想,只是個單純呼吸的生存著。
沒有人記起我的存在,也沒有人忘記我的存在,因爲我在別人眼中,似乎根本沒有存在過。
下午,我一個人在家,居然有些少有的怕了。
因爲已經很久沒有獨處過,遺忘了孤獨的味道。
我關了燈拉好窗簾,然後在床上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臉,在點點的驚恐中沉睡。
醒來時,天還是黑的,門縫里透過來一點微弱的光告訴我家裏現在已經是兩個人。
我和Shino都是寂寞的,兩個寂寞的人加起來並不代表喧鬧,而是等於更加寂寞,
然而我們在寂寞的同時卻可以製造出笑聲,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起床,煮飯。
幾天來我一直在考慮和等待回國的那天,實際上那一天還很遙遠。
我努力的讓自己懷念或是珍惜一下英國的一切,可惜我每每都是失敗的,
東方人的血液讓我有著濃濃的戀家情結。純樸而又真實。
幾天前,國航的飛機墜毀。心又惴惴不安起來。
我是怕死的。死亡只是一個結果,而那最讓人充斥著恐懼的是過程,不過,
我相信科技,甚至相信自己堅強的命。
杯里的酒一滴滴的減少,再減少,直至在我口中完全的消失。
我擦乾淨杯子,擺在原地方,它是屬於那裏的。
而我,現在是屬於我的床,該睡了,我對自己說。。。
ps : 作於 倫敦時間: 03:08 19,04,02
---- 岁月无声,心迹无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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