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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acart(飞鸟) 整理人: air(2001-12-30 12:30:59), 站内信件 |
| 蝶话：梁祝的真相
作者：森森林林 A. 如果把人生比做一棵树成长的过程，那麽青春期一定是最隐秘又最快乐的季节：叶子是嫩嫩的那种绿，保留了处子的清香；树枝坚挺，有风吹来时树叶哗哗作响，煽动着希奇古怪的梦，梦里渴望化作蝴蝶飞翔那一年，很久以前的那一年的那一天（好象是六月），我在树下遇见他。 我们是在往学校报到的路上。 那天我穿着白色的长衫，很薄很轻的那种质地，腰间系条淡兰色的丝带。他呢，长衫是淡蓝的，腰带是白色的。这叫相映成趣吧！ 看见他，我一楞，当时我在马车上，他在车下，车一下子就过去了，我叫车夫停住，等他。看他一步步由远而近，阳光透过古树的缝隙在他身上一跳一跳的闪动，他淡兰色的长衣似乎变成了透明的。他的眼睛又细又长，可是很明亮。两道剑眉又长又黑，直入双鬓……刚看到这儿，他已到了面前。我赶紧跳下车，"你也是去报到的吧，上车吧，反正顺路"他有点迟疑，我不由分说，叫书童卸下他背上的行李，拉他上了车。等我们双双上得车来，面对面坐定，我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刚才不知怎麽的，似乎太主动了些。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麽好。他也不急着找话题来讲，只对我笑了笑。很短促的笑，几乎留不住。他一笑，整个脸的表情都变了，特别灿烂，好象小了好几岁。 这是我跟他的第一次相遇。 B. 学校生活就这麽开始了。我们班有十几个同学，都是男生。而且大多是富家子弟。我承认其实我对有钱人家的子弟有成见（虽然我自己也是），总觉着他们从小娇生惯养，不会懂得珍惜任何东西。在他们眼里，一切都能用钱买到。还有几个是本地官员的孩子，对他们我更是敬而远之。对权利和金钱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本能的厌恶。也许正因为这一点，我跟他注定能成为朋友。尽管我们有着太多的差异：我生在有钱人家，他家清贫（看他的行李就知道了）；我又瘦又高，他比我结实；我为人随和，他很高傲……也许反差带来相互的吸引。关键是：我觉着我首先是一个才子，我的才华使他忽略了我的出身；我心地善良，有帮助别人的本性，而且这种帮助绝不是居高临下的，所以容易让人接受；我从小体弱，需要别人保护。也许这些都不是理由，有些事是天定的。 C. 我们俩性格不同，处世方法就不太一样。比如我虽然讨厌我的那些同学，但表面上都过得去，也许是一个阶级的吧。他不行，他讨厌谁，就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刚开始，不少人喜欢他，因为他是全班最英俊的男生。不过他们对他的喜欢总有一点玩弄的性质，这就是纨绔子弟的劣根性。他们跟你作朋友，仿佛是一种恩赐，你要逗他们开心，要听他们的话。 他表面内向，性子却很烈，根本不吃那一套。他的高傲惹怒了他们，加上他穷，他就被全班的人孤立起来。他出类拔萃的成绩令他们更恨他。就象一朵花，你好看，你珍贵，但你不愿属于我，我宁可恨恨地作践你，践踏你。他本来衣服就不多，那件淡兰色的是最好的一件，竟然被人用墨水弄脏了。他吃饭的时候，他们故意在他面前把碗里的肉仍在地上，因为他很少买肉吃。后来他总是最后一个去吃饭，等所有人走了才去。我觉得他不是怕他们，而是一种极度的厌恶甚至怜悯，这无疑让他们更加生气。 事情就是这样。还没等我好好发展跟他的友谊，事情就演变到了如此地步。看着他孤独受伤的样子，我心里疼，可不知怎样去帮助他。 D. 我是家里的独子。从小被当作宝贝养着。我打小就喜欢看书。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直是我的梦想。可我不太确定我是否有力气走完这一生。我自小体弱多病，心病也重。一方面多愁善感，常替古人担忧，为首诗半夜睡不着觉，另一方面，处于青春期的我，一直觉着我跟别人不一样。第一次梦遗，是梦见来我们家唱过戏的那个小生，他在我面前宽衣洗澡……这些我不知跟谁说，也不敢说，不敢细想，怕吓到自己但生命自有它的时序跟季节，对每个人都一样。春天来了，你没法平静如水，只等一粒种子，就会开花结果他就是那颗种子吧！我想也许从第一眼看见他，我就喜欢上他了。只是当时不自觉，或不敢细想他的境遇让我痛心，但由于我的软弱，我一时还不敢跟他们公开地对抗。我心急如焚。 感谢老天，那时侯给了我一个机会。 我跟他都以诗才被老师欣赏。（我的诗浪漫，他的冷峻）后来学校办校刊，语文老师把我们俩推荐了过去。 我不禁心花怒放，终于有机会跟他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而且能避开班里的那些人。我们开始非常努力的投入到工作中。下了课，我俩尽量长地呆在编辑室里，说是校对稿子什麽的，尽量不去教室，很晚才回宿舍。几乎每天晚上我们都呆在一起，我们谈诗文，谈历史，但很少谈各自的情况，我怕触到他的伤口。但我已很满足了，能跟他一起。 每次吃饭，我都多要一些肉，然后分给他一些。开始还找些借口，说我吃不了，你帮我吃，后来发现不必要了。他接受我的好意。嘴上什麽也不说，但我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他的温情。我真希望他能笑一笑，就象他第一次遇见我的那天，他笑起来真好看！他什麽也不说，但他的情义我能感受得到。上体育课时，我跑不快，他会停下来等我，然后跟我一起跑，我知道他怕我摔倒。 每次跑完步，他身上都会泛出少年人特有的汗香，我们就去澡堂，用大木桶烧水洗澡。他的身体比刚来时瘦了一点，还是那种被阳光晒过的健康的肤色，微微突起的胸肌，浅棕色的乳头在水柱反复的揉搓下变成好看的浅粉色。每次帮他撮背，我都禁不住悄悄贴在他背上，享受着他特有的气息。他的皮肤很滑泛着好看的光泽，小腹平坦，几根秘密的毛发沿着小径一路攀爬上来。他下身的树林也是浅棕色的，生机勃勃的林间一枝小树挺秀而出。我帮他从头顶倒水洗下身的时候，分明看见小树的包皮被褪了下去，浅粉色的龟头含苞待放……我的小树不听话地挺拔起来，我有点窘。他见了，笑一下，"我的比你大" 我开始梦见他。梦见他好看的小树，甚至小树神秘的味道。第二天清晨我悄悄藏起弄脏的内裤。其实我们那时连手都没拉过。 秋天来了。有时，我们会在傍晚时分，爬上学校附近的山上去看枫树。这是他的提议，说我太弱了，爬山对身体有好处。每次他总是走在前面，见我累了，就伸出手拉着我走。我就故意让他一直拉着不撒手。他的手又大又暖。 每次坐在山顶，夕阳西下，我就把头轻轻枕在他肩上，闭上眼，闻着他头发的清香，那一刻，真想让时间停顿，就永远这样靠在他身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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