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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中国同性恋在媒体中的命运
发信人: macart(飞鸟)
整理人: zrjh1015(2004-08-11 11:02:14), 站内信件
中国同性恋在媒体中的命运(转)

官方媒体: 三缄其口  
       
有人指国家新闻出版署对同性恋有歧视(同志小说不让出版),不过,将问题完全归结为某个主管部门歧视恐怕有失偏颇。据笔者所知,中国官方对同性恋有一个不成文的“三不”政策,即所谓“不反对、不宣传、不提倡”,相对一些宗教国家而言,这种态度事实上是比较开明和宽容的,至少从法律上来看是如此的。  

也正因“三不”所限,中国的官方媒体,比如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等对同性恋的报道一向三缄其口,尽量地避而远之。就连新版《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不再把同性恋统划为病态这样的“正统”消息,人民日报都没有进行及时发布。  

2001年岁末,涉及同志生活的美国电影《尽善尽美》在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的“佳片有约”中播出,这表面上看似乎是官方媒体的一种大胆的艺术探索,然而,栏目主持人和嘉宾在评论该片时最终却是“环顾左右而言它”,始终以“边缘”或“另类”情感替代同性恋的敏感字眼。  

2002年1月11日凌晨,也就是笔者完成本文之际,在官方通讯社新华社的站点上,我特意以“同性恋”作为关键词进行了一番新闻搜索,结果令人失望:“对不起,没有找到与“同性恋”相关的网页。你可能输入了不合适的检索词(如黄色和反动词汇)。  

都市报纸:冷嘲热讽  

21世纪初年,中国同性恋逐步浮出水面。一向善于炒作的都市报、晚报一边嬉笑怒骂,一边推波助澜。  

毛宁被刺事件最早将中国同性恋如此集中而又悲剧性地推出向大众媒体,《北京晚报》是该事件的最早报道媒体之一,2000年11月30日,《北京晚报》在头版抢发了《北京市公安局昨晚公布毛宁被刺真相》一消息,署名张扬的记者在渲染被刺案疑窦重生时,用了如此笔调:  

“尽管警方公布了毛宁被刺真相,但此案似有许多疑点尚未证实,到会的记者纷纷提问:‘毛宁到街心花园干什么?’‘同为辽宁人的关铭和毛宁是否相识?’‘作为男人,关铭究竟怎样从事色情活动?’‘关铭和毛宁以前有没有关系?’‘毛宁和关铭到底发生了什么纠纷?’‘关铭搞的是不是同性恋色情活动?’市公安局新闻发言人表示:‘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有关情况正在继续调查、核实中。’”  

这显然是一篇苦心经营的报道,“作为男人,关铭究竟怎样从事色情活动?”这种装疯卖傻的戏谑颇为扎眼,记者在自以为高明的文字中不自觉地透露出了对同性恋的鄙夷甚至敌意,这种表述把所有的“同志”划入地下阶层,或是贬谪到了世界的阴暗角落。  

2002年元旦,香港十大金曲揭晓及广东新歌榜的颁奖晚会没有引起媒体丝毫炒作的兴趣,倒是毛宁的复出引起了许多媒体的再度关注。尽管毛宁对媒体异常低调,《南方都市报》的娱记储璨璨、严明还是找到了卖点,他们在《毛宁昨晚在广州复出 遭遇疯狂女歌迷》中精心捕捉了如下细节:  

“一位女歌迷奋勇地冲破工作人员的防线,扑到铁门跟前,跪在地上,用胳膊死死地囚住铁门,任凭警察生拉硬扯,就是不动,警察喝问她想干吗,她说:“我就想和毛宁合张影!!”(后面围观的群众里发出一声叹息:“唉!可惜是个女的!”)……当然,最后这名女子还是被警察带走,并没有完成她的心愿。”  

这样的插科打诨再度把自己对同志的不负责任的态度表露无遗,同志感情又一次被无情地歧视和嘲讽。  

文化杂志:冷眼旁观  

对于涉及同性恋的文章话语,相对都市报的草率轻浮,杂志却始终大家风范。  

关于同志的报道只零星出现在翻译类报刊,如《海外星云》,以及《家庭》等健康休闲类杂志的健康咨询栏目上,介绍西方电影的杂志对此话题也偶有涉猎。篇幅少,版面小,不集中,而且,着墨不多,不过,相对都市报纸而言,杂志对同性恋的态度要冷静的多。没有刺激的言辞,同样几乎没有尖锐批判。  

1995年《人之初》杂志破天荒发表了一篇当时还非常另类的情感实录文章:题目就叫《渴望幸福的爱》,这一度被认为是大陆第一个同性恋者自述。  
      
值得一提的是文化类杂志,其中的典型是《万象》杂志,这本在辽宁出版全国公开发行的杂志被视为有小资倾向,令人佩服的是:《万象》经常登载一些身居海外的作者关于同志方面的介绍文章,这在国内的刊物中十分抢眼!2000年第四期刊登了恺蒂的文章《“快把电话拿起来,我不是你妈”》,同年第九期有孟湄的文章《死亡不会那么悲伤》,第十一期有巴宇特的《赛文纳的幽灵》,以及2001年第一期中木令耆的《卡令顿的超性爱》。而关于去年美国的同性恋游行,知名作家刘心武也曾在上面撰文叙述。2000年第三期《万象》薄薄的一本小册子竟然发表了四篇关于同志的文章,并以《海边裸坐的少年》作封面,杂志的编辑被视为敢第一位吃螃蟹的人。  

对与杂志来说,挖掘报纸无法达到的深度本来是它的优势,然而面对“同性恋”这样一个棘手的话题,却鲜有什么抽丝剖茧的篇什,这恐怕又与前面所言的政策方面的压力有关。  

边缘媒体:客观讲述  

对内地观众而言,凤凰卫视(包括集团出版物《凤凰周刊》)是一个边缘中文媒体,她的自由度远大于内地的媒体。  

同性恋电影经常登陆凤凰电影台的黄金时段,最近播放的是李安的同志影片《喜宴》和蔡明亮的《爱情万岁》。  

凤凰中文台的大脘不少人都曾坦然采访制作过同性恋节目:杨澜在离开之前,曾经在她的工作室采访了曾经导演《红玫瑰与白玫瑰》以及青少年同志电影经典《美少年之恋》的香港艺人杨凡;陈鲁豫在她的“一点两岸三地谈”节目中直接与大陆和台湾的同志公开交谈。许戈辉则与著名学者李银河与同性恋者崔子恩对话,并制作了《同性恋在中国的命运》的节目,在访谈的结束时,许戈辉说:  

“我想引用已故作家王小波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倘若世界上存在着完全不能解释的事,那是因为有我们并不知道的事实,而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是因为我们不想知道。比如以前我们不知道同性恋的存在,因为我们是异性恋,我们不明白农民为什么非生很多孩子不可,因为我们是城里人。我想李银河的研究,崔子恩的倾诉都在告诉我们一件事,如果你真的想了解一个未知的事实,其实是可以做到的 ”  
             
《凤凰周刊》则经常发表一些关于同志的有一定深度的文章,它组织过“同性恋,你想通了没有?”的专题报道,在一篇名为《同志着你的同志》中,杂志刊登了这样的文字:  

“我可以尊重同性恋,但我怕我的尊重变成被诱惑的我——《喜宴》、《霸王别姬》、《东宫西宫》、《春光乍泻》、《全蚀狂爱》、《心太羁》、《四个婚礼和一个葬礼》、《爱我你就搭火车》、《神父同志》……多元的感情世界正成为文化的焦点。作为观众,作为异性恋的大多数,我们正承受着充满另类魅力的精神冲击。同性恋作为一种可被认知的凄美人生,通过铺天盖地的艺术演绎悄然潜入异性恋的内心。”  

没有歧视,没有针锋,只言片语、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是一种平和、理解并客观的讲述姿态。 

Internet :宽容至上  

无论怎样,对待“同性恋”,最自由的大众媒体当然首推互联网。  

在互联网的评论平台上,同性恋者以及越来越多的同情、理解甚至支持的非同性恋者获得了空前的话语空间,他们充分地发表了与众不同的声音,许多说法引起了有益的争议,甚至因此改变了一些人对同志的固有偏见。  

对最近发生的红豆涉嫌猥亵男孩被拘留的事件的反馈可以为例,就是这样一个极易引来一边倒的坏消息,互联网还是传出了宽容的声音,在中文门户网站Sina上面,bluegoat0696发表了《有这样的悲剧是不幸》:做同性恋很正常,但是很难。作为名人,他们以为有某种特殊身份,可以更容易地得到常人得不到的东西。殊不知,他们失去的更多。我同情那些被猥亵的孩子们,可是我不能不也留一份同情给红豆。如果红豆曾经可以爱,而不需面对这个社会的偏见与流言,他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有这样的悲剧是不幸,有制造这样悲剧的社会才是更大的不幸。  

尽管在互联网还是一个打口水仗的地方,在上面,我们经常读到一些过激之词,但同时也看到了更多有力反对的声音;我们看到许多有偏见的文字,但却同时也获知了更多积极的资讯。  

另一家门户网站Sohu“情感左右手”专题这样解释她的意图:我们提倡一种尊重每个人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一个观念,我们认为构通很重要,作为一个媒体,我们有责任把各种观点呈现在我们的平台上,让更多人去了解他们不知道的问题。 

互联网正在改变中国同性恋者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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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宇台湾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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