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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塞 尚 (CEZANNE)介绍
发信人: ada129(妙妙)
整理人: ada129(2001-12-30 11:28:06), 站内信件
保罗·塞尚(1839~1906年)在埃克斯出生和辞世,是祖籍皮埃蒙特的小工匠、小商人的子孙.他先在小学和圣约瑟夫学校就读,由于父亲交了好运,从帽店老板变成银行经理,他被送入中学学习.1858年,保罗带着坚实的基础知识,完整的宗教信仰以及对同学米尔·左拉的真挚友谊从中学毕业,通过了文科毕业会考,并按照父亲的意愿,进入了大学法学院.不过,他并不因此而放松在埃克斯素描学校的课程.从1856年起,强烈的兴趣爱好就已把他带向了这所学校.他虽然勤奋刻苦,多悉善感,但天赋不高.他身材矮胖,长着宽大额头和鹰钩鼻的面孔也不讨人喜欢,但他目光炯炯,动作敏捷,喜欢游泳、打猎,在原野上远游.他还醉心于音乐,在学生乐队中,他吹铜管,左拉吹长笛.

    1859年,他父亲在埃克斯附近购下维拉尔侯爵在十七世纪建造的热德布芳花园,带着妻子、儿子,两个女儿在那里避暑.保罗在别墅中安排了自己的第一间画室.他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前途:不管父亲如何反对,他也要作画家.父亲给他保留了作为银行经理继承人的职位,并用下面的话来警告他:"孩子,想想未来吧!人会因为天赋而死亡,却要靠金钱吃饭".虽然对这种资产阶级的生活观念感到愤怒,塞尚还是不得不屈服认可.不过,他仍然偷偷地作画,对法律学习只给以有限的注意.已在巴黎定居的埃米尔·左拉鼓励他前往该处,而银行家则拼命阻挠这一计划.

    1861年4月,父亲发现儿子实在没有从商的才能,加上妻子和长女玛丽的敦促,他终于带着低声抱怨让步了.保罗·塞尚来到巴黎.他在弗昂蒂纳街租了一间带家具的房间,在瑞士画院习画,与基约曼和毕加索交往,并继续和左拉保持着友谊.他靠着父亲每月寄给他的一百二十五法朗,艰难地维持着生活.他丝毫不能适应首都的嘈杂,初期作品也远不能使自己感到满意,他也始终未能考入巴黎高等美术学校,原因是:"虽具色彩画家的气质,却不幸滥用颜色".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埃克斯,大为高兴的父亲在自己的银行中给他安排了一个职务,但保罗并未因此从事金融而牺牲画笔,仍然热情地画着.他在四大块壁板上作了滑稽的模仿画《四季》,来装饰热德布芳的厅室,并且在画上无礼地签上"安格尔"之名以作消遣.他画自画像,也为父亲作像.

    1862年11月,他再次回到巴黎.虽然经常与印象派画家来往,他却不欣赏他们.他接近的是莫奈、雷诺阿,可是他欣赏的却是德拉克洛瓦和库尔贝的作品.他此时的画颇为浪漫,并且厚颜地把它们称为"杂烩".别人不喜欢他这种绘画,而且连他自己也不喜欢.事实上,他没有任何开心之事.不管到哪儿,都不感觉赏心悦目.他断绝了刚刚结下的友谊,离开曾经吸引了他的著名画家,不断地变换住地.由于厌烦,他离开巴黎,又由于好奇而重返该地.他退隐到埃克斯,但很快又离开那里.他是否遭到1866年官方沙龙的拒绝,不得而知.

    总之,他忧郁地回到埃克斯,而在1867年底1868年初的冬天,再次前往巴黎当然是换了个新的地方.他在马奈、雷诺阿、斯特汶斯、左拉、克拉代尔、迪朗蒂……等人聚会的著名的盖博瓦咖啡馆露了露面,但觉得很不舒服.他的作品《甜烈酒》或《那不勒斯的午后》在1861年沙龙落选.同一年,他遇见一位年青的女模特儿玛丽·奥尔唐丝·富盖.    1870年,为了逃避征兵,他携她隐居埃斯塔克.战争一结束,他定居巴黎,那时他32岁.他的画风一直是激烈、暗淡和戏剧性的,记下了他在性方面的困扰和发狂的梦幻.他创作风景画、静物画、肖像画--左拉、阿希尔·昂伯莱尔、瓦拉伯莱格,不过也画死亡和狂欢的场面.在这些怪诞的构图中,他用十分突然的厚笔触涂出病态的兰和白色,象是出现在凄凉底色上的刀伤.这种情感的流露,痉挛的外形,粗俗的颜色,好走极端的性格,似乎受到丁托列托、马尼亚斯科、克立斯比、戈雅、杜米埃以及所有巴洛克大师的支配.《绑架》、《圣安托万的企图》(均为英国私人收藏)、《解剖》、《黑人西比翁》、《巴德莱娜》以及《痛苦》、《现代奥林匹亚》(后两幅为卢浮宫收藏),这些就是受到马奈抨击的作品,他向印象派画家基约曼说道:"你怎么会喜欢龉龈肮脏的画呢?"

    1872年,奥尔唐丝·富盖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给他取了自己的名字:保罗.这时他定居在瓦兹河上安威尔,同毕沙罗、基约曼一起,在两年之中,倾听他们的建议,并受到他们的影响.他摒弃了"杂烩"方法,色调变得明亮,用笔开始准确,手法也简练起来.卢浮宫所藏《自缢者的房屋》,巴尔美术馆所藏《加夏医生的家》便是这次风格变化的标志,它既是长期与印象派接触的结果,也是画面秩序的要求.这时,塞尚还在该地认识了凡高,得到了加夏大夫的鼓励,一些懂得深思熟虑的绘画爱好者买了他几幅画.回到巴黎后,他在新雅典咖啡馆与印象派画家们重逢.尽管遭到他们之中某些人的反对,他还是参加了在纳塔尔照相馆举行的1874年第一届印象派画展.该展得到的是一片奚落与嘲笑,其中塞尚当然也免不了自己的一份,甚至比那一份还要多些.与此相反,多利亚伯爵却买下了他的《自缢者的房屋》,政府的一位职员维克多·肖盖还成为他的崇拜者和密友,并多次为他作模特儿.

    从1874到1877年,塞尚在沃日哈尔街120号那间租来的画室里,渡过了一个安宁和多产的时期.如果说《热德布芳盆地》还属于印象派画风的话,那么他1876年夏季创作的《埃斯塔克海景》就已是在遵循新古典主义的原则了.丰满的静物,塞尚夫人的多幅画像,一系列的《男、女沐浴者》,都说明这一变化.塞尚抛弃了微小笔触和微妙的色调变化,大块地涂抹,以突出体积感,寻求整体的统一.他的作品在思考、把握和造形方面都达到新的境界.然而他的性格却变得更加乖戾了,他不能容忍社会的压力和社交界的虚荣.这个极为仁慈慷慨的人会被鸡毛蒜皮的小事所激怒,当他那纯朴的自尊遇到障碍时,他便感到无比痛苦.他的作品每年都在沙龙落选,美术学校的拙劣画家对他极尽嘲笑,公众对他长期不解,这些使他的神经衰弱有增无减.1877年,他以十六件作品参加了佩尔蒂埃街的印象派画展,结果和1874年一样,得到了还是公众的反对.他的父亲从来就不同意他搞艺术,也不赞成他与奥尔唐丝·富盖的结合,这时又减少了给他的那点微薄的生活费用.塞尚因此比以往更加孤僻,索性闭门不出.他的苛求使得妻子腻烦,意气用事又使朋友们讨厌.不过总还有几个对他一直十分忠诚的人,他们当中就有画家基约曼.就是他在1882年使官方沙龙接受了塞尚的一幅作品.从那以后,塞尚就长期住在普罗旺斯,只在必要时才到巴黎作短暂逗留,或应雷诺阿之邀赴罗什吉昂(1883年)或应维克多·肖盖之邀去阿唐维尔(1886年).
       1883年,他结识了蒙蒂切利.从此,两位画家的足迹踏遍了普罗旺斯.他们背着背囊,喜欢在加尔达纳一起作画.1884年4月,尽管他对奥尔唐丝·富盖已无任何感情,却仍在父母出席之下与她举行了结婚仪式.两年后,他父亲以近九十的高龄去世,给他留下了两百万法郎的遗产,这在当时是笔巨款.而他对社会中人与人的关系却只有反感,于是,还是将全部精力和时间用于绘画.他与左拉断绝了来往,让妻子和妹妹管理家务和负责他儿子的教育.

    1888年,他到巴黎住了一年,经常会见凡高、高更、埃米尔·伯纳,但实际上,人并不喜欢他们.最终他还是隐居在埃克斯,偶尔到枫丹白露、吉威尔尼、维希,巴黎作数日的旅游.由于患有初期糖尿病,他性情的暴燥与日俱增,莫名其妙地使自己和几位朋友,尤其是克劳德·莫奈的关系紧张起来.他既狂热,又带有疑虑地工作着.不过,在他一生中没有一个时期能象1885至1895年这十年那样平衡和安宁.就是在这个时期中,他画出了《五斗橱》(藏慕尼黑)、《兰花瓶》(藏卢浮宫)、《封斋前的星期二》(藏莫斯科)、《古斯达沃·热弗鲁瓦像》、《穿红背心的三个男孩》,还为夫人作了许多肖像.也是在该时期中,他画了一组《玩纸牌者》.另外,他以处理几何问题的办法不下十次地重画《男、女沐浴者》,努力寻找支配画面的构图的规律.在风景画上,他当时最喜欢的题材是热德布芳的花园住宅,他多次描绘了栗子树中的小径,加尔达纳的村庄,从埃斯塔克望到的马赛海港(有一幅藏卢浮宫)以及《圣维克多山》,特别是《带有高大松树的圣维克多山》.

    他一共创作了二百五十多幅油画,坚韧不拔的精神,如果说不是顽固不化的话--开始结出丰硕的果实.不过,这还谈不上是声名遐迩,只不过为人所知而已,由于挚友肖盖的帮助,他的一幅作品在1889年万国博览会上得到展出.在凯博特遗赠给国家的收藏中,他的三幅作品和其他一些著名的画家的二十二幅作品一起遭到了国家博物馆的拒绝.塞尚不久便报了这一箭之仇:在泰奥多尔·迪雷拍卖行,克劳德·莫奈用800法朗买下了他的《村庄之路》,同时,沃拉尔还在拉菲特街的画郎展出了这位埃克斯画家的一百五十幅作品.报界感到愤慨,人群聚集起来表示反对,官方画家们甚至跑来抗议展出,然而却因此抬高了塞尚的声望.独立派画家,新的美术爱好者向他表示好感,疑心重重的孤独也使他成熟起来.他难以忍受母亲去世造成的悲伤,在作品中强烈地抒发感情,其艺术滑向了巴洛克风格.出于对母亲的孝顺,他决定卖掉德布芳,永远不再回到那里去了.这时,他最喜欢去黑城堡作画.

    1899年,他最后一次来到巴黎,过后,又重返埃克斯,在一位非常忠诚的女管家布雷蒙夫人的陪伴下,直至生命的结束.1902年,他让人在娄沃路建造了一间画室,年迈、病痛使他变得更加多疑和暴燥.1905年,他完成了七年前开始创伤后藏费城博物馆的《高大的女浴者》.

    1906年10月15日,他在野外写生时碰上暴雨,受凉昏倒在地,一辆马车把他送回了家.布雷蒙夫人马上通知他的妻儿,可他们没能赶到.10月22日,在接受了临终圣事之后,塞尚与世长辞.
        尽管遭到公众和官方的敌视,他的声望却越来.高在维克多·肖盖去世之后,1899年卖掉了塞尚的七幅作品,总金额为一万七千六百法郎.柏林博物馆收藏了他的一幅风景画.1901年,他的作品参加了在布鲁塞尔举办的"自由美学展览", 1899年、1901年、1902年参加了独立派沙龙.1904年的秋季沙龙为他的作品留了一个展厅.1905年和1906年,他的作品也参加了秋季沙龙的展出.从那以后,他为公众所接受,青年人的赞赏、崇拜与同情围绕着他.一些画家、作家、诗人也来埃克斯向他表示敬意.然而,塞尚继续孤独地劳动和抱怨,以革新画家和落后臣民的双重身份,过着简朴的生活.

    这位现代艺术最勇敢的先驱竟也是法国最大的资产阶级保守派.他有着严格的习惯,每星期日都要去教堂参加弥撒,朗读《基督受难》.他厌恶克列孟梭,亨利·罗斯福,反对德雷福斯派人士.但对于官方人员,立法机构、国家机构,他又毕恭毕敬得令人惊奇.有一天,他曾叫道:"我真希望自己能入选布格罗的沙龙!"他的确始终在坚持敲这家官方沙龙的大门,而它也同样固执地拒绝为他敞开.1894年,他曾跪倒在罗丹面前,结结巴巴地说着话,因为获得了勋章的这位名雕家竟会屈尊和他握手.当然,他渴望自己也能有被授勋的光荣.小说家奥克塔夫·米尔博曾为这位画家申请荣誉团勋章,结果枉费心机,政府始终采取断然拒绝的态度.

    塞尚对爱情的克制更是尽人皆知的.他一生中唯一一次感情冒险是没有结果的失望尝试.他之所以结婚,更多地是为了适应自然生理的法则,实际上,妇女使他感到恐惧.他腼腆、笨拙、害羞,在他那强烈的性意向里,同样有着不可逾越的障碍,这些在他的通信和早期作品中表现得非常明显.他激烈而谨慎,性情粗暴而乐善好施,内向而仁慈,热情而清醒,胆小而自傲,感情丰富而多疑渴望名誉又无视荣誉,生活平凡而作品高贵,困于怀疑,得之崇高,这就是塞尚的艺术.他是最有平衡,然而又最苦于矛盾的画家,这是因为他在抑制本能的时候,又每时每刻地感到这种本能在自己的深处激烈振荡.组织者的意志和即兴者的冲动,传统意识的要求和巴洛克脾性的激情在不停地斗争.

    直到1873年,他的作品一直由于南方的狂热,色情幻觉破坏性的发作,自学者的稚拙而放荡,下流.塞尚很快便感到了它的危险性.有段时间,他的印象派理论占了上风,希望结束自己早期的放荡恣睢.他强制自己去遵守法则,使想象服从自然规律.于是,开始了他的古典主义时期.这时,技巧的高明已不在于把握光亮和细微变化和平庸地照搬形象,而是猛烈地追求形状和安排颜色.在静物、肖像、《玩牌者》中,以及对埃斯塔克和加尔达纳景致的观察中,他都运用了一种美学,它的原理和方法都是画家自己发现的.是一位走极端者对艺术进行痛苦研究与摸索的结果.现在实有必要探讨一下塞尚的贡献,可以说他对现代绘画的影响是如此丰富、巨大,以致孕育了一切革新运动,萌发了我们时代的全部天赋与才能.

    由于在塞尚之后,观察方式和作画方法都有了彻底的改变,所以只有将他与该时代的绘画进行比较,才能明白由他确定的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果说,是毕沙罗使他从青年时代的极端浪漫主义中解脱,发挥观察事物的天赋并找到色彩意义的话,那末,在反对印象派的经验主义理想上,却无人能与之相比.
         作为现实主义者,他和他们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他说过,他打算越过现实主义,超过"即刻感觉的小感受","使印象主义成为坚固、持久的东西,就象博物馆中的艺术品一样".他以坚强的意志和深思熟虑,重新找到了既自然又浓郁的新鲜感觉,而且使它在作品中具有含义,固定下来,并永远存在下去.他建造了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形式、结构和色彩保证了其永久性与普遍性.尽管热情地赞美普桑、杜米埃、库尔贝,这位孤独的埃克斯人却并不喜欢沉溺于明暗和造句中的手法.相反,他突出形状,勾勒出它的轮廓,使它具有价值,显出内在结构.他甚至使流体、空气、云雾、蒸气,世界上最不明显、最活动的东西都变得坚实起来.在他的风景画中,天空和大海具有与大树、岩石、房屋同样的宽阔外形和牢固性."使用园柱体、锥体、锥体来处理大自然……",他这样说道.

    后来,立体派画家也是这样说的.不过,现实事物是有长、宽、高的.如何在一个平面上来表现三度空间呢?这就要由画面的组织者来起作用了.他将积木形的房屋,树木结构,水泥块一般的人物,球形的水果稳健地排列组合到作品空间之中.垂直线和水平线造成的直角给人以博大、平衡和宁静之感.

    他认为"大自然除了表面以外,还有更深入的东西",他提出了第三个面,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分面,将视角移位,抬高水平线,创作出卢浮宫所藏《埃斯塔克海景》那样的作品,而毫不考虑学院所教授的透视法.这位严肃的、不知疲倦的天才想要表现出大自然的整体.怎样才能既不采用传统画家的明暗法,又采用印象派画家缺乏表现力的绚丽色彩和炫目反光,而把一切东西和围绕它们的空气、形状、气氛统统表现出来呢?塞尚抛弃了尚在行时的俗套,完成了对西方艺术具有巨大影响的发明.阴影和光亮都不复存在了,至少从此以后是用色彩去表现它们了.

    色彩代替了体积、颜色关系代替了明暗变化.他重视局部色调,用纯色和各种色的对照代替颜色的混合、色调的渐弱和细微变化."用颜色造形"迈锡尼的安东奈罗所进行的尝试,经过威尼斯画家的再次运用,而由塞尚最终完成了.

    就这样,他发明出既不同于画面上的自然光,也不同于自然界本身光亮的一种绘画光.我们知道,困难在于找到准确的色调和色调之间的和谐关系,塞尚则成功地克服了这一困难,他找到了体积轮廓的新表现方法.随着画家工作的进展,笔下的形日益准确,素描和颜色自然地融为一体."当颜色丰富时,形状也就丰满了",他在一句名言中这样宣称.从这时,真情中对立色调的并列,偏冷和偏暖便代替了印象派的色彩变化.笔触本身也成为一个色彩平面,成为由一只具有理智和高雅感觉的手在画面上安放的一小块厚重,粗糙不平的体积.塞尚心中只有一个愿望:作一个画家.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能和绘画相比."当个画家吧",他在给埃米尔·伯纳的信中写道,"不要去当作家或哲学家".同样他也无视文学题材,风俗画和带讽喻的构图,而喜欢朴实的主题,亲切的风景,穷苦人的肖像.他画女浴者不是为了歌颂肉体的华美,或追求一种时髦趣味,而是为了找寻新的形状和新的造形韵律.他是位充满的画家,使作品变成具体完全的世界和为自己而存在,由自己结束的实实在在的现实.
        从此以后,人们才明白为什么他对年青一代有如此深刻的影响.他为他们提供了一种方法和一种作为绝对创造的"作品",即色调和形状的构成,它不是对瞬间的分析,也不是表现情节或事件,而是组织得严密协调,不可摧毁,在岁月长河中坚固地建立起来的现实.

    塞尚从来不想背弃自然,他把前人的遗产变成自己的东西,接受它,并使它在自己的发明中丰富起来,而且还将它扩展到他那难以制服的勇气和天赋所能达到的极限."通过写生达到普桑之境……使印象主义成为某种坚固、持久的东西,象博物馆中的艺术品那样."这就是对他的信条所作的概括总结.他的作品本身就是一种力量的教育,给我们以巨大安慰和宗教激情,从中既可发现欢快,也可找到悲哀.

    因为,被压迫的本能在如此坚实和平衡的艺术中怒吼着,这个徘徊于精心寻得的古典主义和巴洛克风格之间的人呻吟着.巴洛克风有时会突然出现在经营得极好的构图之中,所以,才会有那些立不住的桌子、扭倒的花瓶、摇晃的椅子、僵直的肢体、歪斜面孔、倾斜的姿态,那些一旦垂直线和水平线破碎,就会塌落的形状,那些所谓的笨拙,那些如此长期地为塞尚的反对者提供批语依据的变形.

    巴洛克风拥进了他一生最后十年的作品之中.不过,这并未超过由审慎小心和奋发努力的一生所规定的界限.他画出了在下陷的支撑物上摇摇晃晃的静物,由于内部火焰而碰撞在一起的圣克多山,好象在雷雨之中的黑城堡.野兽主义已经存在,并且几乎完全存在于这些作品之中,就如同印象主义存在于1867年所作的"圣安托万的企图"之中和立体主义存在于"玩牌者"之中一样.

    现代艺术的哪位大师在怀疑的时候不是求助于他,并从他的范例中获得营养和激励呢?马蒂斯、德兰、弗拉芒克等人都是如此."我们都是来自塞尚",布拉克、莱歇、雅克·维龙在1953年12月回答一次调查时,都这样承认说.

    此外,由于他仍然忠于自然主义传统,新古典主义画家也以他作为典范.他是纯绘画的先驱者,是我们今天仍在继续进行的智力探索的创始者.非现实主义画家同现实主义画家一样参考塞尚的作品.现在,没有一位画家能不感激他.没有什么东西比得上他心灵的激荡和思想的坚卓.命运就选择了这位饱经痛苦的人物,来聚合新传统的门徒.

    "现在,在由我开创的道路上,我仍然是它的早期艺术家",有一天,他喊出了这样的话.他完全意识到了自己的独特创造.当然,今天还有其他一些受到画家们推崇的革新派先驱,不过,他们只能是先驱,而塞尚却是他们的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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