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rainny(雨儿)
整理人: rainny(2002-01-09 11:30:2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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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财并不是生来就这么有钱的，他出生在一个以打鱼为生的小家庭里。从小就跟着父亲出海打鱼，上集市卖鱼。父母没钱供他读书，每天最大的享受就是吃饱肚子睡觉。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又一年，如果不出差错，几十年后阿财成为老财，象他老爸一样，延续后代，让日子重复了又重复。
可是安分的老财没有生个安分的阿财。17岁那年，阿财独自坐在渔船上在海中荡漾。望着单调的海平线，一种不可抑制的厌倦象潮水一样在阿财心中越涨越高，他忽然觉得海腥味恶心得让人想吐。在那一刻他下了决心：要离开家乡，离开大海。
穷人家的孩子出门简单，一个包裹裹住几件换洗的衣服就是所有的家当了。凭着一身力气和勤劳，阿财在城里做着各种散工，日子虽苦，但回去的念头从来没动过。在城里，阿财认识了同样是从农村来城里讨生活的阿花，彼此照应日久生情，然后顺理成章地结了婚。有了家后的阿财觉得自己该安定了，该有一技之长来养家糊口了。于是他学会了开车，从此就到一家运输公司当上了司机。司机的工钱是看运货的趟数和路程远近来算的。一天不开车一天就没钱。所以阿财从不敢偷懒，连生病也硬挺着要出车。过年过节工钱加倍，阿财就更不舍得放假回家过年了。
就这样辛辛苦苦一点一滴地积攒，不几年阿财也有了一笔不小的存款了。有了钱，阿财又不安分了。他想着替别人打工总没个出头的时候，要日子好过还是要自己做老板才行。于是阿财买了生平第一辆卡车，开始为自己的事业运第一趟货物。阿财虽然没读过书，但做起生意来却机灵得不得了。慢慢的，卡车从一辆变成两辆，两辆变成7，8辆。口袋里的钱也越来越满。
生意越做越大，应酬跟着也越来越多。48岁那年阿财在外面偷偷娶了第一个小老婆。阿花不是不知道，但带着4个孩子，又没文化没力气，没法挣钱养家的她有什么选择呢？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阿财记得拿家用回来就行了。
在这点上阿财还算有良心。对阿花，虽然不再有什么情情爱爱，但几十年夫妻，他也不会无情到要扔下阿花不管的地步。慢慢的，阿花和小老婆有了来往，最后竟然以姐妹相称，不知道阿财有什么本事把两个女人弄得服服贴贴。
看到两个女人相安无事，阿财就在郊外买了并排的两间洋房，把中间的墙打通，两个老婆带着各自的孩子各住一边，平时没事两人串串门聊聊天，小孩子们也能玩在一处，其乐融融，其中奥妙真是外人无法理解。也许这是女人在经济不独立的情况下唯一的选择吧。生活能过得富足平和，那尊严也就不是很重要了。
前几年去他那两个老婆的家里拜年，出来时正碰上阿财驾着奔驰来和两个女人道别，说是要去澳洲度假，车里坐着他第三位姨太。阿财连车都没下，倒是两个女人热情地赶出来。满脸堆笑地叫那第三的姨太有空来坐坐。我看了好是悲哀。
能让女人委屈得如此心甘情愿，阿财也是用了心的。他依然记得每个老婆的生日，记得为她们办一场小小的聚餐会，有时也会邀请亲友参加。这样的日子他从来不马虎，而那些老婆们也很大方地来参加并且为寿星婆准备礼物，还互称姐妹地拍照留念。能有这样和睦的老婆们真是阿财的福气。
上一次见到阿财是不久前在他女儿的婚礼上。已经60多岁的人了，还没什么皱纹，笔直的西装下的肚皮平平坦坦。头发依然浓密漆黑，岁月似乎对他特别眷恋，让他看起来不过50出头的样子。和第一个老婆站在一起，真有点老姐和小弟的感觉。
整个晚宴除了答谢来宾时是和第一老婆站在一起的，其它时间都看见他和一个不算很年轻但风韵犹存的女人坐在一起。旁人窃窃地告诉我，那是他新娶的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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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错误无法原谅，有些事情必须淡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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