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fly-allday(清溪)
整理人: summer1123(2004-10-19 19:50:5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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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春末的夜里,抬头望望春夜里城市的景色,一滴树叶上的水珠瞧见了我,翩飞着滴落下来打在我的脸上,飞溅出的水星激起了我一个刚刚逝退不久的回忆。
那一年也正是一个春末我结识了一个大男孩那时我还是一所大专的学生,周日的课上完我便坐上二十一线公车,望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象一闪即过。
车上人很多,我站在靠窗的位子旁把着扶手,身旁是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大男生,我喜欢在坐车的时候放松大脑,胡乱想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也许是我奇怪的表情引起了他的注意吧,(这一点我至今也不是很清楚)。总之,车子一晃,我没站稳差点倒下,幸好他扶了我一下,我向他微笑表示感谢,他也以笑回之。于是,我回过头来继续走我的神。
很巧,他与我同一站下车并拦住了我,他撕下张纸写了些什么递给了我说:“我知道这很不礼貌,但我很想和你交个朋友,如果缘份能让你再想起我,那就传我吧,这是我的传呼!”
我接过纸条说了句:“好吧,但愿我再也想不起来你。”说罢便一路小跑地奔回家。此时,这个人已被我定义为:坏人,且在一宿大觉睡过以后在我的脑中隐褪。
在学校里我有一大票的死党,但却很少跟死党提及心事。方舟是班里一个人缘较好的男生,平素里有机会碰到一起也会聊聊闲,谈及一些天南地北的话题,时而也会杂夹一些有关情感的感慨在里面,而且越聊越觉得他的思想和自己异常的吻合。可是这样的谈话多了难免遭人非议,所以再遇到时也都有意的疏远了,通常也只用眼睛打个招呼罢了。但是,在每一次眼神的碰触中我总会感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不知为什么,这些似萤火般微弱的东西总会打扰到我脑内的清幽,甚至有时竟会吓跑我一素的冷静。在事后整理思绪时,出现在脑内的一个念头竟把自己吓了一跳!莫非,小女子春心动矣?不会的,不会的,我立即的否认自己第一警报解除。然而第二警报接踵而至:他的表情!那一双眼睛总会直洞洞的射向你,这是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让人想不多想也难。面对流言飞语他却无动于衷,跟没事儿人一样,这样我的心又被放宽了许多。
可事情却没有结束,朋友们也早已对我起了疑心,终于有一天我忍受不住了大家的压力,一气之下“离校出走”。
一个人走在街上,吃着已觉察不出是何味道的冰淇淋,嘴巴已被冰的发麻,理着早已理不清的思绪,喜欢他?不喜欢?喜欢?呼!轻呈出一口气,在口袋中发现了那个“坏人”的传呼,“试传一下吧!”我想着。
于是十五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街对面,一个穿着运动装的大男孩跑向我。他很漂亮,是一种女孩子干净的美,让人看了很舒服。
“有心事?”他先开了口。“嗯,想走走”我含糊着回答。我们并排走在大街上,一直没有说话。他就这样陪着我,好久,我一抬头,发现他竟以一种强忍住笑的表情看着我,在看了他几秒后我“噗吃”一声笑出来,他也即刻将忍了半天的笑释放出来,我们一起笑了好久我才嚷到:“干嘛!你笑什么!”
“有事就说呗,看把你憋的,憋出毛病来怎么办!”说罢他又笑,我也笑着捶他,说出了我的心事,但却似乎说的好轻松。他听着,给我分析着,告诉我好多他的看法。到了后来我们竟都忘了我的问题,东拉西扯地侃起来。我惊奇地发现这样的一个大男孩,人生观竟是那么的自然,他说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每一件事都是平常事,不管多难解决那都是我们自己生活中的事,既然是生活中的事那就是平常事了!所以要以平常心去对待平常事,要用平常心去解决平常事。这样才会做到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我当时被他这样绕来绕去的绕迷糊了,傻傻地点头表示赞同。因为他讲的是那么理所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用这套理论行不通的事吧!
这样一来,他轻松自然的气质常诱着我找他聊天,散步。不久,我们便成了好朋友。于是他常来学校看我,说是审察我的学习状况。我呢,也任由他常来常往。
我们不是同种类型的人,但却是奇怪地合得来,他会应付我突然想出来的怪念头。我会在两人都身无分文的时候要他陪我去江沿走江桥,然后在看了一天的太阳,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的情况下狼狈地回家。而他,却会在下着雪的日子把我带到江边,指着冰冻了的江面对我说:“看,它多脆弱,大海就不会被冻住。”然后跟我许诺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带我去看飘着雪的大海。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我即无大忧也无大虑,在一个寒冷的日子他又来了,走在满是积雪的路上,我突然告诉他我喜欢方舟,他一下子停在那里不动了,似乎是伤心又讶异地看着我,良久,才又缓缓的说了一句:“原来你还是爱他多一点!”
“他找过你了?”他问,我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那么,我要走了。”“去哪儿?”我很惊讶他这么快的决定。
“当兵,原本早该走了。”他苦笑了一下“可原本也是有留下的理由的,现在,没了!”
他很决然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甚至也在问自己倒底爱谁多一点,却始终没有答案。
几天后我收到一封信,是他写来的,我这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最后的那次见面他原本是来告诉我他打算留下来的,可最终他还是被我“赶”走了。
他在信里说他很爱我,很想和我在一起,不求太奢侈,能够一生一世就好。但在信的末端他还是祝福了我,希望他下辈子可以早早地找到我。看到这里我才想到,如果他在方舟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他今天或许就不会在远行的火车上了。于是,我哭了,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我用眼泪祝福他,感谢他。我用心意告诉他:我的大男孩,如果有来世,我再去做你的新娘!如果有下辈子,你再来陪我一生一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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