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morefool(迷迷糊糊)
整理人: ccu13650(2001-12-02 01:06:08), 站内信件
|
心,有没有方向?
如果心没有方向,那么心为什么会疼呢?
如果心也有方向,那么我的心的方向在哪里?
夜好黑,静静地凝视着水那一边的灯光,是那么的触不可及。
如果那是你的灯光,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游过这一片黑暗,与你一起,等着那第一抹阳光把乌黑的天空刷白。
天快白的时分,突然下起了一场好大的雨。
本来是一点一点的雨花,淋湿了岩石边的我,也淋湿我的孤独。渐渐地,远处的灯光变得模糊,终于躲出了我的视线。
我依然一丝不动地躺在一块很平很平的岩石上,任凭豆大的雨点打在脸颊上,很痛很痛,却也不想逃避,只是好好地放纵自己,幻想着这些宇宙深空降落的清凉,洗涤心灵的空虚和无奈。
全身都淋湿了,好冰,深秋的雨水是这么的冰凉。
闭着眼睛,想象着她此刻又在做些什么呢?是不是还在路边的网吧,玩着那一成不变的俄罗斯方块呢?人懒懒的,突然觉得肩头有点特别冷,原来湖水已经涨了好几寸,几乎快要把我淹没了。
我不想葬身在这样没有一点诗意的夜晚,只好掠掠头发,歪歪跌跌地终于站了起来。
还好岩石上并没有太多的青苔,脚上的旅游鞋又是那种鞋底纹路很复杂的耐克,所以并没有摔倒。不然昨晚那来者不拒的葡萄酒非要让我去喂安大略湖的大鱼不可。
默默地开车回去,倾盆大雨就象无边无际的寂寞,笼罩着这辆破车,也笼罩着破车里的我。
冲了个热水澡,轻松了很多,也困了,累了,不知不觉靠在沙发上居然睡着了。到了十点钟,闹钟响了,好吵。睁着朦朦胧胧的睡眼,打开QQ,等着线的那一头“鸭子”变成彩色。迷迷糊糊之中,头有点痛,一定是昨晚安大略湖的那场雨淋的。习惯了,没事,没有什么必要吃药的。
每一次头脑不清醒的时分,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也喜欢把你过去的那一封封信从那只带密码的大皮箱里拿出来,抓在手里,让自己沉溺在看不见摸不着的过去。也常常看着看着睡着了,把信纸都压皱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却又象宝贝似地再把信纸摊平。
离开心爱的你,是不是我错了?记得在国内那一段日子,为了不让你日后陪着我受苦,为了日后我们能幸福的在一起,也为了不去面对你的父母怀疑的眼光,每天晚上我都学习到午夜十二点多,只睡上不到六个小时,六点是要准时起床听美国之音的。只是幻想着有一天,我可以学成归国,风风光光地来迎娶你,让你做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可怎么能够想到,到了这边,这个整年白雪纷飞的城市,却感受不到雪花的美丽,心里也总是被痛苦的思念吞噬着。
曾经记得,那年的冬天,你堆过一个小小的雪人。你说的,很小很小的。这儿的雪是很大,一年要下五个多月呢。那天圣诞放假,雪又下得特大,有一个皮靴那么高。我敲电脑敲得发烦,于是想起了你那个很小很小的雪人来。再也不顾什么,穿上大衣,要去堆一个很大很大的雪人。跪在公寓附近的雪地里,我居然不觉得冷。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堆一个很大很大的雪人,拍张相片给你,让你明白我对你的刻骨思念。用红红的萝卜头装饰成雪人的鼻子,挺可爱的。没有围巾,于是把那个兰白相间的大浴巾拿来,围了她一身,让她披上我的大衣,戴上我的棒球帽,我想她已经不会冷了。左右望望,天涯之内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和我的雪人。突然看到不远的洗衣房里有人影在晃动,于是跑了过去,也不管认识不认识,把一个高高的带胡须的白人男子拉出来,让他帮我和我的雪人拍照。拍了三张,角度只有一点点变化,后来洗了出来,觉得挺好的。剩下的胶卷也没有浪费,从各个角度,远远近近,我把我美丽的雪人拍了个够。喜欢雪花,喜欢雪人,虽然很冷,却让我想到了你。
记得后来二月份的那一天,我跟你说起这个雪人的故事。你说,为什么不堆两个呢?一个多寂寞呀。是呀,为什么不堆两个呢?我跟暖暖说了这个,她笑我们,说干脆再起个名字好了,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曾经,冒着感冒的危险,为了线那一头你美丽的笑容,只穿着T恤和脱鞋,疯疯颠颠地跑到雪地里,用那个透明的大玻璃杯子,灌上满满的一杯雪,用摄像头拍下来给你看。你知道吗?你的那一句“别冻着”,足以让我在冰天雪地里感到夏日那么温暖。
你是最喜欢美丽的白色百合的。可是,总是那么遗憾,我从来没有送过你一束百合。而情人节那天的十一朵从加洲硅谷飞过太平洋的玫瑰,居然你还以为不是我送给你的。只是想着给你一个惊喜,给你一个开心,却不知道,你还以为那是那个北京女孩的恶作剧。
当罗切斯特的那一簇簇的淡紫色的丁香被大雪掩埋的季节,你的身边,是否依旧还会有花的美丽的影子呢?
缘有几分?
梦又有几分?
心的方向,又在何方?
心的方向,在海的那一边。
绿色的“鸭子”头像闪烁了一下,你上线了。
让生命凝固在时间和空间之中,疲惫的心停止了不尽的思索,只想静静地享受我们甜蜜的温馨。
“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一起来数天上的星星,……”
* 注释:丁香是罗切斯特(Rochester)的市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