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over936(四川浪人)
整理人: dianababy(2002-03-08 14:20:3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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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平凡,因为没有那种被称之为“酷”的外形。但我自信,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被我踩在脚下。于是,我想制造不平凡。比如说情感吧,生长在一个“爱”的氛围当中即便你定力再高,也会有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的古训当头。看着身边的一些同学、朋友纷纷坠入“河”里,在里面游呀、游呀、游。似乎个个都在“爱的奉献”。我便也开始慢慢地物色我的那另一半了。常常地,仿佛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浪漫而又激情的故事里面做着甜美的梦,梦里的公主穿着洁白的裙子,在一个种满了鲜花和小草的地方向我微笑着招手。我拼命地往前赶,然后一把抱起,也学着电影里里昂纳多那种很酷的动作,然后转圈圈。而最后的后果通常是我从高高的床上连人带被一起滚下来,然后就这样一直睡到天亮直到最后有人用凉开水把我喷醒。
这样无“情”的岁月一直伴我到去年。
我想,此刻是该让她上场了。
很小的时候,我们就是同学,小学、中学直到她被一所卫校所录取。我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我总觉得这就是那种称之为“宿命”的东西。我们在漫漫的同窗生涯当中一直保持着最亲近的那一种关系。虽然没有过一起上学,一起放学的经历,却有过互相鼓励,相互达成默契的时候。后来,上了中学,由于不再幼稚,不再天真,我们在成熟中慢慢地长大,在风雨中同舟。整个人便在岁月的提炼下趋向于性格化。我们关于生活的思想一变再变,思想的共鸣越来越接近。她没事时,喜欢抱着一本书,一个人看得泪眼朦胧,哭笑不得。记得那时候,校园里流行琼瑶和金庸的小说,静则抱着那些《心有千千结》、《水云间》、、、看得悲悲的,凄凄的,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而我却被金庸的侠气所淹没,变得喜欢挑战,不再理性。
都说中学生活是感性生活,既平静而又富有激情,充满着冲动与烦闷。后来我们才渐渐地明白,许正是那时的点点滴滴,才促使了以后故事的发生吧!
后来,我和静分隔在遥遥的两个地方,毕业后的她分配到到了广东,而我却还在猛攻我那专科文凭。在那段时间里,我们用长长的电话线和薄薄的信纸寄托我们的相思;在虚幻的梦境里相会、相知、相互依偎,倾诉山盟海誓;在皓然的白天,为对方折纤细的纸鹤来祈求幸福与平安。绿色的信使带来她厚厚的情书,告诉我她很想念我,并嘱咐我要注意身体别着凉,病了她会心痛的。还说,我给你织的那条围巾,天冷时别忘了戴上、、、、、、握着似乎还残存她的味道的信纸,我的心和我的眼睛竟都是湿的。
年底,从电话里她告诉我,她要从远方的广东来看我了。记得那一晚的我做了好多的梦,梦里全是她穿着洁白的衣服向我走来,用她那特有的水晶般的眼神看着我疲倦的心灵。
也许,一件事情的发生便就是因果的体现吧。我和她的事,很快便在我的那个朋友圈子里面传开。我不知道我当时是如何作出决定,决定把这件事不告诉任何一个,包括森在内。现在想想,也许我是错的,也许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充许一种爱情与一种友情并存,或者说是不能发生任何的纠葛与冲突的。
在此之前,静一直是林心目当中的准情人。这也是我们这几个好朋友之间的一个公同的公开的秘密了。森一直显示出处处关心她,照顾她。可静,也许,我是不该这么讲的。相反,静一直对林的关心视而不见,置若未闻。而我还一直为他们俩个曾经努力地撮合过,为他们制造过机会。
也许,静是不该告诉我她要去上海的,更不该要我送的。此前,静告诉我她要去上海找一个远房的亲戚。考虑到,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坐几天几夜的火车。于是,她要我陪着。我没有理由拒绝。我还记得,临走的那一早上,天空开始下起如丝般的细雨,朦朦胧胧的笼罩在匆匆的行人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潮润的心情。
到了上海,面对陌生如潮的人群。静说:“我会找得到我的叔叔吗?”我没有办法让她得到答案。于是我们用七天零半天的时间打发那个写着他叔叔名字的一串号码。在传来一连串的“嘟——嘟——嘟”的声音之后。“算了吧,”静用征求的眼光看着我,“我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做无谓的挣扎了”“再等等吧,也许会有奇迹发生呢?”我说。“不要了,我好累了,我好想回家,算我求你了!”静的眼圈红了。我在拔了第一千零七次那个只的号码之后,我用我们身上所有的钱,买了两张火车票。
在返回的火车上,我向静表了白,我说, 我愿用我一生的时间来照顾她,关心她,直至我的行动不再受我的大脑控制为止。静则用再次的泪眼默默地接受了我的表白。静疲倦地靠在我的肩膀上。那一次,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个女人的眼泪,知道了那是苦的。
后来的日子里,我用十天的时间为她写了我的第一封情书和折了一艘帆船。她则用三个晚上,七个黄昏,和两个早晨陪我听如鸣般的海潮和看金色的日落。再后来静则带着我折的那艘帆船和我的那颗能够跳动的东西去了遥远的广东。
她从广东回来的第二天,意料的事发生了。也许是我过早地低估了那个人和那件事,用我自己的话,一切都太突然了。我被那个曾经是我的好朋友们,好哥们的人狠揍一顿,也许那时他的理由是充分的."你跟她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给过你半年的时间,可你却一个字都未提起,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了吗?"森用狰狞的目光看着我,似乎要从我这里找到什么.我想分辨,想解释,可我知道那是徒然的,无劳的,因为没有人会同情我,可怜我.因为注定一个抢人女朋友的人是最可恨的,注定是要被人打的,是要被人指着骂的.而我,却只有永远背着一个背信弃义的骂名.友情,忽然之间,变得模糊不清,混浊得让人发呕.词典,就在我的手边,可我,却没有勇气去翻开它.
静用四个小时陪我度过了那个对"友情"概念不清的时间,那段时间里,静用过多的时间是保持沉默.我不知道她那时是怎么的心态,是伤心,还是难过?可我总觉得这其间有被愚弄的感觉,因为它像是电视或者说是电影里才有的.
第二次日出的时候,静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前来向我辞行,我问她要去哪里,她告诉我说还不知道,也许还会回来,也许也就不回来了.人生就像是一出戏,人们过多地是去追求结果,而忽略了过程,我们就是那种把过程遗忘了的人,去向何方,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们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她走时,我甚至连"一路顺风"都没说.我还想,若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那该多好,心里面没有了牵挂,没有了思虑,便也就不会再有思念.也许,那枝盛开的玫瑰,就此枯萎,调零,直至消失.
后来的许多个日日夜夜里,我没有过她的任何消息,她好像已经在这里消失了一样.自从她走后,我们这一直都在下雨.雨丝顺着灰色的天幕缓缓地下,下得那么自然,又那么仓促.北风也一直呼呼地吹着,陪着灰冷潮湿的雨丝,淅淅沥沥地洒在灰冷潮湿的大地上,撞击着我那颗灰冷潮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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