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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往事
发信人: darkhand(dark)
整理人: rosace(2002-03-03 14:18:03), 站内信件
鳄鱼仔,这个名字是我以前的女朋友给我起的。因为我不喜欢动,还爱咬人。特别是手指,只要有手指在我眼前晃着晃着,我就会忍不住张口就咬下去。换来一声惨叫。
相对她,我的确不好动。每天都懒洋洋的,挺喜欢睡觉,所以常常逃课。每到了快考试的时候,就有一专属家教,一字一句地教我,还不厌其烦。有时装装傻,连1加1也问上一句“为什么”,然后她会很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怎么会有这么样一个人呢,我常想。脾气是我没见过的好,还有孩子般的好奇心,虽然好动却不太喜欢说话。一群人说话的时候,最安静的人就是她。虽然如此,但最喜欢热闹的人却也是她。
哪有什么新鲜事,她总会跑到最前头。然后兴致勃勃地跑回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每天都像有用不完的精神。吃饭的时候,总是认认真真的,像在做功课,一直到连一粒米都没剩下,才满足地盖上饭盒盖。
我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对另一个人如此宠溺。她,几乎从没拒绝过我什么,导致我的脾气日益嚣张和不可理喻。其实我自己也是知道的,却是控制不住自己,临近毕业。我瘦了,没有生病,也说不上为什么。她依然对我很好,我却依然止不住的心慌和烦躁。
毕业了,我们眼里最长不大的人。去了行政机关,总听她说要开会,要出去公干,工作忙,忙,忙。
我以为没有脾气的人,忽然有一天,说“不可以”。我沉默了。
我知道,这结果无法避免。却仍以为有一线转机。在她面前,我早已经是个霸道、任性不理智的孩子。自懂事以来,我从不知道自己如此脆弱不堪。甚至连个孩子都不如。我知道,当初她把我宠坏了。
还记得那时,她说“我就喜欢你对我耍赖……”,可如今,已变成“我们必须学会独立……”,从一个独立的人,变成不独立的人,很容易,也很愉快。但从一个不独立的人,变成一个独立的人,好痛,好苦。
当时,真觉得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每天失眠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漫长。好苦好苦的泪。
让我觉得悲哀的是,她的离开,并不是她所说的为了独立。而是投进了一个男生的怀抱。
我无言语,清楚知道她的选择是对的,也清楚知道这是我们必然的结果。我偿试着不怪她,只是心底里觉得她好狠,好狠。在深夜让一个连站都没有能力的人独自呆坐街头木然离去。
那天,一直坐着坐着,奢望她会回头。在酒精的作用下,整个人晕沉沉的,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民警走过来,问“你在做什么?”,我抬头望着他,觉得他好幸福,他的心不痛,他很清醒,他很正常。。。。
初恋的确是最美的,初恋的她,不论做了什么错事也是让人难忘的。那时,我们都还小,那时我们都这么认真,那时我们无保留地依赖对方,甚至没了自己。那时的我,真的像个婴儿,天真的以为在她的怀里是最温暖、安全、舒适的天地。
我不知道已经成年的我,还会像孩子般哭得抽咽不停。不知道已经成年的我,还会不讲道理,还会耍赖,还会对某人做出无理而霸道的要求。
那时,自己真的好小。默默地说“我只是个孩子…………”
在一起的时候,她家养了一只小猫,她说“就叫鳄鱼仔吧”。她爸很奇怪,问为什么。我们俩相对而笑。
如今,她的家里人已经习惯了叫那只猫“鳄鱼仔”,就好像它本来就该叫那名字一样。而我,早已默然无语。
往事,就像尘封在阁楼上的一本书。偶尔翻翻,偶尔细读……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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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KH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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