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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tdick(紫雨残林) 整理人: rainny(2002-02-25 12:02:12), 站内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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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落花粉 当花粉撒落时，很容易让人的思想乱起来。 像雨雾般的交错落点，散了一地的不规则图片。 单纯的物质生命，没有带上一声呐喊的坠落了……。 那天她说她的花粉用完了，要我陪她去市区里购买。 “买一瓶花粉需要两个人一起去吗？” 接着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回到厨房里继续忙着了。 我突然感觉到一种无声的愤激与不满。 压的我猛然间喘不过气来。 我唯一的权利就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顺然地点上一根香烟，颓废的像一个植物人一样。 看着银蓝的轻烟，环绕着手指向空气中努力的浑合着。 大脑竟茫然的开始停顿下来，就像被按下的闹钟一样。 没有一丝的机会，唯一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再等待……。 打开了电视机，里面都是些恶心的人言对白。 觉得乏味，就索性把它关了。 这样的日子我真是手够了，沉闷的空气捆绑着渴望被自由焚烧的灵魂。 哪怕只是短暂的像鸦片一样可悲也甘愿。 厨房里还是千遍一律的炒锅声，听起来就像时常上班下班时，马路上杂吵无序的鸣笛声，渐渐的在我的耳朵里，成了一首消沉的交响乐。和她结婚这么多年，她的脾气随着时间一天天的开始变坏，外表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她的心怎么开始变得那么多疑小气？说句实话，像这种女人我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望了望墙上的时钟，今天我有空，也该换换我去接孩子放学了。或许，这段从家到学校之间来回的路程，是我走的最舒坦、最开心的一段路了。打开房门走出家里时，厨房里依然还是沉闷的炒锅声……。 记得每次孩子从校门口走出来时，都会向四处张望，看看今天来接他的是谁。平常都是他妈来接他，我不是经常来，只是在自己空闲的时候才偶尔来这么一次。“爸爸，我最喜欢你来接我回家了！”他有一次拉住我的手就这么说的，看着他幼稚可人的大眼睛，我微笑着抚摸他的头，“会的，爸爸以后会天天来接乖乖的。”我笑着，那次的笑是我至今笑的最轻松的一次。 看着孩子背着大大的书包，高兴地向我跑过来，我微笑的向他挥了挥手。“爸爸，你今天来晚了，来晚了！”，孩子撅起小嘴生气的说着，“对不起，爸爸今天有点事情要办，乖乖原谅爸爸一次好吗？”。孩子用不理解的眼神看着我，逐渐地从不理解变为了谅解，我很高兴，为了表示谢意，我带着乖乖来到‘麦当劳’，这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了。 我看着孩子吃东西的表情非常有趣、非常天真，无邪的让我疼惜着，爱护着。正坐在快餐厅里闲着无聊，于是抽出一只香烟，这时我的样子看起来，显得那么疲惫不堪。“爸爸！妈妈说过，你不许抽烟的！”，乖乖很认真的看着我，他的这句话提醒了我下午所犯过的错误。也许我是无心的，可想想这些年来，除了孩子所带给我们的欢乐以外，剩下的也只是每天的忙忙碌碌。回到家就一头倒在卧室里，疲累的想要从这个世界里解脱出来。 是的，有的时候是有些冷落她了。我们有时就像敌人一样，都渴望着和平的相处，但又不愿自己先开口喊暂停，就这么僵持不下。我想，撑到最后的那一个，也早就身心崩溃了。看了看手里的香烟，又看着孩子的天真无邪的眼睛，我抱歉的笑了一下，“好！爸爸不抽，乖乖快点吃东西吧，妈妈在家等着我们呢。”孩子像胜利的战士一样，开心的笑了起来。 走出餐厅，和孩子就这么手拉手的走在街上，我们没有坐车。至于为什么没有坐车，我不清楚，也没有经过乖乖的同意，就这么没目的的走着。而终点在哪里呢？说实话，我现在很不情愿回到家里，看到老婆凶狠的眼神和孩子期盼的眼睛时，我都感觉这是一种折磨，比我在高中时代，将要选择自己的未来还要累。走路时，有时会低下头看看路面上铺着颜色不同的地砖，再看着前面模糊的地方，从那里传来的是一种杂嘈，一种属于都市里的宣泄和情调，孩子只是专注自己所经过的每一个橱窗。这让我想起来了自己小的时候，和母亲出来时，都会一个人跑到自己最喜欢的一家店门口，隔着商店的橱窗，看着里面精致的小东西，那时候是我做的最快乐的事情，但却害的母亲总为我担心，因为那时候我不爱说话，她总认为我会迷路或是被人骗了，但这条街我却摸的比她还熟，至于有人把我骗了，那时候我还真没怎么想过这件事。 “爸爸，我们还要走多久啊？我累了。”乖乖摇晃着我的手。“乖乖累了吗？那我们回家吧。”其实我们是在回家，而这条回家的路却走的很长很长，到底能用多长时间，我想如果用数学的方程来算的话，结果也许会是X，因为这根本没法计算。在上公车之前，又给孩子买了一个冰淇淋，这可是她的最爱。“呵呵，爸爸真好！”乖乖开心的说着。“那妈妈呢？妈妈好吗？”这并不是我刻意去问孩子的，或许这只是偶然或者说是巧合吧，巧合到下意识里的这种反应。“妈妈，妈妈好啊，妈妈比爸爸好！妈妈天天来接乖乖，爸爸很少来的。”乖乖又撅起小嘴说着，但一会又笑了。 “爸爸，你要是天天来接我该多好呀！” “嗯。”公车上的人真多，看看表也该过了下班的高峰期了。 “爸爸，乖乖今天在班里被老师表扬啦！” “嗯。” “爸爸，我们班的同学说，我妈妈好漂亮呀！” “嗯。”我并没有认真的听孩子说什么，因为公车太挤，我必须承受孩子的重力和外界施给我的压力，又怕在车上幸运的被某个“神偷”看上，所以没当孩子说完一句话，我就草草的回应一下。 “爸爸，妈妈昨天说，今天她要做好吃的给我呢。” “嗯。” “爸爸，妈妈昨天还说，今天她会很开心的。” “嗯…………。” 坚持了十几分钟，我们终于可以下车了，再走几分钟，就可以到家里。但这时我却觉得自己每走一步，都好像跟电影里的罪犯一样，弃暗投明去公安部处自首。“乖乖，乖乖？乖乖。”喊了几遍孩子才答应我，“干什么？”原来她在看路边咖啡厅里的人们。“刚才你在车上跟爸爸说了些什么啊？”，或者是这一段路我很无聊，或者是自己不想开口但却受不了这份压抑的感觉，希望能听到孩子的声音，这样我也许会轻松一些。 真是够奇怪的，老婆说她今天会很开心，这点我到现在都还没发现，看到更多的是她那张扳着的脸，至于她说她很开心，为什么开心，或者为什么会开心，我很想知道。就像小孩子猜迷一样，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的欲望，只有这么多，而我的好奇心，更多的是想在回到家后，自己能够舒服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晚上能够睡个安稳觉。 好奇心随着脚步深深的陷进思考和探索当中，孩子依旧看着路边的东西，没有在意到我的沉思。为什么会开心呢？这让我感觉到的是，今天老婆的不开心，似乎全部的责任是在于我，也许是…………。 快速的，我拉着乖乖的手到了家门口。按了门铃，似乎没人回应，也没人开门。“老婆！开门啊，我接乖乖回来了。”还是没人，这让我感到奇怪。这下可没法了，得，和孩子一起等她回来吧。心里在努力的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或许不是，但这也许会是个好的开始，谁知道呢？但愿如此吧。 没坐一会儿，孩子的妈回来了。看到我和乖乖在门口就这么坐着，她也没说什么，倒是看到我时，就冲我狠狠的瞪了一眼，我能说什么，再说什么的话，我想恐怕就不只是一个瞪眼能解决的了。这还不算，因为我在思考着我如果那样做是不是对的，但如果不是这样，我也真的想不出什么理由来。不管怎样，还是试试看，就算不是那么回事，那也算我认了，抱着像二战时，战壕兵的必死决定我站了起来。 老婆并没有理会我，只是拿出了钥匙边开门边和乖乖说话。我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干什么你？想动手打我是吧？”她回过头瞪着我说。这我哪敢，笑着说：“走！”老婆这时突然感到疑惑，她皱了皱的眉头看看我，“怎么？想把我和你宝贝女儿都给卖了？”这下可好，看起来她似乎是得理不让人，我摇摇头，继续说：“走啦，咱们一家人出去吃饭去！” “不去！家里有饭我才懒的出去吃，我们母女倆在家吃！” “走吧，吃完饭去买花粉！”我能感觉到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嗓子由沉重到轻松，再由轻松到沉重。 “不去！我才不稀罕什么花粉呢！” “对不起！今天是我错了！咱倆的结婚纪念日我给忘了，我说你怎么还不原谅我呢？别管那么多了，走吧！”我现在都能感觉到我的脸多红，当然，不是因为这几句话，而是孩子在那笑呵呵的看着我和她妈两个人的表情。没管这么多，我一把拉着她就走，“乖乖，走，我们一家人去吃大餐去，好不好？”孩子高兴的拍着手，走在了前面。这时，我才发觉，老婆并没有扯开我的手，只是没说话跟着我走。 “哎呀！等等。” “我说，你又怎么了？我不是道过歉了，难道不是因为这个？” “什么呀！我衣服、鞋都没换呢，咱就这么出去啊？” “哎哟，是托鞋啊？你怎么不早说的？” “我来得及说嘛我？快，等等我啊。” “得，我也回家一趟！” “怎么？你是不是不想去呀？”这下次，老婆的口气可又变了。 “不是呀，我得把咱的头型给挑一挑呀，说不准今晚咱们还去照相呢。” “呵！就你瞎话最多，走，回去！试试我给你新买的衣服。”老婆笑了笑。 “喂！乖乖！回家，瞧你妈怎么摸脸的！” ……………………。 ---- 我轻轻地拾起一滴没有味道的透明的泪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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