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macart(飞鸟)
整理人: air(2001-12-30 12:30:5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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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秋色一日日深了。我们照常去爬山。那天刚一到达山顶,我就从背后卸下沉沉的包袱,拿出一大堆吃的东西来。看他不解的样字真是好笑"怎麽,你还带了一坛酒?"他知道我是从不喝酒的"是啊,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要庆祝一下。
"我冲他神秘的一笑"生日快乐"
他有一瞬间的错愕。
"从入学登记上看的,厉害吧!"
"你是说,就在开学的那天,咱们登记的时候?"
我点点头。打开坛子,先喝了一大口。我被呛得咳嗽起来。
他赶紧抢过酒坛,匆匆喝了一大口。可能喝得太急了,眼泪都呛了出来。
那天,我们把一坛子酒都喝光了,还说了比平时多十倍的话。特别是他。他说父亲早亡,他甚至不记得他的摸样。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带他,他本来还有个弟弟,可惜夭折了。他是母亲全部的希望"你想象不到母亲为我吃了多少苦。我发誓将来一定让他过上好日子"他的脸涨的通红,象是要滴下血来"有时我觉着你就是我那个可怜的弟弟,他一定看我太寂寞了,变成你来陪我。你对我好我都知道,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永远都在一起"他一把揽住我的肩膀,靠在他怀里我直想哭"那,你喜欢我吗?"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怎麽冒出这麽句话?
他重重点了点头
"那你亲我一下,行吗?!"我想我一定是喝得太多了
他二话没说,在我嘴上重重地吻了一下。我激动得几乎昏过去。
夕阳悄悄落下去了。远方苍山云海,神秘辽阔,这一刻我感到幸福和因幸福而生的战栗……
F.
我们变得亲密无间。他明显的开朗了起来。当然我也可以认为那天在山上的亲昵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之后我们谁都没再提起也没有过类似的行为,但我心里知道那并不是相互的回避而是,心照不宣还有一点害羞罢了我们形影不离。仿佛忘记了周遭的世界毕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其实我们的亲密免不了让班里那些无聊的人交头接耳。但一来我们不太在意(你所鄙视的人的态度你会在乎吗?),二来他们对迫害他已渐渐失去了兴趣,三来男孩字成双成对在班上绝不仅我们两个(当然对其它人来讲可能只是青春期的一种游戏,毕竟学校里并没有女孩子)。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后来我才明白,他们低估了我的纯真程度。他们觉得我跟他们不太一样,但也并无天壤之别。在他们眼里,我对他只是一种少爷公子哥式的喜好和占有。有一次他们半开玩笑地逗我?你小子蔫有本事啊,我们驯不服的烈马被你三下两下就给骑了"下面还有更露骨的话。我并不生气,甚至懒得回应。燕雀岂知鸿鹄之志?我只是尽情享受着跟他在一起的时光,也许我打心里知道,这时光并非永远。
平静的生活被一件突发事件打破了……
回想那天的情景还真有点惊心动魄。那天是休息日。午后我俩一起从山上下来,他直接回了宿舍,我去教室取书包,打算在宿舍休息一会,然后去镇上溜达。几分钟后我推开宿舍的门,一下子惊呆了:他被打倒在地上,班里的几个同学对他又踢又踩,象疯了一样,他痛得在地上打滚,旁边还有几个同学在看热闹。我的血一下子蹿了上来,我想都没想,从地上捡起粗粗的门闩,尖叫着冲了过去……(后来据他们说,我当时的样子活象一头发怒的绵羊。我的样子把他们吓了一跳,于是从狂乱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纷纷退到了一边)难以想象如果我真的冲了过去,我是否有那个胆量把门闩朝他们脑袋上抡去。
我扶起他。他浑身是土,胳膊蹭破了两块,两眼冒火。他踉跄着朝床铺那边走去。我这才发现,床上还有一个浑身赤裸的孩子。他正大睁着恐惧和迷茫的的眼睛望着我们。我认出来,他是镇上戏班里唱武生的那个孩子,扮相英俊,身手特别好,我看过好几出他演的戏。他瘦瘦的身子一丝不挂,洁白的皮肤被揉搓得青一块紫一块,衣服被撕烂了扔在一边……
我雇了车送他俩去医院。在车上我用自己的衣服把他包起来,可怜的孩子在我怀里瑟瑟发抖。我问他叫什麽名字他说叫钟儿,是他的本名。他的艺名我们都知道。
在路上他给我讲了事情的经过。他先我回宿舍。一进门,就看见这可怜的孩子被几个人扒光了按在床上。他们按住他的四肢,只见其中一个满脸亢奋的叫嚷着"让我先来,这小子还是个雏儿"说着用他鼓胀的下身往孩子的身下插去,孩子痛得惨叫,被人用布堵住了嘴。看见这一切,他楞在那儿。然后才醒觉过来冲过去。那几人正在兴头上,哪肯放手,于是打了起来……
钟儿断断续续地告诉我们,戏班里这种事很常见。他的师兄们经常被叫去陪有钱人喝酒睡觉。回来的时候,身上经常有伤。班主一为赚钱,二来也不敢得罪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今天师傅叫他来学校给某某送票,他知道凶多吉少,可是不敢不来,没想到那几个少爷出手那麽狠……
这一切完全超出了我的经验范围。想想连我都奇怪,怎麽我的生活跟其它那些纨绔子弟一点都不一样呢?这些年一直沉浸在自己天马行空的浪漫幻想里,现在我觉着仿佛一下子长大了。我得用我的力量帮助那些值得我帮助的人(其实这种想法也很幼稚,有时最需要帮助的人恰恰是我们自己)
那天从医院回来我做了两件事。一,搬出宿舍,住到学校的单间客房里,这没什麽难反正我家有的是银子;二,捎信给家里,说我身体不适,需要有人照顾。家里使了钱,把种儿从戏班子赎了出来,作了我的书童。
那天,我把这事告诉钟儿,他要给我跪下,我死活不让,结果都哭了他没爹没娘是个孤儿,我让他叫我哥我们三人,住在了一起。住在一条大炕上。
G.
然后冬天来了。我让家里送来三条棉被,一人一条。那时到冬天都睡火炕。那年的冬天雪下得特别大,而且一场接一场,天冷极了。
总是忘不了那个夜晚:那天特别冷,到后半夜火灭了,我被冻醒,觉着棉被象纸一样薄。我推推身边的他。他也醒了。我说:"我冷,跟你一块睡吧"他含糊地应了一声。我就钻进他的被窝,把我的被子也盖上。他是仰面躺着的。我把头靠在他肩上,外面北风呼啸,窗纸沙沙作响。
"我还冷,你楼着我吧"我得寸进尺。他没出声,只把身子侧过来,用一肢胳膊搂着我。他的臂膀结实又温暖。他的呼吸吹到我的嘴上,那麽熟悉的属于他的气息。我呼吸着 在他怀里,我觉着心神摇荡。不知过了多久,他好象睡着了,我鼓足勇气,试探着把嘴轻轻贴在他唇上。他一动不动,只是呼吸变的有点急促……
窗外大雪纷飞,我热得出了汗。
真盼着冬天长一点,再冷一点,好让他每晚搂着我睡,让我在他怀里变成一团火!
从那之后,仿佛有了默契,每晚一吹灯,我就自动钻进他被窝,他也就伸出一肢胳膊,搂住我……人总是得寸进尺。过了几天,我忍不住了,趁他睡着,把手伸到他的身体下面。我心跳如鼓,汗流了一脸。隔着底裤,我轻抚着他的小树。他始终一动不动,我分不清他到底醒着还是在梦中,反正他的小树慢慢变粗了,而且热得烫手。我顺着小腹往上伸到他衣服里面,抚摩他的胸口,他的两粒小果实也变得坚挺和热 他嘴里发出舒服的呢喃不知是呻吟还是梦呓……
第二天醒来,谁也不提夜里的事。有时把他裤子弄湿了,我就比他早一会起床,好让他从容换衣。虽然我不确定他是否意识到发生了什麽,我还是觉的我们有了只属于我俩的青春时代的秘密,并为此而得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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