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illbar(暖暖)
整理人: winterlight911(2001-12-31 05:30:0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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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很响的乐声,很浓烈的欢快气氛。有人在唱:你到底爱不爱我?!一声声追问得心发紧,仿佛一根细细的丝缠着不能断掉,硌得我神经紧张。
捏着电话半天,发了个短信给他。很久没有他的电话,只是记得他在电话那头温柔的细语,有时候竟也会如小女儿般的娇酣姿态,一派的天真而温柔。我忍不住调侃他:你对谁都这么好么。
他掩不住地骄矜,说,不如我对你这么好。我怪他吹牛,却也甘心去相信。倒不是真的爱他其它,只是固执地相信他有不同于人的天真和善良。不然,怎会爱我这般面容如水的平凡女子?
他终于回消息。于是又欢天喜地起来。直到他再一次沉默。
呆坐着回忆,365日以前他在离我万里之遥的地方轻声的在我耳边说我爱你。一字一顿,说得我扑簌簌的眼泪就打在了被子上。脸上却满是笑的。
于是又短信他可不可以要一件新年礼物。
没有回音。咬着嘴盯着手机,欣欣电话来,说到快没要没电。收线。心酸万分。
终于疲倦。象放了牵他衣襟的手,说,我走了,我这次去了,断然不再回来找你这般的感觉。于是短信他:算了,只是想听你再说一句你爱我。睡去吧。
爱又如何?终于要散,要忘记。
旧式的南方女人,对感情总是慎之又慎。后来规规矩矩地交了男友,也是要敦厚而殷勤的,说好了一生相守。家长都见过了,两方无话,只等挣了钱结婚。好不容易在心里腾出空地来容这个陌生的人,磕磕碰碰地在一起,最终还是免不了舍我而去。爱与不爱,都不肯来过问于我。一片经营的苦心也是白费。
想起那时和欣欣一起去散步,对着她苦苦地问:他到底是不是爱我?大街上华灯彩绘,人来人往,欣欣蓦然止步,反问我说,爱不爱,又能怎样?我顿然而悟: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倒不如欣欣这一句话来得智慧明了。
而他倒是真的很快就回了三个字:我爱你
我这厢倒是看得感慨万分,虽然又流泪了,横竖是不同的。原本是想他亲口说给我听,更何况,我真正想要的又岂止是这三个字?
这种说法,无聊得象时尚杂志里的故事,而我卑微的身份和际遇,我文章粗疏的笔法,总是不够浓烈也不够清隽,所以无论如何,都无法赚得一笔丰厚的稿酬了。年轻的时候终归只是年轻,能奢望换得些什么呢?我的悲伤只是小小插曲,带了点单薄的萧瑟,连入梦的资格都不够。深冬时节,穿了嫣红的高领毛衣坐在屋中,就自以为温暖,不肯去理会外面难得的阳光了。
---- 暮后残笛,应怜陌柳秋光老。
月惊飞鸟,依旧殷勤照。
洗去秋痕,欲诉来春妙。
谁曾道,绿烟虽好,折柳人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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