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irdli()
整理人: ayalee(2001-10-24 20:56:3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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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个短篇是建立在Diablo2的背景下,具体的说是第一幕的Quest1&2,我想玩过游戏的人对其中的场景,环境,以及人物技能都不会陌生,所以一些背景介绍我就没多废话了,值得一说的是,关于骑士精神这一部分我借用了<<龙枪编年史>>的背景资料,同时还借用了史东这个名字,其实两者并无瓜葛,这个小说的主人公其实是"史东的父亲",他与"龙枪"中"史东"的相似之处用"龙枪"中雷斯林的一句话概括最为贴切了:"虽然他不为人们所承认,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是骑士中的骑士."我很想把这个短篇写的大气点,可水平实在就如此了,大家凑合着看吧!:)
永恒无上的荣光啊，
为您而轻率的抛弃生命，
是懦夫的行为；
我愿用我的一生，
担负起捍卫你的责任；
即使忍受，
比死亡更痛苦的生存！
双腿的疲乏似乎已经到了极限，看着脚下逐渐被夕阳拉长的树影，我渐渐焦急起来，如果太阳落下前我无法赶到镇里，就必须再度忍受丛林中与野兽们共畔篝火的长夜,很明显,这于我的骑士身份极不相符,低头看着胸甲上已被泥土灰尘污浊的蔷薇标记,我不由重新昂起头,加快步伐向那个小镇迈进。
当天际只剩下最后一丝光晕的时候，我到达了小镇，镇的四周围着简陋的木栅栏，唯一的入口处站着两个手持短弓的Amazon卫兵，一条不是很宽的小河---也许叫做小溪更为恰当---将小镇与大道隔离,中间联系的是一座石桥,桥上一个身着骑士铠甲的男人正趴在护栏上静静的看着河水，腿边随便侧倒着一把双手重剑，我不由皱着眉头，大步走上前，桥上那人听见我的脚步声，转过头来，是个不超过25岁的年轻人，昏暗中我无法看清他的容貌，唯一醒目的是胸甲上鲜红的玫瑰标记。
“骑士，你的剑！”我的语气将我心中的不满表露无遗。
“哦？你也注意到了？这可真是把好剑哎！”年轻的骑士欢快的回答我。
“不，骑士，我是说你应该把你的配剑当作你身体的一部分，而不是随便扔在脚下！难道你进阶的时候没人教过你‘骑士守则’吗？”我更加不满。
“‘骑士守则’吗？我知道，‘荣誉即我命’吗！至于‘进阶’，那是十么东西？”年轻的骑士疑惑的问。
我的不满已经转化为愤怒，我实在不能容忍有人用如此淡然轻薄的口吻谈论神圣的“骑士守则”，更何况这还是个不知“进阶”为何物的“骑士”，我的天，他居然是个骑士！？
我指着他胸前的玫瑰标记斥问道：“那么是谁赐予你骑士称号的？”
他低头，然后道：“你是说这件铠甲？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剑也是。”
“原来是世袭！”我的言语稍加缓和：“那么你的父亲授予你铠甲时，没有告诉你“骑士守则”吗？”
“有啊，‘荣誉即我命’吗！”
“还有呢！”我刚刚缓和的愤怒重新点燃！
“没了！”年轻的骑士很肯定的回答道。
“我想我得和你父亲谈谈，他人呢？”
“去年死了，去超度猎人首领的时候死的，尸体都没能找着，和他一起去的Amazon逃了回来，带回了这副铠甲和这柄剑！”
“哦，我很抱歉...那么这里其它的骑士呢？”
“其它骑士？没有了，这里的骑士只有我，哦，还有你---如果你也是个骑士的话。”他盯着我胸前的紫色的蔷薇道。
“...”我面对这个几乎不知骑士为何物的年轻骑士无话可说！
“哦，骑士，让我带你找个落脚的地方！”他拾起剑，模仿我的语气道，“呵呵，‘哦，骑士’，是这样的吗？”
"对我使用敬语,年轻人!"我不能容忍任何与骑士精神相违背的行为,"你叫十么名字?"
"是的,长官!史东,长官!"年轻骑士尽量忍住笑,"这样会使你舒服点吗,长官?"
漫长艰苦的旅程,遥远偏僻的小镇,唯一的"见习骑士",天晓得还会有十么古怪的事情发生!在骑士公会分派给我"净化"这个地区的任务时,我就知道面临的将是一个异常艰苦的旅程---那些高贵的贵族骑士们早已视我这个五年内连续进阶两级的平民骑士为眼中钉,无论如何不会派个美差给我享受的."净化这个地区?哼哼,他们一定更希望这里把我'净化'掉吧?"
我和史东并排走在镇里唯一的街道上,一路上史东不停的向我介绍这里,也不断的向我询问外界的情况,我随口敷衍,细心打量这个小镇.街上很少人,偶尔有一队Amazon卫兵巡逻,史东愉快的和她们打招呼,她们看到我这个陌生人,露出疑惑的眼神,可是并没有上前盘问,可能是因为史东的原因吧!令我惊讶的是她们对待史东尊敬的态度,不由的使我重新打量这个年轻人.一些旅行者打扮的人行色匆匆,迎着暮色快步向镇外走去.史东带我一直走到街道的尽头,这是一栋小木屋,房门是开着的,可是因为挂着一层布帘,所以无法看清屋里的情况.史东掀开布帘,拉着我径直走入.
"到家了,长官!"史东边说边点燃墙上的油灯.
我打量四周,除了一张床几乎是个空屋,没有任何的桌椅,墙上挂着一块巨大的塔盾,在壁灯的映照下,盾边缘镶裹的铁皮熠熠发光,我走上前,轻抚着盾的铁边,入手处感觉如老树皮般坑凹不平,很显然,这是无数兵刃砍凿留下的痕迹,我可以想象出盾的主人当年多么的骁勇善战.
我扭过头问史东:"这也是你父亲留下的吗?"
"是的!"史东的言语里充满自豪,"我记得小的时候,我父亲可以一手挥舞这把重剑,一手挥舞这块塔盾,后来年纪大了,体力差了,所以只能双手运剑,盾就无法使用了"
"你很小就随父亲来到这里了吗?"我问道.
"是的,从我记事起."
"那你的母亲呢?"我接着问.
"我一出世就死了---父亲告诉我的."
我放下背囊,解下配件,小心脱下铠甲,然后仔细将铠甲和配剑整理好,再从背囊里取出干粮,向史东询问道:"你也要点吗?"
史东想了想,接过了干粮道:"好吧,反正我今天也没十么收获."
我席地坐下,边吃边问道:"十么收获?"
"一个宝藏!是的,宝藏!"史东的表情变的很夸张.
"哦?"我不为所动.
"确切的说,是一个洞穴."史东对我的反应有些失望,"一个小魔怪的巢穴,你知道的,他们总喜欢收集一些古怪的玩意装饰自己的巢穴,我有时溜进去搬一些它们的装饰品出来去和商人们交易."
"你去偷魔怪的...装饰品!!!???"我的怒气一下涌了上来,"一个骑士!?去偷!?"
"当然,如果给它们的守卫撞见的话,就得用抢的了."史东低头吃着干粮没注意到我的反应.
我霍然站起,打掉史东手中的干粮,盯着史东,史东惊诧的望着我.
"你是一个骑士，先生!!!一个骑士!!!'荣誉即我命',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愧对于这句话吗!!!???"
"可是,长官,我不懂!"史东没有回避我的眼光,"我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它们并没有十么根本性的损失!"
"哦,不懂,是的!你的骑士父亲没有教过你十么是荣誉?十么是可耻?十么是即使舍弃生命也不能做的行为?"
"是的,长官,我的父亲告诉我,为了一些可笑的理由而轻率的放弃生命是最可耻的行为!"史东的话语显的异常的坚定.
"哼哼,是吗?可笑的理由!?这只是些贪生怕死的借口罢了.虽然你的父亲已经过世,可是我仍然要对他的骑士资格表示质疑!"
"收回你的话!你没有资格对我的父亲作出任何评价."
"没有资格?好吧,你去询问任何一个骑士,他们对你父亲的那句话最容忍的评价可能就是'懦弱'了!"
显然,我对于他父亲的攻击深深激怒了这个爱笑的年轻人.史东恶毒的盯着我,嘴唇由于愤怒而不住的颤动,他紧紧握住拳头,象只发怒的狮子,随时准备扑过来.我缓缓放松全身由于疲乏而酸痛异常的肌肉,决定给这个迷途的年轻人一些教训.
"拔剑吧,年轻人!象个真正的骑士一样,为了捍卫荣誉拔出你的剑!让我看看你那懦弱的父亲除了教你怕死之外还教了你十么?"我傲然道.
半晌,史东慢慢松开了拳头,一字一顿道:"我父亲还告诉过我,即使是敌人,也要给予他平等的权利,现在动手对你是不公平的,等明天你休息过,我会让你收回你刚才说过的话的!"
我冷笑,轻蔑的转过身去,解开睡袋,卧在了地板上.经历了漫长的旅程,到达了目的地,还未看见敌人,就得先和一个莫名其妙的"见习骑士"较量一场,我实在窝火,回想起出发时那些贵族骑士们诡异的笑容,我想如果他们知道事情现在的发展,更会乐不可支吧.为了捍卫骑士的荣誉而被一群骑士遣来和另一个骑士决斗,听起来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啊......渐渐,倦意侵蚀了全身,我沉沉睡去.
清晨，我醒来第一眼便看见史东布满血丝的双眼，显然史东一夜未眠，他铠甲未卸，挺直着腰板盘膝坐在地上，原本挂在墙上的塔盾侧靠在他的右腰旁，左腰间则挂着那柄重剑。我没有理会史东盯着我的目光,自顾自起身从背囊里取出干粮,扔了一份在史东面前,史东没有丝毫的反应,盯着我吃完早餐,穿好铠甲,配好长剑.
等我扣上腰间最后一个铜扣,史东猛的站起来,冷冷道:"可以走了吧?"
虽然我丝毫不为昨天的言辞感到后悔,但我现在对史东的感觉只有怜悯,是啊,一个没有接受过任何骑士教育的年轻人,只因为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我此刻对史东的父亲厌恶感十分强烈)忽然间要让他担负起骑士的责任,恪守骑士的准则,实在是一种苛求.对于史东而言,骑士的象征就是父亲,骑士的规范就是父亲的话,就如昨晚,史东拒绝了我的挑战,这对于任何一个骑士而言都是难以承受的屈辱,他居然因为父亲的一句话就承受了下来.我已经决定,将担负起培养史东真正骑士精神的责任,所以今天我将接受他的挑战,我要让他知道,向骑士提出挑战者,必须为自身的言行承担后果.这也是我为这个年轻骑士上的"骑士守则"第一课.
我随史东走出小镇,从大道转进了一条通往森林的小径,行走间,在参天的树木的遮挡下,光线越来越暗,原本清脆的鸟声不知十么时候也静寂了下来,再前行一段,阴冷的薄雾笼上小径,四周的灌木和大树都感觉让人感觉潮湿难受,我猛的全身一颤,那是十么邪恶事物的对入侵者警告.
此时,史东停下了脚步,指着小径的前方对我道:"这里是我父亲战死的地方.今天,我将在此以我的方式捍卫我与我父亲的荣誉!请你停止前进,在此为我做个见证!"
当我还在努力理解史东的话时,史东已经向小径的尽头奔去,我瞬间醒悟,史东是想以自己的生命换回我对他父亲的尊重.我未加思索,跟着追去!
小径的尽头豁然是一片开阔地,黑色潮湿的雾气却更浓,依稀可以看到地上散乱着无数的断碑,到处可见隆起的土包,这是个墓场!四周大量的骷髅与僵尸向我聚集过来,我全力挥舞手中的长剑,大声呼喊着史东,可是连我自己都无法听见我大声呼喊的声音,似乎声音一出口就被黑暗吞噬了一样,对我而言,这些最低级的死灵战士基本构成不了十么威胁,只是周围越来越浓的黑暗让我有些无所适从,我只有无目的的在黑暗中乱闯,此时的我已经连返回的方向都已经无法辨别.
忽然间,一阵诡异的笑声撕破了四周的静谧,从黑暗的深处,一道红光向我射来,我猛然侧身,红光从我左臂擦过,肌肤一阵灼痛,紧接着又是一道蓝光从相同的方向射来,我卒不及防,蓝光刺透了金属护臂,只觉得整个左手瞬间凝固,同时麻痹感向全身袭去.这是Amazon的Cold Arrow!我马上醒悟,可是这里怎么会有Amazon,而且在向我攻击?我无暇细想,边朝着箭飞出方向的侧向奔跑,边祭起Prayer,虽然Prayer发散的蓝光会使我成为黑暗中更为显著的目标,可是麻木的左臂让我无从选择,同时我期望史东能够看见,与我会合.
左臂在Prayer的作用下渐渐有了痛感,勉强可以抬起,而我一直担心的第三支箭如期而至,奇怪的是,红色的火箭离着三四米从我的面前飞过,逝入我右侧的黑暗中,我知道这支箭是射向史东的,于是向箭射去的方向飞奔去.跑了约莫二十多步,借助Prayer发出的兰色光芒,我看见史东靠在一面断壁上,左手的塔盾紧紧护住侧面,盾上钉着一只还在燃烧的弩箭,右手的重剑只剩招架之力,敌人围成一个半圆不断向他攻击.我松了口气,从敌人群中劈开一条路来,靠近了史东.
"我们背靠背,向我来的方向走!"我对着史东大喊道.
声音依然无法在黑暗中传播.史东看到我的出现,显露出奇怪的眼神,他也张大嘴对我喊着十么,可是我也一个字都听不到,史东机械的挥舞着手中的重剑,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我的侧后方.我回身望去,赫然发现我后方不远处有一个微弱的兰色光圈在微微颤动,这是另一个骑士的"Prayer"!我忍着巨痛,伸出左手拉住史东,两人鼓起最后的余力向蓝光发出的地方杀去,黑暗中的弩箭始终没有再射来,我们挣扎着来到蓝光处,发现一段向下的阶梯通向一个地窖型的建筑,而光芒正是从地窖的深处发出的,我和史东已经毫无选择,顺着阶梯向下奔去.奔跑中,我猛然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强烈的撞击使我本已经极度疲乏的身体彻底崩溃,我瘫倒在地,四肢虚脱,侧头看去,史东同样瘫倒在地,这时,前方伸出了两只手抓住了我和史东,同一时间后方穿来弩箭破空之声,然后是一道绚目的红光,我失去了知觉......
意识重新缓缓流入我的体内,我恢复了知觉,我看见史东伏在一个老人的尸体上抽泣,尸体的胸口插着一只箭,箭四周的布衣已被灼焦.四周围着许多漂浮的灵体,其中一个正向史东讲述着老人的故事......
老人,也就是史东的父亲,虽然骁勇善战,功勋卓著,但由于对骑士守则中草率对待生命的思想不断质疑,始终未能得到晋升,更甚受到排挤,最终遭受被放逐的命运,对于绝大多数骑士而言,放逐即意味着必须用自己最后的鲜血洗刷耻辱,然而老人选择了人人唾弃的方式---远行.他带着史东来到这个小镇,他的骑士风范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在对史东的教育上,他略过了所有传统的骑士教育,把自己的思想灌输在史东的日常言行当中.去年,老人为了小镇的安全,来到这个墓地,遗憾的是他们的力量无法对抗这里的邪恶.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帮助同伴逃离,老人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最终逃到这个地窖,这里是历代战死的Amazon战士的墓坑,有着强大的结界保护,阻止邪恶的侵入,但是结界的力量需要生命实体的维系,所以这里的灵体们冒险打开结界将老人救了进来,老人答应了灵体们的请求,用自己的生命力维持着结界......直到今天......
我看着史东,刚想开口,史东抢先道:"不用说了,我留下,你一个人应该可以冲出去的!"
"可是..."我还想开口.
史东又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你的意思.即使我们俩都能冲出去,那这里怎么办?"
"我是说我们也许可以完成你父亲的遗愿."
"如果不成功呢?"史东反问道.
我无话可说.当生命面临到这两种都很痛苦的抉择的时候,我终于对我的信仰开始动摇,现在,我可以毫不犹豫的交付出我的生命,可是到底选择哪一种的交付方式?如果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该怎么选择?我的思绪一片混乱.
当体力基本恢复的时候,我停止了思绪,就象史东选择了父亲走过的道路一样,我决定按照我自己的信仰走下去,我拿起长剑,拾起史东的塔盾,朝着地窖的出口迈去,穿过结界的一刹那,黑暗中那一道绚目的红光贴着我的侧面向我身后袭去,我伸出塔盾,挡住了那只利箭,然后迎着利箭飞来的方向,向未知的黑暗中奔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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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看那风中轻轻摇曳的一棵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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