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19961220(风月无边)
整理人: dianababy(2002-03-01 13:00:5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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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很多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在这样的迷糊和混沌里,我面对的是一面墙。
我本就没有脚,我的移动只是从伫立到塌陷从坚固到零散的一个过程,那移动是毁灭。
——题记
11月4日,星期日他去寻访记忆中的“1931”。
因为3年前,他在那里见过一个女孩,记忆很深刻的女孩。
打开尘封的记忆,淡淡忧伤,空气里弥漫着旧旗袍的霉味的黯淡所在。
在一屋子的古董之中,寻找那失去的味道。
墨绿色的沙发衬出小圆桌上台布的显红,绿与红的和谐使人不觉发出“唯有大俗才能大美”的感叹。
他在邻窗的位置坐下。
在这个世纪刚开始的第一个深秋的下午,我推开了一个封闭了3年的老房子的大门,细勘着里面每一件器物:从月份牌到烟灰缸,从铜香炉到旧粉盒,想象着那个逝去年代演绎着的悲欢离合。这里,是《十八春》里世钧和曼桢初次约会的地方?是《红玫瑰和白玫瑰》里娇蕊和振保看完夜戏喝咖啡的地方?还是六十年后,摩登男女们寻梦的所在?
我的心是潮润的,带着些许羞涩。
我就像一个偷窥者突然闯进一座藏宝室,本想顺带窃一点快乐,却发现里的每一件珍品都刻着伤心的故事。
我点着烟,第N次静静地观察着他。我知道他守候她的出现,却未果。我不忍抽身而去,却又不知怎么适时而委婉地切换回角色来扶持晃动的月亮,该用怎样的语言让他清醒对她的轮廓。
她有老式的短发,张爱玲时代的那种市井的细长眼睛,浙江人的那种大鼻子,还有苍白的面色。她习惯从房间暗处走出来,那种幽暗,因为梧桐树的大叶子遮了光,因为多云的天气,因为老房子那不见阳光的朝向。里面的木头柜台上,开着一盏小小的台灯。
我抽身站了起来,因为我知道没有结果。
1931午后,适合这样的怀想,并引导着你的遗憾,遗憾你没早生六十年。
我企图点燃指间的烟渴望烟雾虚渺中有你渐至的目光
这个故事其实很坦白他还在1931‘中等待她。
(二)
怕寂寞的人,一定更寂寞。
怕幸福的人,一定更不辛。
其实寂寞并不可怕,而且只要我们反复去品尝,味道其实不错。
——题记
11月11日,星期日。
这一天,是这个月的第二个星期日。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天依旧发蓝,街上晃动着陌生的面孔。这一天,我从城市里卸掉盔甲,与她相遇……
我在1931‘习惯的位置。
我想,我的躯壳是不是太厚重了,内心的丰富与瑰丽,思维的火花和涟漪,当带着四溢的的流光飞突而出时,穿过躯壳的霎那都变成了发散的细微的无息的甚至是转了向的莫名的东西。
“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转头,我看向邻窗的座位。
“我知道她等的人并不是我,她只不过当我是另一个人,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
心情的抑郁,落寞。表面上的淡淡,不动干戈。
我点燃半只烟。
这时候,1931‘只剩下3个人。
耳边响起《布拉格之恋》的手风琴伴奏,我知道我该走了。
我端起杯,喝光了里面的“ASHES OF TIME”,也许是个玩笑,一切照旧。
走出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他们手里拿着“COLONA”。
(三)
人总是喜欢回望走过的日子,从而夸大曾经的快乐,弱化辗转的凄楚,就像那一个个纯情的初恋,虽是酸涩,倒也可人。
——题记
其实1931‘的故事很难在继续下去了!从那刻开始,我喜欢上了JAZZ.拿着JAZZ,暂时逃离了城市的烦躁与喧嚣,阳光带着久违的暖意轻吻我的脸颊,闲着的日子就被流放了。
12月2日,星期日。
这是这个月的第一个星期日,我只身来到1931‘只是不知所措,就想从过往的古典怀旧中找一些相符心情的感觉,伤感的象个诗人。
之前一秒,逝者无形;之后一秒,来无踪影。也许可供把握的只是这一刻。
我看到了她。
我就这样地望着她,不在做声。
一阵萧瑟的寒风卷着枯黄的残叶,从窗前掠过。
已是夜幕降临,初上的华灯依然用它那疲惫的心愿,指引着生命的渴望。
我点燃了一支烟,目光透过层层烟雾,茫然地看着街上匆匆而过的归人。
我知道,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与她都在踽踽而行,怕只是她更多了一份悲哀罢了。
情感的代价太过昂贵,也太过低廉了一些。我忏悔!但我却无法后悔!
我知道,我们本不该这样走到一起的,他们也不应该,这无非是因为我!我希望她能后悔。
第一次拿在手中的JAZZ没有喝完,带着厚重的汽水味,我拿在手里把玩了许久。
街上的人行渐少渐远,夜幕愈深愈浓。
她依然那么忧郁。
我明白了,她忧郁的根源。
我就这样默默地望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霎那间,我的视线有些模糊,感觉她越来越像一个人,越来越像……
我觉得有些冷。
我想对她说:我们回家吧!但终于没有说出口。
(四)
常常在现实中失去了世俗认为的那些最宝贵的东西,却在心灵诗篇中一一拾到;也有不少是在拥有现实收获的同时,也拥有了心灵的诗篇。
并非一概是得到必须以失去为代价,盈盈满月是无憾的吟唱。
——题记
曾经一个人走在午后的街道,迎着刺眼的阳光,听这熟悉的城市的喧嚣。然而,一切都似乎离我很远,所能听到的只有在自己心底细葬了几千年的声音。
12月9日,星期日我已经习惯了每个星期日来到1931‘迷雾里的影子,我以为我已经忘了。而所有的人,也都以为我已经忘了。
我一如既往,我义无返顾。
他们都在,我们都不自觉的走进来。
就如同泛黄的相片,在岁月里慢慢的陈旧;雨水打湿的玻璃窗使远处本已模糊的剪影更是一片迷蒙;Sabranie的烟仿若精美的蜡笔,从烟雾中,我寻找逝去的记忆。
时间总是太快的逃出视野,再想看些什么,就必须回头。
远处的是记忆,曾经的是经历,那么现在的、此时的是什么呢?总是我们不经意忽略的!因为这样,才有了那么多次的回首和感叹。感叹,逝者如斯。
我又要了JAZZ,我已经不习惯COLONA的淡,BLOOD MARY的辣,和COFFEE的浓,我渐渐习惯了厚重的汽水味。
世界从极端走来的三个人,在他们身上找到了相似的地方。
我在想,你也会同我一样,把记忆小心地收藏起来吧?
我在想,你不喜欢看到雨水的痕迹,会叫我去擦擦窗吧?
我在想,你那么爱护我,会来拿走我手中的烟吧?
感触,似轻烟般拢在心头,极淡极淡却又挥之不去。接着就总有些忧伤的感觉穿过心头。
爱尔兰音乐如轻烟般在耳边响起,我无法找到熟悉的关切,那一颗一颗闪闪亮的晶莹,更像是一颗一颗无奈的泪滴。
我轻轻的擦拭了留在脸上的珍珠,拿着JAZZ的瓶子,推开1931‘的门,走出来。
里面的空气太凝重,于是,我试着让回忆没有遗憾。
---- 人在寂寞的时候往往把灵魂交给文字
那么的酣畅淋漓
没有一丝的掩饰
我听见寂寞的声音 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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