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xl19711015(云卷云舒)
整理人: rainny(2002-01-07 11:08:5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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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精神家园
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这样的联想,水果摊上琳琅满目的各式水果,在孩提时代会是一种我们的成长经历。
我最先有记忆的是栗色的木梨,在蝉声烦躁的盛夏,麦子收了,总有栗色的脸的,瘦瘦的老人拎着一篮木梨从每一个巷口走过,也许是一个老头,也许是一老太,但照例有一张栗色的脸,和护着蓝口的蓝头巾或是一个熏黑了的竹烟杆,我们会照例拿个糁落(也许叫小斗吧,四四方方象一个截去了顶的掏空的金字塔),一金字塔的小麦换来了五六个木梨,我从没吃过削过和洗过的木梨,因为我吃木梨的时候还很小,很没有耐性,也很谗,嘴里塞满的时候眼睛老是盯着那木桌上的栗色水果,再来一人一个可不够呀,虽然姐姐们照例会让着我,我的狼吞虎咽只是把我的多吃多占的小思想变的合乎情理。那是在70年代,我对木梨的回忆总是很涩的,因为我往往来不及区分核和肉,在我的眼里木梨是一个大概念。是需要连皮带核一起的,那就是我盛夏的果实。
在70年代的西瓜从来就没有熟过,关键它们就是来不及熟,而且和我现在坏坏的本性联系在一起。
已经到了小学二三年级的样子,反正语文已经教到刘胡兰了,我从小就住在学校里,学校的围墙外是一片瓜地,我总是带着神圣的表情看着瓜农把瓜秧栽了下去,恨不得去帮他施肥,后来,我想了一个不坏的主意,老是到瓜地里去小便,不几天,死了好几棵。我也难过了几天,后来,我就老是在瓜地里转,看着花开了,花又变成小果实,小果实又慢慢的长大,好多年后,听到了一首,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后来,你照例应该知道了,还没有到语文课教“瓜熟蒂落”的时候,我下了黑手,所以70年代的西瓜也不是熟的,我坏坏的感觉也就从此埋了下来。
后来,我不再住在学校了,爸爸妈妈还是要到很远的乡下去教书,我们住在了一个小镇上,一个冬天,爸爸拿回来一根树苗,一根小石榴,我很起劲的把它载在一个缸里,几年了老是不见它长,我也老是问同样一个问题,石榴几年才开花结果呀?我的喉结往往要动好一会,满嘴的口水才好慢慢的镇压下去,说道喉结,因为我已经开始读abc good morning 了。这就是80年代,没有花和果的石榴是我对高档水果的第一次幻想,等到我知道石榴裙的概念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尝试刮胡子了。
后来,我开始到原来是孔庙的县里学校去读书了,再后来我是这个名校的蹩脚学生,再后来,我就变成现在的样子。
木梨是我实实在在拥有的,有一点涩,西瓜是我来不及拥有的,石榴只在我的梦里出现过,而我一天天长大。
我的水果梦就是我的精神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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