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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逝
发信人: hongyuchen(无梦之旅)
整理人: gdzs19(2003-03-11 09:54:42), 站内信件
  逝 

   第一次发现走在N的身边的自己是如此纤细,仿佛不盈一握。小女子?不由失笑。路灯下拉长的两个身影,中间始终隔着那么咫尺的距离。脑海里猛然醒起一句“亲密无间”。亲密无间?那已是曾经了,那已是一个过去式了,此刻,我们,已经是咫尺天涯。 

   是我变了吗?是我的心变了吗?我的心在哪里?哪里又有停泊我的心? 

    始终的无言,偷偷的侧目看N的表情,在昏黄的路灯下,灯光使他的脸部线条出奇的柔和。也许是因为将心事沉淀在这个隐约的夜色里了吧!不久前那场争执时的激动和不舍以及稍稍的愤怒,这刻都被掩饰收藏了。我突然蛮佩服自己越来越冷静和从容,居然可以心静如水的说着“别问对与错,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何况根本就无法用这两个极端的字来表达?……”可是,在我无奈的冷静与从容里,N又怎会知我心之痛切与澎湃?其实无论结局是如何,伤害是早早就造就了的。一路走来一路的逃避,时光的推移里,只有心事越来越沉重。 

   第一次将手交给N,就明白踏上了一条不归路。那些所有的快乐后面都隐藏着一段心事,只是那时我不完全的懂得。等到完全的懂得时,已经是多少个春日之后了,已经有了象割肉一般的痛切了。正如我一直不懂得喝咖啡有什么意思,某日夜里与友对啜,喝了整整两大杯浓浓的原汁咖啡时,一宵无眠。两个人斜倚床头,说着漫无边际的话,毫无睡意的睁大双眼看窗际慢慢泛白。始明白原来这就是咖啡的味道。 

   无论走上哪一条路都容不得反悔。当初握错的那双手,这刻仍只与我咫尺的距离。理性与感性是个矛盾体,左右我摇摆不定。明日是个未知数,虽然也希冀过让这双手与我相牵到老。这一刻里,我却但愿一切都消逝,包括我在内。这一条走过千百回的路,这个与往日并无不一样的夜晚里,怎会好象没有尽头?记得初来这里时,特喜欢这种宁静,同喧嚣的城市相比,这地方让我心怡和平静。可是后来却听说原来这里是一个毒品泛滥的交易金三角,杀人抢劫与吸毒致死屡有发生。原来看似宁静安祥的小镇里,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黑暗,于是阵阵的心寒与失望。世事难料,在任何事物的另一端另一面,没有深入终难全明,总是在经历与尝试才知是五味中的哪一味。 

   远远的,那片辉煌的灯火已在转弯处展现,吁了口气,那是我的目的地。看到灯火,就想到家,就想到我那温馨的小屋以及那盏等我归返的门灯,心中之凄然释了不少。几年前刚来时,公司内部的标示牌上有大大的印刷体喷着:以厂为家……等等。当时还觉得好笑,从适应到习惯,慢慢终于在见到围墙见到那高高的旗杆和喷泉时,在夜晚见到那片辉煌的灯火时,心中有了种回归的感觉。我是个过客,家的概念本不应该如此强烈,也许是因为习惯使然了。我似乎常犯这种错觉。这片刻的安定并不属于我,正如一直的N也不属于我一样。可是在某些时刻里,常常会错认为是的。于是让自己迷糊了自己,编一个美丽的错误,骗了别人与骗了自己。现在是大可不必了,梦醒时分?笑笑,用最俗的说老了的话来安慰自己吧! 

    N停住了脚步,我没有回头,继续向前,并含糊而低低的说再见,我听到他也在说再见!在进入门槛的那一刹那,我立住了脚步,侧回头。他的背影在昏黄朦胧的路灯下,渐渐模糊渐渐模糊。厂区围墙内的灯火异常的辉煌明亮,我站在中间点,外面是朦胧的晕黄,里面是辉煌一片。 

    晚安!那片朦胧的灯火;再见!那一段说不上朦胧的渐渐逝去的岁月;别了!以前和以后,永不属于我的N。 

       说过了再见,还有再见的理由吗?前面灯火正灿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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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梦之旅

无去无从的旅程,无始无终的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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