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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网易精华区>>讨论区精华>>情感世界>>○ 青春无悔>> 〖蓦然回首〗 >>二零零一〖小说客栈〗>>○浴缸里的金鱼○ --- 陈莉>>浴缸里的金鱼(完)

主题:浴缸里的金鱼(完)
发信人: babyfacechris(小静)
整理人: jianghong18(2001-12-07 13:52:15), 站内信件
                                   五  
                   
  我时常做梦,梦见自己真的变成了金鱼,四周都是水,像极了母亲的眼泪。她说:你快回来吧!醒来得时候会有泪水。然后回爬起来,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和金鱼在一起。感觉自己的皮肤成为美丽的鳞片,不在有言语。那时我想沉下去,一直沉下去。整个人埋在水里,好象母亲的拥抱,丧失一切的思维,似乎回到胎盘里的状态。  
  我想念母亲,万分的想念。我已经7年没有再见到她。我自私的在她和茶之间作了选择。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我相信幸福的人。但我以为真正能实践它的只有茶。我把漫长的七年赌在他身上。  
  我想我是母亲仅存的快乐,但我选择了离开她。我不知道她是否和我一样坚强的可以继续等第二个7年,第三个7年。可我答应一直不离开茶。所以不可以独自回去看她。每次打电话回去,她只会说她很好。因为没有责怪,所以我更怕母亲的快乐夭折。  
  7年的一天,我习惯性的拨家里的电话,但那里没人,一个人也没有。以往电话想三下,就可以听到母亲温柔的声音,永远那么不愠不火。我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穿着宽大的白色线衫,牛在背带裤,只扣一个扣子,缩在窗边,透着白色窗幔看窗外的萧索。7年来第一次把日式庭院的一切搬到纸上。樱花的花瓣在空中飞扬,落了一地,像一场五月的雪,刺骨的冰凉,我离开时所看到的。  
  稍晚的时候,我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苍老许多。  
  时央,院子里的樱花在一夜之间全部凋谢了,铺满泥土和青石板。那里最美的樱花也变成了尘土。她不允许我告诉你,她怕破坏你的幸福。但我觉得有必要通知你。  
  电话从我的手里滑落,我的身体沿着墙角摊软到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但电话里的声音依然传来,她很想你,她一直在等你回来。  
  我用手捂住耳朵,把脸埋进膝盖,眼泪无法停止。我的双脚剧烈的疼痛,那里仿佛在合二为一,变成一条有鳞片的美丽的尾巴。可是那里没有水,任何一条鱼都会死亡。  
  母亲她不再是水,她变成风了吗?  
                   
                   
                              六  
                   
  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黑暗的房间没有开灯,房间的窗户全都打开着,她前几天换上的蓝色丝制窗帘在风中飞扬,她在角落里缩成一小团。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他走过去,把她抱起来,看到满脸的泪水。  
  茶,我穿上了你的鞋子,所以回不去了。我已经7年没有见到她了,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的心摸名地揪紧,感觉就要失去她了。执友年的时间。他摸到她的脸颊,很烫。深夜,他送她去医院。在车上,他不停地和她说话。  
  鸿儿,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不,不会了。鱼没有了水,就快死亡了,这是我的报应。  
  她开始生病,没有理由的高烧,呢喃,昏迷。偶尔清醒的时候,总是念着母亲的名字,和他讲一些莫名其妙的零乱的片段,如同7年前一样。  
  茶,你知道为什么父亲把母亲忽然我囚禁起来吗?相士说他留不住母亲,也留不住我,任何人都留不住,所以他用那座日式庭院的洋楼把宿命挡在门外。  
  飞天霓裳。母亲是飞天,我只是那一袭霓裳。  
  他一直抱着她,想要就这样一直抱着她,过第二个7年,第三个7年。他想给她安定的生活,有像她一样美丽聪慧的柔软生命。但他抓不住她,一直抓不住。他知道她爱她的母亲,但他自私地让她再也见不到她心中最重要的人,他抢走了她的母亲被她所爱的权利。  
  她请求他把她带回家,他用一条大大的墨绿色的苏格兰格子的披肩把她包起来,坐在窗边,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是那个漂亮的金鱼缸,风从指间呼啸而过。  
  茶,你知道吗?风里都是妈妈的声音,我是她的幸福,从此我要去陪伴她。7年前我自私地离开她。我以为是短暂的,我才可以忍受。我必须在有她的地方才可以生存。我属于溺年,现在我要去陪她了。  
  他的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些画面。她提着一大袋水和金鱼出现在他面前的样子,她在窗边专注凝视窗外或画画的样子,她在喷泉池里戏水,浑身湿透地站在池子里和她接吻的样子,她在佛堂里微笑的样子,全都在记忆固定的位置疼痛起来。  
  茶,替我脱掉鞋子好吗?我不想离开你,因为再过7个月就可以有完全干净的生命。可是,对不起,我必须带走她。  
  那一刻,他仿佛可以透过她的脸看到她的母亲:对不起,我必须带走她。她是光着脚的,也许真如相士所说,没有人可以留住她们,他的屋子隔不开宿命。  
  风把遮在画前的白布撩开,他看到无数樱花花瓣,隐隐约约透出一个女人的脸,日本式的建筑,青石板。金鱼缸翻倒在地上,地毯很快吸去了其中的水分,两条金鱼在上面困难地扭动着身躯。  
                   
  茶,我终于看青这7年的价值,对金鱼而言,浴缸已经是一个很大的空间,足够它用很长的时间去探索边际。  
                   
                   
                                  七  
                   
  江南的六月是很好的季节,他终于敲开那扇镂空的钢制的大门,准确无误的叫出每个人的名字,他把她带回家,一个小小的黑色的匣子,那里有她的身体以及他的灵魂。他看到她时常提及的草坪,日式庭院,客厅的钢琴,地下室的爵士鼓,然后他看到了她的画室。  
  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当他拉开覆盖在那些画上面的白布时,竟然发现那里全都是他的表情和动作,就像一面不会说谎的镜子,他确信她从来没有回来过,那时他终于相信她所说的绝对宿命论,她真的是为了见他而来。他们在前世就已经约定,但是月老祠的硬币已经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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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以为 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 总有残缺 

我走在 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 
我怀念 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 
爱总是让人哭 
让人觉得不满足 
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 
好孤独 

天黑的时候 
我又想起那首歌 
突然期待 
下起安静的雨 
原来外婆的道理早就唱给我听 
下起雨 
也要勇敢前进…. 
我相信 
一切都会平息 
我现在 
好想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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