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est(她的我)
整理人: xy5678(2002-03-09 17:17:2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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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且尤此
我家有只花猫,年方两岁,女性,大名妙妙.我们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闺女,宠爱备至.记得我第一次把妙妙抱到她家时,一直认生的小猫对她很投缘,一下就窜到她的被子里,整整一天没有出来.出来后就和她一起嬉戏,好象认识了很久.
我和她在一起生活了1年多,真可谓是朝夕相处,尤其是在她生病的那半年多里。我一直都很感恩,感谢上苍让我遇到她并让我们更多的在一起。有时看到妙妙和她一起玩,我恍惚的真以为我有了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在认识她半年后,她生病了。从我第一次半夜把她送进急诊室起,我们前前后后住了3次院。每一次都是紧张的收拾行李,给妙妙贮备好食品,再开1小时的车,手术,点滴,在医院里开始特殊的生活。开始我很慌张,如果不是她在那里期待的看我,眼神里都是依恋,我怕是早顶不住了。我告诉自己必须坚强,一定有信心,不到最后关头决不放弃。那时的我已把周围其他的事丢在一边,只希望她早早健康的回家。
她的病情好转了,我们终于可以赖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妙妙也像个乖孩子似的依偎在我们身边睡觉,她告诉我:还是家里好。
她是我遇到的第一个LES,当时我的婚姻已走入绝境,她在上海的一个网站征羽毛球友,我回信给了我的电话,就开始了我们这段感情。我对她的好感从她来电话起,我破天荒的和一个陌生人聊了六七个小时的天,谈话的默契让我在和她见面前都处在莫名的躁动中。一个30岁的女人在经历很多以后还会像初中女孩一样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们的关系因为我主动表现对她的好感而突飞猛进,很快我就带着妙妙住进了新家。按她的话说,我们之间省略了其他恋人的很多步骤,一下就到了热恋。而这种快速的幸福让我总有做梦的感觉,幸福难道那么唾手可得,它是真实的吗?
但当时我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我开始努力的为我的爱人和新家劳作。换掉她露出棉絮的被子,铺上新床具,安窗帘,把花瓶里摆上鲜花,在屋里摆女人的乱七八槽的小玩意……我希望我们的家是一个温馨的,充满色彩的爱巢,不再是她从前那个冷冰冰的房子,我希望她在里面舒服,温暖的和我一起生活。
当时我还有个名义上的丈夫,但我知道离婚只是个早晚的问题,我在等他的最后消息,结果也是那样,我们在我认识她3个月后和平的办理了手续。但她的问题就复杂了。她当时有一个男友,一个女友。男友那边也是名存实亡,只是存在怎么提出分手的问题。而女友这边就很微妙了。她们一起已经两年了,那个女孩很爱她,虽然她们中间有很多问题,但对于新出现的我来说,她还没到因为我而向那个女孩提出分开的程度。我是在认识她第二天清楚的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但我当时被突如其来的热恋将它错误的淡化和估计了。我做出了一系列的退让(包括今后的很多),我希望和她能多在一起,哪怕只做个地下情人。我向她承诺,我可以承受。当时我多傻啊,不知自己要承受多少就许诺了。我像个盲目的飞蛾奋不顾身的向幸福冲去。
我们开始了我们有些自欺的家庭生活:我白天上班,她在家里学习,准备明年的留学,下班后我买菜回家做饭,两人吃饭,看电视或是出去打球,梳洗,上床,做爱,聊天,睡觉。从周一到周五,日日重复着幸福生活。只有周末,那个女孩休息要来看她,我就开始了痛苦的逃亡程序:很早起床,穿好衣服,把家里所有我的痕迹抹去,藏好我的东西,悄悄吻一下还在熟睡的她,在这个家里消失,然后漫长的等待她的让我回来的电话,睡回已经沾染了他人气息的床上。在每个周末,我都要与自己做一次次的搏斗,总是那个我胜利,我无奈的知道,我已经深陷,扭曲,无法自拔。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潜能会为她而开掘,只是知道我在认识她以后改变的太多,连一直坚守的原则也一次次的放弃,难道爱的力量真是无穷吗?这种关系我们维持了一年多,我们和所有知道的朋友都在帮她对那个女孩做戏,她说只有如此才可以减少伤害,可以让她不去面对那个女孩对她的质问,她说那个女孩没有做错什么事,她无法向她挑明我们的关系。我相信她,我也无法面对,虽然爱没有错。
我们的感情在朝夕相处和相嚅以沫的患难中与日俱增。而那个女孩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依据按照她们以前的交往模式持续:在她安排好家里和工作等等关系后来和我的她约会,吃饭,逛街,做爱。天平在向我这方慢慢倾斜,我在一次次记忆:她的第一次说我爱你,第一次叫老婆,第一次为我哭泣,第一次许诺,第一次说感谢我给她一个家,第一次和我商量如何解决这种尴尬的关系……我不知是高兴还是感伤,也不知越来越近的幸福还是危机,但我知道我爱她,越来越爱了。
虽然我的耐力在爱的与日增加时被相应增加的内心挣扎慢慢磨逝,虽然我们为那个女孩的存在一次次的争论,虽然我已经好几次发誓要退出这种变态的三人关系,但我是个懦弱的女人,我们没发设想分离后如何继续生活,每一次的试图分开都以两人相抱痛哭而作罢。她求我给她解决的时间,让我再忍耐一些时间,让我平和一些,接受现实。我一次次的同意,又在忍耐,又在无法忍耐后爆发,又在她的眼泪中承诺。一次次周而往复,直到我们的忍耐和信任临界极限。
妙妙在我们建筑的这个摇摇欲坠的家中悄悄长大。妙妙和她好的让我嫉妒。她一会儿不见妙妙就要到处乱找,直到抱着睡眼惺忪的妙妙向空中抛。我不可以打它,呵斥妙妙大声些她也要马上去安慰。妙妙会主动找她玩,只有吃饭找我。她很爱小动物,连住院时都要和旁边家属院里的小狗玩。回家后,我们意外的知道我们院子小花园里有几只无家的野猫。从那天起,她就多了一项工作,每天去院子里喂那几只野猫。时间一长,她和那几只猫很熟,每次她一去,它们就会从各个角落跑来,她挨个叫着她给它们起的名字,喂食,和它们聊天。它们一共有五只猫,一对猫夫妇,三个猫孩子。那对猫夫妇非常通人性,每次喂完它们,都会陪她散步并把她送到楼门口。她总想让妙妙给她生一窝小猫猫,我害怕太麻烦开始不同意,她就说了一些她伺候妙妙月子等等,直到把我说动。第一次给妙妙找男朋友是邻门的一家养的波斯猫,两家大人都愿意,本人见面也很满意,但由于都是少男少女,有意愿但都不知该如何行事,结果是妙妙在几日后蓬头垢面,一事无成的回到了婆家。我以为她配猫的热情过去了,没想到,过了几天,她又把楼下野猫的那个大公猫抱了回家。
妙妙对大公猫很感兴趣,主动上前亲近,还一反猫科动物的天性,由着大公猫喝它的水,吃它的饭,接近属于它的领地。但还是失败了,妾有情郎无意,大公猫对妙妙恶声恶语,不让靠近。相亲又以失败告终。我们都以为妙妙的婚姻就此结束,大家的热情也变冷了。
好象与妙妙的境遇呼应,我们三人也到了一个关键的转折。她对我感情的增加,对那个女孩越发冷落。原来一直艰难维系的平衡开始变化了。出于女孩子的敏感,那个女孩对她的冷漠和疏远开始察觉,发脾气,闹别扭。她也随着那个女孩的变化,情绪忽高忽低。但每一次那个女孩爆发时,她不管如何最后还是哄她回来。出于自私的想法,我内心真的希望那个女孩忍不住,主动向她提出分手。但我的对手是那么坚强,有着常人没有的忍耐力,每一次都在化险为夷,而她也好象失望兼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我被两人的这种拉锯拽的几近崩溃,一会儿有些希望了,一会儿又打回原形。
我歇斯底里的爆发终于来了。你能如何安抚一个感性的,内心激荡但表面上却要努力伪装,希望总在眼前却总不可得的女人呢?她没有这种能力,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坚强,我想她还是个孩子,我可能一直爱的就是她像个孩子。我向她提出了两选一的问题,我问她,她对那个女孩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她想了一会儿,非常理性的告诉我:现在无法向那个女孩提出分手,她就是这么决定的,其他就看我了。她又告诉我,那个女孩对于她来讲就象《一声叹息》中张国力所说的手,那个女孩就象她的亲人,就象摸自己的手,没有感觉,但伤了她就会痛,而我是她的爱人。
我的世界崩溃了,我躲进卫生间,反锁了门,坐在地上,无法自持的痛哭,我的神智恍惚,好象走在一个很多房门的过道,原来所有的门都向我敞开,我知道里面有未知的充满希望的东西等我,但一瞬间,所有的门都紧闭上,只有我孤独的,无措的困在里面。那些门是我自己关上的。
我已无话可说,在她紧张的敲开门后,我面对着她那张泪水肆流的脸,真的,我当时只想笑了。
那次爆发还是没有结果,她脆弱的身体在精神坍塌之前适时的病倒了。我们再次将问题抹上稀泥。
春节来了,她在北京没有亲人,而她的身体也无法承受远行。我向父母提议,让她来家过年。父母很高兴我们的回来,尤其是我父亲,平时没那么多话的人和她聊的笑语欢天。我和妈妈一边在厨房做饭,一边听他们爷儿俩说笑。我又一次恍惚感到我们是如此幸福,一家人啊!我父母认她做了干女儿,短短两天,我那严厉的爸爸象换了个人,对她那么和蔼甚至有些娇宠,连我妈妈都倍觉奇怪,他们怎么那么投缘?而她在晚上睡觉时,也感慨的说喜欢我的家人。我们在幸福和无比满足中,听着鞭炮,相拥着迎来了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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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 狂哭不止 不再哭
才只不过为了 为了伴侣欢喜 多少辛酸不可告人
多少光阴都只有等 陈年梦想终于可成真
才能共他分享这半生 多少艰苦不可告人
多少哀伤刻骨铭心 才能换取今天的情感
令每寸身躯也有烙印 两人才会 像如今 那样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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