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ingyibeishui(另一杯水)
整理人: rainny(2002-04-08 11:02:5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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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之舞----之第六情歌(待续)
A 寂静花园
门外的狗再一次沉迷在邻家母狗的梦里,周围的几户人家都已经睡了。我也想睡下,可是怎么努力也睡不着,我失眠已经一个星期了。
想想下个星期的钢琴课、和声作业,逼着自己努力的睡。躺在床上,可眼睛是睁着的。闭上眼睛,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就象梦再一次浮现在我眼前。我再次睁开眼,周围漆黑一片。
认识她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至今不能确定它是否发生过,或者只是一场梦,醒来之后我仍旧躺在北京的民房里,看着墙角的蜘蛛网发呆。虽然是晚上,没开灯,但我知道我一定是看着蜘蛛网发呆。
那天外面的阳光很灿烂,酒吧里却依然如夏日般凉爽。这样的下午很无聊,我抱着吉他坐在吧椅上继续装死。不时有早春的微风溜进酒吧,从我的领口钻进我的身体。于是我走出酒吧。
街上显得很嘈杂,但又极其平静。出租车不停穿梭在马路上,我的眼睛有点不知所措的该往哪去看。
我点燃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她就是这样出现的,象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从人群中但又不属于人群的她,慢慢的向我走来。她扎着红色的头巾,戴着红色的眼镜。她走进了酒吧,和酒保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坐在吧椅上喝着可乐。
这是那座城市中唯一的一家酒吧,我已经在这呆了有一个多月了,也就是说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虽然我的假期只有两个月。我从没有见过她,可是她好象对这里的情况非常了解。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旋儿,九平跟我提起过的,我来这个酒吧之前的那个大提琴手。三个月前,本来要去B城去上学的,就在那天晚上,出了车祸,左边的胳膊被撞断了,还有就是在脸上留下了一道很长的伤疤。
下午的酒吧虽然是营业时间,但是仍然是没有客人。我抱着吉他,在无聊的唱着无聊的歌。她就坐在我对面,静静的听着。我时不时的停下来跟她说几句无聊的话。那天时间过的很快,无聊的时候,时间总是会不知不觉的溜走的。
B 卡卡的鞋带
我的音箱里传出PORTISHEAD的音乐,机械般的冰冷,凄迷的声音。鲜花伴着怪异的舞蹈在夜里盛开,如血液般的鲜红。我睁大了眼睛,离开了身体。我似游荡在这个城市的上空,下面是灯火阑珊的霓虹。我飘呀飘,就飘到了上帝的两腿之间,于是惊慌的逃走、。你在微笑,旁边站着一个神情严肃得人,在不停地念叨着。下陷,下陷,晕眩…………
记忆再一次把我从现实中带走。
你坐在我对面,大口的嚼着肯德基。我满满地吮吸着,杯子里绿色的液体,是醒目,而且是苹果味的,我唯一爱喝的饮料。我喜欢它的颜色,是碧绿色的,看上去很舒服。
“你可不可以摘下你的眼睛?从我见到你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你的脑袋。”我一直有爱挖苦女孩子的坏毛病,但是都是在有具体的事实基础上,我才会这么这么干。
“你想看什么?你知道我摘下眼睛,你会看到什么吗?”她看着我,仍然戴着那红色的眼镜,我看不到她的任何表情。
“我不知道,因为我看不到你的眼睛,……”
我顿时惊谔住了,她是如此的美丽,我感到自己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这眼前的一切。一道锯齿形的伤疤无情地从她的额头一直延伸到鼻梁上恻,但她的眼睛像一潭清水一样清澈,眼神中又带着一丝凄凉的忧伤和无奈,就象深夜里鲜花盛开之前的颤抖。我甚至看到她坐在灯光下,用她的眼睛演奏着大提琴,伴着沉重优美的旋律,她的长发在身后翩翩起舞的样子。…………
“怎么,把你吓住了。我,我是不是很丑。我这个样子很恐怖吗?”那道伤疤仿佛就要流出泪水
“ 没,……没…有……”我突然有些口吃起来,“你的眼睛很美丽,不……是你,很美丽,真的,不……非常美丽!”
“可是,我的脸上有伤疤……”
“不,它丝毫遮盖不住你的美丽。真的,……”
她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的话,她又匆匆的戴上了眼睛,“对不起,我去洗手间。”
我向服务生要了一张纸和一只笔,我承认,我的字实在是难看
“
每天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早已过了正午。我洗洗脸,便晃晃悠悠的拿起吉他,坐在午后的阳光底下。午后的阳光很灿烂,撒在身上很温暖,我唱着我的爱情,我的想法。我看见人们在阳光底下大捆的用钱,看见无数的男男女女肤浅的活着,并且感到很满意。于是我戴上我绿色的帽子,继续歌唱,继续享受阳光的温暖。
于是,你出现了,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的美丽让我不知所措,让我无地自容。明天醒来,阳光依旧会很灿烂,很温暖。你是否愿意坐在我的身边一起来享受这美好的一切,并且接受我的爱慕之意? ~U~
鞋带
2002.2.4.19:21
”
我看着她把它读完,直到她的脸上露出了些须欣喜的神色。
“你准备回答吗 ?”我盯着她的眼镜问到。
“你这是求爱信吗?”
“我也不知道,我从没给女生写过这种东西,算是求爱,但不是信。”
“我,我的脾气很坏的,而且,而且……。我不知道,我应该怎样回答你,或者是否应该回答你。”她很平静的说道
沉默,许久的沉默。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低着头拼命的喝着醒目,甚至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我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她用两只手攥着几根纸条伸到我面前,是用肯德基的餐巾纸搓成的纸条。
“我们来做个游戏,你把这一端两根两根的系起来。”
“哦?……哦。” 我很诧异的看着她。
“好了,现在你把这头你系好的这一端用手握住”我按照她的话,接过了纸条。她则系另一端,我看着她的手,纤细而优美,简直是一付作品,不,是艺术品。她的手指不时的摩挲者我的手,象羊脂一样滑润。我看着看着竟然发起呆来。
“好了,现在让我们把她打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于是,我们打开纸条,象着了魔一样,那纸条首尾相连,竟连成了一个纸圈。我正在纳闷,她拿起她的包,对我笑着说。
“这里太闷了,我们出去走走,透透风!”
她竟然笑了,笑的很灿烂,笑的很美
---- 在忧伤中忧伤,又在渺小中渺小,我们在死期里渴望爱情,渴望最后一份感情是纯真的,即使不是也打扮一下。只有在死期里我们才会真正明白我们随着一个人或者被一个人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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