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atanna(喜欢游荡的猫)
整理人: ccu13650(2002-02-01 22:05:52), 站内信件
|
也许曾经爱过(一)
当禾禾说你知道他生了个女儿吗的时候,我是有些吃惊的。禾禾显然更讶于我的无知,于是奇怪而略带不满地告诉我,他的女儿都已经一岁了。
我努力地搜索了一下记忆里关于他的痕迹,笑:他也该有孩子了,一个稳定的家庭会对他的事业有帮助的。
禾禾愣愣地看着我,半天却说,你还是不化妆。
我们该有一年没有见面了吧。上次在路上偶遇,禾禾开一辆丰田佳美,放下车窗来简单地跟我打个招呼,然后就没有联系。今天突然接到电话,说是过几日就去英国,于是我说我们一起have a drink吧。
STARBUCKS的灯光不算昏暗。禾禾依然是一张说不清是老气还是孩子气的脸,烫着卷发,脸上淡粉略施却显得有些疲惫。我很想开玩笑说你是不是玩乐过度怎么憔悴了,却突然想起禾禾也许还惦记着那个男人,张了张嘴终于什么都没有说。
你们再也不联系了么?
我说不,偶尔也打电话的。只是他从没告诉我他有孩子了,甚至,他结婚也从没跟我提过。
他还是在乎你,还是在乎你。禾禾低低地呢喃,头埋进她的发里。
毕业之后我还是见过他两次的。 一次是我在北京郊区一个安逸的小区里“隐居”的时候。那是上午,我赖在床上玩味透过窗帘跳跃的光和影,真静,日子安详得都不像是真的。我突然就听见了他的声音。他不顾我roommate的阻拦往我的房间闯。我有些奇怪他居然能够找到我,但是我没问,我知道他这样的男人总是有办法的。我只是淡淡地笑着,直视他的眼睛,然后说,请你出去。
他后来问我,你恨我吗?我说不。他说那你想见我吗?我说无所谓。他就在那边近乎咆哮,他说这样说来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了你根本就不再对我有感情了是不是?我想这真是可笑于是就挂掉了电话。
我曾经是恨他的。
我记得那个晚上他深深地吻我,然后闪烁而迟疑地说,我不能给你结果。我看着他,也许我笑得很难看,可是我笑了。我等这一句话已然等了很久。我扭头就走。我听见身后的脚步往前追了几步,终于还是站住。我没有回头。
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学校操场的。那个夜晚我第一次知道夜色是多么浩大无边。我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着夜空里几颗散落的星子,心里茫茫地反复絮念,星星什么时候落下来星星什么时候落下来。
天色微明的时候我回到宿舍。在水房里我定定地注视着镜子里的人。那么陌生。我看到很多很多的水从那双据说很美丽的眼睛里流出来,它们不停不停地流着。我怔怔地想,眼睛里居然能够盛下那么多的液体这是多么奇怪。
昏睡了一天之后我的心就开始痛。我发现我高估了自己。我不齿于他我恨他可是我不可遏制地想念着他。这种想念席卷了一切像鲸吞像蚕食迫着我落荒而逃。我逃避所有与他见面的场合逃避所有与他有过记忆的地方逃避所有与他相关的一切。只要与他相连,就是一种撕扯的痛。我瘦下去,一点一点。终于我在日记本里写道,这是第一个让我刻骨铭心的男人。我恨他。可是我想也许我真的爱他。
---- 混乱的时候请允许我
写一些粗糙的文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