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区 [关闭][返回]

当前位置:网易精华区>>讨论区精华>>情感世界>>○ Boy>>☆绿水长流(情感篇)☆>>故事>>情困广州

主题:情困广州
发信人: aming7721(西风孤影)
整理人: dianababy(2001-12-01 23:34:44), 站内信件
情困广州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一个很普通的西北汉子。 
两年前从遥远的青藏高原只身来到广州,一个灯红酒绿,让我目不睱接的城市。对我的造访广州是吝啬的,是无情的。我从来没有想到在这儿会经历我思想上的洗礼,更没有想到会认识你,一个很富有,很有经历的江南女子。 
刚刚下火车的我,就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到处碰壁。我手中所有的只是一张广州市区的地图,可是就连着地图也被站前的商贩所骗,地图是很久以前的,许多现在的地方都没有标记。我举目无亲,我孤单一人。连日寻找工作的失败,让我时时想起家乡,一个有大大的草原、深蓝的天空、神圣雪山的地方。 
正当我处于绝境时,你来了。我永远也忘不了和你想识的哪一天。清晨,我从肮脏的小旅店出来,天灰蒙蒙的,浠落的小雨下的正欢,我算了算口袋里的钱,除去200元返乡的车费,的所剩的只能乘两次大巴了。我狠下心,向一家征招工人的私营企业走去,来做一次最后的努力。工厂招工办公室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我粗略的一数,在我之前的大约有一百多人,而厂家要的却只有十个人。我心里暗暗叫苦。等到终于轮到我进去时,从办公室走出一个女孩子,对外面的人说:上午就到这里,剩下的下午再来。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进去,“砰”的一声关上门,我的心凉透了。 
我不敢走开,我也不去吃中午饭,因为我怕别人会站到我的前面,更因为我已经没有足够的钱去吃饭了,所以中午也就省了。同来的忍不住都走了,我只好在走廊走来走去,哪个时候时间过的出奇的慢。快到中午一点多钟时从楼上下来一位30多岁的女人,哪就是你了。你看了我一眼,问我在这儿干什么,我实话实说了,你笑着说:哪你就先回去吃饭吗,下午再来呀。我苦笑着,心想反正自己已经是没有退路了,把实际情况告诉你这样一个陌生人以能如何?我就将我的困境说给你听了。你很认真的听完了我的话,说实在的你很认真的表情当时让我很不好意思。你问我会干什么。我说会很多,我开过车,当过电工,修过家电,还做过一时的推销。你笑了笑,问我的名字。陈明燃,我也笑着回答。你说:好了,你去吃饭吧,吃完后回来,你放心你肯定会场录用的。我不敢相信,你笑着说:去吧,我和这儿的人事主任很熟,我会向她推荐你的。说完就走出了办公楼,而我却愣在哪里不知所措。 
在你走后不到五分钟,应招的人陆续回来,于是我们又排起了长队。终于等到下午上班了,我第一个走进了办公室。我微微有些紧张,招工的人问我叫什么,当她听到我的名字时,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让我坐在椅子上说话。她问我:有学历证明吗?我交上了中专的毕业证,她看了看还给我,我又将有关的资料给她看,她收起来放在一边对我说:可以了你回去吧,明天早晨8点到这儿看通知。我有些失望,我心里想,看来中午看见的女人只不过是在和我开玩笑而已。 
但我还是在第二天的早上去了,我想就算我不行,也要看清楚呀。在办公室门前已经有许多的人在等,有人兴奋,有人丧气。9点多钟工作人员拿出一张纸,向外面的人读起来。我不敢相信,第一个名字居然就是我!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工作人员在问:陈明燃!有没有呀?我连忙回答:有,有!一共招了十人,我们很高兴,而其佘的人很失望,我心里真为他们难过,因为我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接着我又听见工作人员在说下午两点到这儿,下午就上工。 
以后的日子,我努力的工作,虽然我的工作很累,很重,但我咬紧牙没有丝毫的放松,我知道现在工作是多么不容易得到的呀。我认真的做,谦虚的向工友们学习。心里还时常感谢着你,每次从办公楼走过,我就会想要是能碰到你,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转眼间过了两个多月,我的生活也安定下来,我也习惯了这里紧张的生活。 
那一天,天下着雨,吃完中午饭后,我匆匆去邮局向远在西部的朋友发封信。当我从办公楼下走过,我突然看见有人站在门口向我招手,我想可能是有什么事吧,我走过去原来是你,因为我穿着工作服,你好像认不出我来了,只是说办公楼的电话线被风吹落的玻璃砸断了,要我去电信局和哪儿的人联系一下,让他们来处理一下。我说没问题。我看了看你又说:谢谢你哪天的关照。你看了看我说什么关照,我于是告诉你我叫陈明燃,要不是你我也许就不在这儿了。你恍然道:是你呀,怎么样还能适应吗?我笑着说,是的。你说有什么事上三楼来找你,你说你姓林。说完你上了楼。 
因为去电信局的原因,下午我上班迟到了。领队很不高兴,说要扣我的工资,我说是办公楼的人要我去电信局的。他不相信说我无故迟到,还不承认要加倍的扣。我急了,我对他说是办公楼三楼的一位姓林的女的让我去的。他听后愣了一下,说:姓林?我说你要不信你去问她。领队看了看我说:这事我会查的,你上班去吧。后来听工友们说这个厂的厂长姓林,是个女的,就在办公楼三楼。我听了吓了一跳,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呢?厂长,你?听工友们说厂长很历害的呀。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临下班时,领队笑着对我说:今天中午的事都怪他没有查清楚,表示不扣我的钱,希望我不要担心。这时我明白了你就是他们所说的林厂长。说来奇怪第二天领队就提我做了三班的班长,我觉得这样不好,但领队执意,我只好接授了。 
以后我工作更认真了,我负责的班组每天的任务都超额完成,连续一个月没有质量问题,没有生产出一件不合格的产品来。渐渐的那些中层领导对我投来几许赞赏的目光。97年5月18日,我一生难忘的日子。早上我正在和工友们开班前会,领队黑着脸对我说:林厂长要你去她的办公室。我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看到领队的脸色我有些不安。 
你见我来了,说不要客气,要我坐下来。你问我:你觉得你们的领队怎么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很诚实的说:不太好,有点仗势欺人,对工友不太友好,对产品了不太懂。你笑了笑说:你挺诚实,所以我想让你来接任他的职位,你看怎么样?我大吃一惊,这……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你没有自信吗?你问我。不!我……。好了就这样吧,现在就接任。说着给我一些文件和一个小本子,本子上写着“领队人员工作记录”。 
接任以后,我更加好好的工作,因为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和工友们的关系处的很好,我和他们出现矛盾更多的是相互商量而不是命令,工友们很支持我的工作,我也为工友着想,我们队的工作做的非常好,多次受到领导的表扬,每月我们的奖金都拿到全厂其他队拿不到的数目。 
由于职务的原因我和你交往的机会比以前多了,慢慢的我发现你是一个很要强,很努力的女人。有时候我觉得你怎么不是个男人,这样的工作,这样的努力。这期间我知你还是独身一人,也知道了你曾经是一位大山深处贫穷农家的长女,也知道你十六岁只身来到广州,风雨十四年,终于走到了今天。说实话我把你当作一位大姐看待,在和你谈产品、谈工作,我甚至忘了你的性别。现在想来这多么不可思议,可是当时我绝对是如此的心态。而你也愿意告诉我你的一些往事,有时也会向我唠叨几句。虽然你对员工要求非常严,说一不二,曾经为了惩罚员工浪费不,你连着开除了7名工人和一名领队,可对我却很好,出现问题更多的是和我商量。 
渐渐地我觉得身边的人都用很特别的眼光看着我,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但我更有自知之明,我知道只是一个普通的西北汉子,我的心里放不下草原,放不下蓝天,放不下神圣的雪山。我在这儿只是为了工作,为了将来很好的回到家乡。除此以外我没有别的想法,也没有想过在广州要呆上一辈子。可是以后的事谁又能想到的呢?谁又能想到不久的以后我要承受很大折磨呢?谁又会想到因为你,我差点让人横尸广州街头呢? 
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冬天,广州潮湿而阴冷的冬天,对我这样一个人是很不习惯的,我不能像在家乡一样看到雪了,心里真有些惆怅。11月16日夜晚,你从住处给我打来电话。电话中你的声音很激动,说话有些不清,说了很长时间客气话后你终于告诉我明天是你的三十岁的生日。说完你沉默了。我听到你急促的呼吸从电话的哪头传来。 
好啊,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呀!我笑着说。 
谢了,我想…… 
想什么? 
没,没什么!你看见月亮了吗? 
我拔开窗帘:是的,今天是农历17,月亮已经有点不太圆了。 
我刚来广州时的哪个夜晚,月亮是很圆的,我也曾像今天一样看着月亮。 
肯定是想家了吧? 
家?!一个字后你沉默了。 
你怎么了?你这样可不像是我的老板呀。我想让你高兴一些。 
你很不快的说:干嘛你这样叫我,我又不是没有名字! 
这…… 
你以后叫我婉霞不行吗?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以后在非工作场合不许你叫我老板。 
好吧,婉霞。 
你竟然一时语塞。许久以后你才缓缓说道:好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听着,我想你可能会讲你的过去给我听。 
我没有猜错,余下的时间里你告诉我你的家,贫穷的家;你初到广州的艰辛;哪些欲哭无泪的日子。说到伤心处,我分明听到你的眼泪滴落桌面上的声音…… 
婉霞,你听我说,过去的事我们不可能追回来的,我们也没有权利再来一次。忘记吧,所有快乐与痛苦,好好做好你现在的事。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女人,也经历了很多的不幸,但正如你今天取的成绩哪一项不是你忍辱负重得来的,为什么到了现在你却会这样呢?是的,你缺少某种东西,但你有朋友,有事业,你应该相信你的能力,你的朋友,你的明天。你一定会有很大的收获的,我指的不只是事业上的。我心里可怜起你来了,同时也在想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个家呢? 
你突然说:你明天会来祝贺我生日吗? 
老板生日,我敢不来吗? 
不许你叫我老板,你怎么搞的?再叫,我扣你薪水! 
好!好,我错了。 
…… 
第二天我去找你批文件,可总找不到你。文员说,早上来了以后只在办公室呆了两个多小时,处理完紧急事务后就走了,也没有说要到哪儿去,剩下的事务交给副总了。 
我没有办法只好把文件放在你办公室,好在不是很急便去工作了。 
晚上,我在想该拿什么东西去祝你生日呢?想了想,就拿朋友从家乡寄过来的二盒虫草吧,哪可是特产,也是一种上等的滋补品。 
可到了你的门前,我又有点胆怯了,我想一定会有很多人,这礼物是不是有点轻了呢? 
一个小姑娘开了门,我想她可能是你雇来的打工妹,她说你在客厅。 
我走进客厅,一下子就呆了。你,天啊,判如两人!以前从来不怎么爱化妆的你今天却抹了口红,画了眉,重新做了发型。最意外的是你的衣服,一件很华丽的晚礼服,蓝色的基调就像我心里家乡的天空。你微笑着,脸微微有些红。说真的,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是很美丽,很迷人的。我简直看呆了。 
你看够了没有?!你的脸更红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哦,对了,这是朋友从家乡寄过来的天然冬虫夏草,祝你生日快乐。 
谢了,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从我手中拿过了东西。 
可是,你的朋友们呢?不会…… 
还没有等我说完你便说:我没有告诉他们,也没有请别的人,就我们两个人。说着给我一杯酒。 
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有些慌张,说真的,我可从没有过和女人单独约会的经验。 
这时哪个打工妹走到门口轻声的说:阿姨,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的阿芳,你的事做完了,今天晚上你随便出去玩吧,从我桌子上拿100元钱,去看电影什么的。 
谢谢阿姨!小姑娘走了。 
这一走我更不安了。静静地,静得我喘不过气来。 
你突然笑了:看你的脸上,那么多汗,去洗洗吧。 
我这才意识到脸上出了很多汗,在洗手间我看着镜子里我狼狈的样子,只想快一点离开这里。 
回到客厅,你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两瓶法国红葡萄酒格外显眼,一块大生日蛋糕放在中间,上面插着三十支蜡烛。 
快过来帮我点上好吗? 
我点上蜡烛笑着对你说:许个愿吧,老板。 
你瞪了我一眼:这个月奖金扣一半! 
我笑了:这就是你的愿吗?扣我的奖金。 
你也笑了:许什么呢,我不好意思说出来。 
哪就自己心里说给自己吧! 
你点点头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你说:好了,我许完了,我要吹蜡烛了。你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向三十支蜡烛吹去。蜡烛倒是灭了,不过你吹过来的蜡液溅在对面我的脸上,我脸上一阵疼,并叫了出来,用手捂住了脸。 
你慌了,从对面跑过来,双手拉开我的手,嘴里说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我笑了笑说:没事的,已经不疼了。 
你用手轻轻扣去我脸上已经冷却了的蜡液,脸红红的。 
我拉开你的手:让我为你切蛋糕吧,我一边切一边说,你的愿肯定会灵的,你瞧蜡烛全灭了,而且还溅到我身上,看来你的愿也许会带给我好运的。 
你笑了,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我去洗洗手,你先随便吃点吧。 
我点了点头,你走出客厅后我才注意到你的电话机被你拔了,看来你是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你的生日。 
生日的夜晚你很开心,胃口也出奇的好,你说你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你向我说了很多以前的事,也谈到了将来,希望有个孩子,有个家,并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工作…… 
当时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我站起来向你告别。不能留下来陪我吗?你低头说。 
不!不行,我得回去,我很坚定的回答。 
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你脸红红的,低着头,双手不停地玩弄着衣服上的衣扣,这一点可真有点像一位害羞的农家姑娘。我很想让你…… 
不行,我不能留下来的,真的不能,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非同一般的看法,但我不能。我求你给我时间让我想想好吗?说完我就向门口走去,我知道对我而言这是一次考验,在广州这样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我何尝不想有个依赖,可现在我有什么?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我不能盲目的依靠谁,这一点我很清楚。 
你追上来,拉住我的手,我转过来看见你的眼里满是泪水,我心里好酸好酸。你举起双手强行将我的头拉下来,你的唇轻轻的在我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那个夜晚,我失眠了。我一点睡意都没有,坐在书桌前一个人看已经不圆了的月亮。我被这突来的爱情吓的一塌糊涂,我想了很多很多。如果我爱上你,我也许会过得好些,也许会更糟。如果不接受呢?你又会怎么样呢?唉,一个可怜的女人。 
我拔通家乡老师的电话,他不仅是我学生时代的老师,也是我生活中的有力指导者。 
老师听完后,只是摇头说:不好,你要当心,当心被人利用。我告诉老师,你是我的老板,还用得着利用我吗?老师还是不放心,他说世界这么大,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并要我不要忘记十年前他在广州的事。老师所说的是十年前在广州他被一位年轻的女孩骗去6万元钱的事,那个女孩轻而易举的骗了老师准备创业的钱,而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消失在广州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想我的老板还不至于缺钱而骗我吧?我也没有多少钱呀!有什么可骗的呢? 
老师笑了:你要小心点呀,一个人在广州,全靠自己了。 
第二天你的心情特别的好,在每个月例行的厂务会议上,你一改往日的威严,变得轻松、和气。大家都惊讶你的变化,而坐在一旁的我怎么也乐不起了,你每笑一次我的心就抖动一次。不过在会上我看到副总的脸色有些难看,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隐隐感到这可能和我有关,因为他的眼睛时不时、自然或不自然的向我看来,这个精明的广州男人在想什么呢?倒让我有些难以捉摸。 
而后的日子你对我非常好,几乎夜夜都会给我打电话,可我呢,你越这样我就越难以放开自己。常常在电话的这头陷入一片空白的境界,不知你说了些什么。你也提出调我到你的身边,去做你的助手,只是因为我的极力反对才没有调动。 
在过完你生日三个月的一天,我下班回到公寓,我还没有来得及脱下外衣电话就响了。我想一定会是你,我不想接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但电话急促地响了两次,第二次我接了。 
喂,明燃吗?我是李大成呀。是副总的声音。 
是的,是我,你好!李总,有什么事吗? 
哦,我想请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现在吗?我很吃惊的问,我知道李总可是一个很高傲的人,也很有才华,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有一张很英俊的脸,是公认的美男子。 
是的,你出来吧,不要吃饭了,我请你,你看美景花园怎么样? 
这,好吧,十五分钟后我能到。 
路上我在想他会和我谈些什么呢?工作,不太可能,这方面的事,他完全可参在工作时间谈的,可能有什么其它方面的事。 
他看到我进了门便站起来,请我坐下。我们面对着面,不知为什么两个人都沉默了,只听到有音乐在响,好像是莫扎特的《施塔德勒五重奏》。一支安闲而出神入化的单簧管,在几把提琴的簇拥下,如泣如诉地吹出娓娓的旋律来。 
他喝了一口酒,润了一下嗓了用一种异样的语调说:我们都是男人,我不想拐弯抹角的去说。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很喜欢林总呢? 
我吃惊的望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我不能说是,也无法说不是。 
说实在的,他又喝了一口酒说:我也很喜欢她。 
我默默地听着,我想让他说的明白、具体一点,可是他却……她却不喜欢我,而爱上你,我觉得这不公平,因为我觉得我真的要比你更优秀一些,也比你更了解她。我很爱她,为她等了三年,从我进厂开始就爱上了她,虽然刚开始,她不能接受我,但后来她慢慢开始相信我了,可谁又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她来了以后,她……,为了她我拒绝了那么多的女孩,为了她我放弃了出国的机会,可你却要夺走她……说着他的双手捂住了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的出来,他真的很伤心。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对着他、面对着满桌的东西,我觉得自己的心慢慢在变化。 
我求你,看在我对她这么多年来一往情深的份上,你让……,李大成没有把话说完,眼睛直直地望着我。 
我苦笑了一下:李总,其实我根本没有爱上她的,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李大成吃惊的问:你不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是真的。 
可你在厂里,她就是不愿正视我,我有个想法,我给你钱,你离开厂,行吗,十万元,可以吧。 
我睁大了眼睛,天啊,这小子连这招都能想出来。 
看我没有回答,二十万元可以吧,林大成说。这个也给你,我看见他从手指上脱下一枚金戒指。 
你想拿钱来买爱情吗?我一边举杯一边说。 
李大成的脸红了:我…… 
我冷笑了一下:说真的,你这种方法让我恶心,我不会离开厂子,关于婉霞吗,她的事,我不想去管。你和婉霞之间的事,你能不能成功,不在于我,而在于你自己。说完我站起来,走出了美景花园。 
说来也怪,经李大成这么一谈心,反而让我更加乐意接近你了。过了几天就是2月14日,情人节。哪天你出奇的安静,一天都没有给我打电话,等到晚上我回到公寓,你也没有。而我却有些坐不住了,于是出门跑到花店为你买了一朵玫瑰。 
开门的是你,你看见我很高兴,你嗔怨我: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说让你闭上眼睛,等我说三声后再睁开,我一边数一边拿出放在衣服里我花来。一、二、三!好了你看吧。 
你眼睛很有神采,看着我手里的花,脸上带着一丝幸福的笑,你用擅抖的双手握住我的手,把花接近你的面前,深深闻了一下:好香的,真的好香,谢谢你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我微笑着没有回答你。 
现在你也闭上眼睛,听到三后再睁开,说着你用双握住我的眼睛,我顺从地闭上了眼。 
我已经数完了你看吧! 
我不敢睁开眼,我怕,我真的很怕这炽热的爱情,虽然是主动来的,但我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放开自己的感情。 
你倒是看呀! 
我睁开眼睛,我乐了:你还学起小女孩来了,送这东西。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是块非常精致巧克力。淡淡香味从她的掌心飘来,你怎么知道我会爱吃它呢? 
我不说!对了还有这个,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盒子。哪是一条领带,淡蓝色,带着一些小白点,很像蓝天下的白云,我看了一眼之后,就喜欢上了。 
谢了,我很喜欢它。 
让我给你扎上吧,你拿出领带笑着对我说。 
这…… 
什么这,哪的,低头! 
说真的你结领带的水平不是很高,可以说是有点笨手呢,等你结好了,我已经站累了。 
你结束了最后一个动作,用手抚摸了一下:我觉得你有些…… 
有些什么?我好奇的问。 
你傻笑了一下,双手放在我的肩上,把头贴在我胸口。 
你不想让我坐下来吗?我有点累了。 
不!不想,我只想这样静静地靠在你身上。你抬头看了我一眼,而后又把头埋进我怀里:你的心跳这么快呀? 
他在说话呢?我开玩笑地说。 
说什么? 
我怕!我怕! 
怕什么?我又不吃了你!你有生气了,推开我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剥开巧克力,把一块喂给我。 
明燃,我想和你好好谈谈,你能认真的听,好好的想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吗? 
说真的,我也有这个想法,说着我走到窗户边眼睛向外面看去。 
是吗?哪你先说吧。 
不!女士优,你先说吧? 
我一直以来都在找一个人,一个能让我心动的人,哪天招现场,当我看到你,我就对自己说,你也许就是我要找的人。而以后你的工作能力,你的为人,又证明我当初的看法是正确的。我以前接确过你们西北人,我知你的性格。其实上次过生日我就想给你说这些,但你哪时好像很紧张,所以就…… 
我苦笑了:说真的,这些时间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你和我之间的问题。你对我了解多少呢?我有时很冲动,有时又很能保守,我无法说服自己。毕竟对你的过去我所知道太少了。而你又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很强,也很有主见,可以说是个女强人,我对此又有些害怕。我在想你凭什么会爱上我这样一个人呢? 
你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看的出来,我的问题有点让你为难。 
我一直想把我过去的一些事说给你听,但是这又谈何容易,我曾经是一个罪人,真的是一个犯罪的人。多年来我一直想赎回我的错,可…… 
我向你点点头,鼓励你说下去。 
十年前我骗了一个人,骗了他的钱,今天能到这一步,靠他的哪些钱。 
我的耳朵警觉起来,我感到要发生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来。 
他是一个西北人,是一位老师,在我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的时候是他给我吃、穿、给我了最重要的帮助。他说他要开一家公司,可是他的钱不够,于是他想在广州批发些衣服回老家去买。哪一天,他和我去了批发市场,当时他没有带钱,在市场看完货后,他给我存折,让我去取钱。也许是我家里太穷了,我从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钱,6万元呀。哪时候我太想有钱了,我想要是我有这6万元多好呀,取完钱后我竟没有了主张,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做,我坐在银行的台阶上哭了。我想着去市场,可双脚却不知不觉中走向了车站,我跑了,是的我跑到了远在南京的亲戚家,我想躲开他…… 
你没有再讲下去,你不解的问:我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呀?你怎么了,明燃! 
我呆在哪里心里痛苦万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你呀? 
你跑过来,拉住我的手: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不好的女人? 
我感到心都要碎了,我说不出一句话来,我推开你,拿起外衣向门口走去。 
你跑过来:明燃!我求你了,你不要这样,你说句话呀? 
我告诉你吧,你所骗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我的老师,为此妻了和他离了婚,学校差点开除他。因为他借的是学校的钱呀!为此他十年没有好好过一天好日子,我可怜的老师呀! 
你愕然了。 
也许还要感谢你,没有这件事他不可能回到学校,也不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教师!说完我开门走了出去,我听到一个声音在悲哀的在喊,但我一句也没有听清楚。 
我跑出很远后靠在一个路灯杆上:天啊,我陈明燃犯了什么错,要我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 
几分钟以后,我清醒了很多,看着路上一辆辆飞驶的车,路上依偎而过的情人,我觉得广州好陌生,好陌生。而这时天又下起雨来了,路边的广告牌一块接一块地在我面前显现而又一块接一块的消失。我不想会公寓,我怕听到电话的铃声,我也关了手机,我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儿。 
当我走到刚刚拐进中山路,我面前跳出几个人来,其中一个戴着帽子、墨镜、还捂着口罩。我在想这是什么意思呀?这种打扮。 
可没等我还想完,其中一个胖子走过来撕住我的衣领,凶巴巴的问:你是叫陈明燃吗? 
我感到有些不秒,但也如实说了。 
…… 
几分钟后我倒在地上,借着路灯我看见地面上有一滩红色的东西。我用尽力气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哪个穿着最有个性的走过来,拿着一块砖头狠狠地向我头上砸下。于是我又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艰难的睁开眼,求生的本能让我掏出手机,吃力的按下了110。 
等再醒来时我看见四周都是白色的,连人都是,隐隐中我听到有人在哭。 
是你,婉霞。 
你哭的成了泪人儿,我心又疼起来,可心是里却说服不了自己,我不敢看你一眼,因为我怕女人的泪水。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你伸手扶我起来,你低告诉我是李大成干的。 
我冷冷的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拿出一枚戒指来,我吃了一惊:这不是李大成的吗? 
你说:这是在你被打的现场找到的,现在李大成已经被公安拘留了。 
明燃,你要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和你一起去你家乡,我想去看看你的老师。 
我无话可说。我想我的老师绝对不需要你的补偿,他现在不会愿意看见你的,而我也将要离开这里,广州让我伤透了心。等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就走,也许离开是最好医治我伤口的方法。 
接下来的事就如我想的一样,我辞去了职务,哪一天你哭着给我批了辞职报告,泪水打湿了纸张,你说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报应。 
走的哪一天工友们来送我去了车站,我看见你站在办公楼的窗户边,而当我向你望去时你却忙躲开,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我坐在陈明燃的对面,我几乎是一字不落的听完了他讲的话,现在他很平静,他对我说:“也许对不起她,也许我没有错。” 
“也许你们都有没有错。”我笑着说,“你说呢?” 
(全文完) 
(更多文章请参阅http://bestaming.yeah.net) 
西风孤影   二○○一年七月八日 



----
生存或死亡,这是个问题

[关闭][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